多少顾及着在外面,傅景渊没有过分胡来,很快就放开她。林宛安轻轻喘着气,看着傅景渊在月光下越发精致的面庞。清冷的谪仙人,一双眸子中却涌动着温情,勾人心魄。
林宛安心头那些话再也压不住,脱口而出,“我不能有孕,王爷为何不告诉我?”
傅景渊愣住,大概是没想到在这样柔情小意的时候她会说出这样的话,薄唇微动就要说什么。
“我那天在书房都偷听到了,王爷不用瞒我。”
她微微用力,退出傅景渊的怀抱,一动不动看着傅景渊。终于问出了自己纠结多日的问题,林宛安觉得心头霎时间轻松了。不过傅景渊良久没有说话,林宛安又紧张起来,连呼吸都放轻,指节不自觉蜷起来。
难道真的是最坏的结果,她治不好了吗?
“怎么又哭,就是因为这个所以闹别扭?”
傅景渊叹息,手掌覆在她脸上,擦掉她的泪水。林宛安也不知道,她一说话就控制不住情绪,不能怀孕这个消息像晴天霹雳,她心里难受的要命。
周围的侍从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听不清王爷和王妃说了什么,但隐约听到了林宛安的啜泣声,当即大惊,头低的不能再低,又走远了一些。
这可不是他们能听的啊。
林宛安被傅景渊纳入怀中,男人似是无奈,叹了口气,道:“整天里胡思乱想,知道了怎么不早些问我?不过是气血空虚,身体弱了些,太医已经在调理你的身体,但只靠药石定然是不行的,所以你要听话,好好吃饭知道吗?”
林宛安好一会才反应过傅景渊这话里的意思,攥着他的衣襟,试探道:“真的吗?”
太医院院首说的难以怀孕,真的就这样简单?
林宛安的杏眸里笼着水雾,懵懂脆弱,却又固执的看着他,像一头小鹿,傅景渊用手背蹭掉她眼睫上挂着的泪珠,点头,“再过一阵子,汤药也能停了,真的没事,嗯?”
林宛安用力点头,短短一会儿她经历了大悲大喜,豆大的泪珠控制不住的往下掉,视线都模糊掉。傅景渊不明白为什么说清楚了她还哭,只能把人揽进怀里,拍着她的脊背轻声哄着。
他以前从不会说哄人的话,到了现在碰上她,竟也能得心应手。
林宛安哭得抽噎,傅景渊不准备让她一直在冷风里站着,拥着她准备往前走,有些话,回去了也能说。
林宛安的手臂突然抱住傅景渊的腰,下巴搭在了傅景渊肩上,他不得不停下步子低头去看她怎么了。林宛安唇齿间的热气喷在他脖颈上,声音一颤一抖,抽抽搭搭说道:“我喜欢王爷,很喜欢很喜欢,看到就心生欢喜难以自抑。”
她说着说着又哭出来,索性接着这股冲动劲把心里的话一股脑全说出来。
“说给王爷纳妾的时候,我的心好痛,我不想把王爷让给别人。王爷疼我爱我,我却不知好歹,惹王爷生气。”
她抬起一双哭得红肿的眼睛看着傅景渊,脸上的妆早已经哭花,哑着嗓子问:“王爷不要再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傅景渊看着她,嗓音温和,面色平静,道:“这就是想和我说的话?”
他的手还揽在她后腰处,林宛安有种正在被保护的安全感,可傅景渊脸上的表情太平静了,他没有一丝波澜,林宛安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担心他不相信她的剖白,或者他已经不想要她的回答了?
林宛安嘴唇急的直发抖。
“不......不是,还有好多,真的。”
傅景渊低低哑哑笑出来,温热的唇吻上她的眼睛,一寸一寸舐干她的泪,低声道:“我们先回家,回去再说,嗯?”
☆、第 75 章
傅景渊说让她到了车上再说,出宫的路上傅景渊只是牵着她一只手,什么也没有说。这种情况下,林宛安当真打了一路腹稿。
可真到了车上,她别扭的整理好衣襟准备好好说道的时候,傅景渊根本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汹涌激烈的吻铺天盖地的落在唇齿间。
炙热,强势,林宛安被按在车厢壁上,她后背靠着柔软的垫子,被迫仰着头承受傅景渊吮咬。胸腔内的氧气不断流失,林宛安头脑发晕,睁开眼皮,一下子看到傅景渊那双深邃却危险的眼睛。
她喘不过气,抬手去推他的胸膛,还没使上力气,双手的手腕已经被傅景渊抓着按到车厢上。他力气很大,林宛安完全被他桎梏,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他从没有在她面前表现出这样强势有侵略性的一面,林宛安看到他眼底翻涌的欲望,还有他平时清冷的脸上染上的野性。这样的傅景渊,将她逼到角落,她紧张的指节蜷起。
马车经过王府侧门,停在内苑,侍女仆从都站在马车一旁等着主子下来。
车帘撩开,众人先是惊得瞪大双眼,气氛短暂的凝滞之后,又齐刷刷的低下头再不敢抬起来。
王妃是被王爷抱着下来的。
王爷是什么时候回来的?难道王妃是睡着了吗,不然怎么会被披风裹得严严实实连头发丝都不露被王爷抱在怀里?
林宛安此时无比庆幸自己怕冷出门的时候带了个巨大的披风,能让她整个人都躲在里面。
她现在这个样子实在是没法见人,刚才一直哭,妆面肯定早就不能看了。唇瓣很麻,有很细密的痛感,大抵是肿起来了,傅景渊刚才一点都不怜香惜玉,咬了她好几口。而且她头上钗环都已经被傅景渊拽下来,身前的宫绦也被他解开。
马车停下之后,傅景渊看着她这一副衣衫凌乱的样子,目光深深,果断拿过披风把她裹住,林宛安像个鸵鸟一样躲在他怀里。只要没人看到她现在的样子,她就可以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
傅景渊腿长,步子迈的大,侍女们一路小跑才勉强跟得上。到了棋明堂,初雪和初夏还在犹豫要不要伺候王妃梳洗,然后傅景渊“嘭”的一声反手将大门关上。初雪和初夏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明白了一些什么。
很好,今晚正殿不需要留人伺候了。
林宛安被放在罗汉床上,傅景渊半蹲在地上伸手去解披风的带子,然后将她从厚重的披风中剥出来。之后把她手里攥着的宫绦和腰带取过来放在一边,还顺手帮她理了一下凌乱的长发。整个过程中,林宛安的眼睛几乎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带着说不出来的纯真迷蒙。
朦胧灯光下,傅景渊喉结滑动,克制不住倾身吻上她的眼睛,林宛安的手臂下意识攀住他的肩膀,还不待有动作,外衣已经被脱下。
“可以自己去沐浴吗?”
他的声音哑的不像话,鼻息炙热,林宛安的视线不自然的闪了闪,忍着羞意点头。傅景渊像是被她乖巧的样子取悦到,手背碰了碰她的脸颊,笑声温和磁性。
傅景渊站直身子,刚转身,袖摆就被人抓住,林宛安声若蚊蝇,“王爷不沐浴吗?”
傅景渊握住她的手,看着这人明明脸红的像被蒸熟了一样还要强撑着这样问,好笑道:“想让我一起去?”
林宛安被他过分直白的眼神烫到,说话都不利索了:“不...不用了,我自己...我自己可以的。”
傅景渊看着她落荒而逃一般飞快的往净房跑,临走时还不忘拿走被他扔在一边的外衫和腰带,嘴角扬起,脸上的表情开怀。
林宛安听到身后傅景渊短促的笑声,只觉得脸都要烧起来,只能一路小跑闷头扎进净房里。坐在浴桶里,林宛安扎在水里吐了几个泡泡才稍微缓下心神来。
她真的是不敢相信自己今天都干了些什么,竟然敢那样直白对傅景渊剖白心意,还哭得一塌糊涂。林宛安觉得太丢人了,她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哭成这样,而且,互通心意本来那样浪漫的时刻竟然被她搞得像哭丧一样。那时候她肯定丑死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亏得傅景渊没有嫌弃她。
不过在车上她已经和傅景渊靠的极近,到了后面傅景渊情动的时候,直接将她捞了过去放在腿上。他的身体炙热,无一处不是硬的,林宛安分明已经感觉到他压抑不住的欲望。所以刚才被放在罗汉床上的时候,她本能的想推拒,因为实在放不开不想在床榻以外的地方,但没想到傅景渊什么也没有做,只是让她来沐浴。
林宛安脸上表情突然顿住,整个人都不好了,其实傅景渊是很嫌弃她吧。只不过那时候她哭成那个熊样子,他不好表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