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东宫当咸鱼(170)
李承策没有说话,但刚刚一双黯淡无光的眸中却猛的现出了几分光彩来。
他想起来孟瑶说过,她其实并非这里的人,是睡了一觉,不知道怎么,就成为了瑶姬。
这原就是一件极其匪夷所思的事,但更让他觉得惊讶的是,孟瑶甚至还知道很多他都不知道的事。
她知道该如何解李承霄下在瑶姬体内的蛊毒,知道他原先那处寝宫的床底有一处暗道。他中了毒,她还知道用她自己的血能救他。
那这次她跳下瀑布......
李承策猛然起身坐了起来。
她是一个喜欢雨雪夕阳,喜欢美食自由的人,怎么会轻易去死?而且她明明知道自己还怀着孩子。也亲眼看到燕扬以及一众东宫影卫都近在眼前,她很快就能脱离李承霄的掌控。
在这样的情形下,她怎么还会主动寻死?
除非她有绝对的把握,跳下瀑布之后她死不了。
这是极有可能的事。上次她就已经跑过一次了,随后他将她抓回来,用链子锁着她的时候,她也曾对他坦言过,要是还有机会她照样会跑。
所以这次,她便要当着燕扬的面跳下瀑布,好让燕扬回来告诉他,让他以为她死了,往后便不会再找她,她才能安心的过她自己想过的自由生活。
与上次知道孟瑶跑了之后的愤怒相比,现在的李承策却有一种劫后余生,喜极而泣的感觉。
瑶瑶没有死!她没有死!
只要她还好好的活着,这就比什么都好了。
掀开被子起身站起,他叫徐怀过来服侍他穿衣。
徐怀见他刚刚还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被卓华容这么一说人立刻就精神起来,不由的向卓华容投去一个佩服的眼神。
然后急忙捧了衣裳过来服侍李承策穿上。
又听到李承策在说道:“孤饿了,传膳!”
徐怀也差点儿要喜极而泣了。
今天一天殿下都没有吃过半点东西,也没有喝过一口水,这会儿却主动说饿了,要传膳,可见他确实好了。
忙叫人去御膳房拿早就备好,一直搁在笼屉上面温着的膳食。
在用膳的过程中李承策已经想好了所有的安排。
他是肯定要将孟瑶再寻回来的。但是这一次肯定不能像上次那样大张旗鼓的遣人去搜寻孟瑶。
孟瑶是个警觉的人。有了上次的教训,这次她若察觉到任何风吹草动,只怕又会再次逃跑。
所以他要暗中遣人悄悄的寻找。等找到了,也不能惊动她,只能暗中护卫。
然后他会亲自过去将她接回来。
接回来之后他也肯定不能再像上次那样,用链子将她锁起来。
他依然是要她一辈子都待在他身边的,但是这一次他要换一种方法,让孟瑶既能心甘情愿的跟他回来,也要让她能心甘情愿的一直不离开他。
主意打定,他放下手中的碗筷,让人叫了燕扬过来。
暗中寻人这种事,自然是影卫最拿手的。
又给了燕扬一块令牌,必要时可就近调遣所有府,州,县的兵马。
燕扬跪下领命。李承策便又问他:“李承霄在何处?”
孟瑶在李承霄手中很吃了几次苦,此次跳下瀑布也与他脱不了干系。
若非他胆大包大,遣人从东宫掳走了孟瑶,又怎会发生这事?
恨只恨自己听信父皇言语,让李承霄离京就藩。应该早就解决他的,若不然也不会让孟瑶吃这一番苦头。
所以现在,他是肯定要解决掉李承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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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因果循环
燕扬当日虽然未能救下孟瑶, 但是同其他影卫一起合力将李承霄的所有侍卫成功击杀。至于李承霄, 自然是押解进京, 交由李承策发落。
只是白天虽然将这件事也告知了李承策,但李承策并未提过一字要如何处置李承霄,只说他知道了,叫他下去。所以李承霄现在还捆绑着关押在一间空置的配殿中, 有影卫和侍卫重重把守。
现在听李承策问起, 燕扬便据实以报。
李承策点了点头。又问卓华容:“孤记得你上月曾同孤说起, 陆姑娘不但查明当初的蛊虫名为青丝蛊,甚至也照样培育了一些出来?”
卓华容应了一声。李承策便吩咐他:“你现在去将陆姑娘接进宫来。记得让她将青丝蛊虫带过来。”
卓华容明白, 他这是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心里也很赞同。毕竟早些除了李承霄,不论是对李承策而言, 还是对于他们长兴侯府而言,都是一件好事。
便恭声的应了一声是, 转身出殿去接陆月见。
至于李承策, 由燕扬带路,前去见李承霄。
等到了暂且关押李承霄的配殿,一众侍卫和影卫纷纷跪下行礼。
燕扬将手里提着的灯笼交给旁侧站着的一名影卫, 率先进屋查看。等确定无一丝危险之后,这才躬身请李承策入内。
李承策抬脚缓步入内,就见李承霄被五花大绑在一张十分结实的太师椅中。口中还塞了一团看不出颜色的布团, 让他压根叫不出声,也说不出话来。
想必这一路上燕扬等人待他也不算恭敬。往常高高在上,锦衣玉食的信王, 现在却是发髻散乱,面如土色。身上的锦袍也满是皱褶,右手肘处还撕了一道大口子出来,看着十分的狼狈。
李承霄也在抬头看李承策。
晚间寒凉,他身上罩了一件石青色竹叶暗纹披风。身姿挺拔的站在那里,纵然脸色略有些苍白,但被烛光一映照,依然是平日里的雍和清贵模样。
反观自己,却是个阶下囚。被他居高临下的目光平静的看着,全身如同爬满了蚂蚁似的不适。
不由的便挣扎起来,口中呜呜出声。
只可惜东宫影卫绑人的手法极其的精妙,无论他如何挣扎,始终不能动弹分毫。甚至他越挣扎,身上被绑的地方反而越发的紧了。
特别是手腕和脚腕那里,已经能感觉得到沾了水的粗麻绳磨破了他的皮肤,火辣辣的痛。
李承霄自小金尊玉贵的长大,哪里受过这般痛楚?分明是暮秋寒凉的夜晚,他额头上却沁出了一层冷汗。不由的恶狠狠的怒视李承策。
李承策全然不将他的目光放在心上。矮身在燕扬搬过来的圈椅中坐下,微微抬手,示意站在李承霄身旁的影卫将他口中布团取下。
李承霄显然是个沉不住气的。布团刚一取下,他便嘲讽的说道:“现在我为阶下囚,形容狼狈的被绑在椅中,你却仪容雍贵的坐在我面前,不知皇兄心中是何感想?”
“感想么?”李承策微微的笑着,“实不相瞒,孤现在心中甚是快慰。”
“你!”
李承霄气的脸上都变了色。想要起身站起,无奈被紧紧的绑在椅中,想要直起身都难,更遑论站起。
而且他身后站着的两名影卫一见他有此动作,连忙伸手重重的压在他肩上。
李承霄左右肩头皆受制,哪里还能动弹得了分毫。
李承策微笑的看着这一幕。
然后他说那两名影卫:“怎可对信王如此不敬?将手拿开。退下!”
那两影卫恭声的应了一声,垂手恭声退至一旁。
燕扬见状,想了想,还是开口提醒着:“殿下,信王自小学武。而且他府中有许多擅毒,擅蛊的人,您还是小心些的很好。”
燕扬也是担心这些。所以将李承霄押解回宫之后,不但将他绑在椅中,屋中安排了好几个影卫看守,屋外也站着重重影卫侍卫。
现在为护卫李承策安全,不但他亲自站在李承策旁侧,就连李承霄身边他刚刚也吩咐了两名影卫一左一右的站在他身后。一旦他有任何举动,立刻出手压制。
但是现在李承策却叫那两名影卫退下......
“你也太小心了。”
李承策微微的笑着,语带嘲讽,“他现在如同一头被绑起来,即将被放血,开膛破肚的猪,还能对孤做什么?”
“若你实在不放心,也好办。命人将他的手筋脚筋都挑断了便是,这样也无须有人时时刻刻的看守。”
轻描淡写的话语,却令李承霄面色瞬间惨白。
“李承策,你敢!”
燕扬拿着匕首上前的时候,李承策控制不住大叫起来,也挣扎的很厉害。就立刻就被冲过来的影卫牢牢的压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