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东宫当咸鱼(142)
心中暗暗的想着,殿下现在看着较以前更加的可怕了。肯定是因着还没有找到瑶姬那个贱人的缘故才会如此。
不由的更加的恨起孟瑶来。甚至都有些后悔上次为什么只叫小茶在瑶姬的药里下堕胎的药?她应该给她下绝育的药,又或是要她性命的毒、药的。
正想着这些事,忽然听到李承策的声音缓缓响起。
“昨日你们去拜祭过乳母?法事可有做过?”
“是,奴婢全家人都去拜祭了祖母。也做了一日法事。”红罗回过神,忙回道。
李承策嗯了一声,又问道:“你刚刚说在家中找出乳母的一样遗物,原是乳母生前要给孤的,是什么遗物?”
红罗听问,忙从袖中取出那只香囊,双手高举过头顶。
徐怀忙走过去拿了,躬身递给李承策。
就听到红罗在说道:“这是奴婢昨日无意间在一只匣子里面看到的,才想起祖母过世那年的三月,她曾同奴婢说起过,要给殿下您绣一只香囊,好在端午佳节的时候送给您。当时她绣好之后还在香囊里面装了自己最喜欢的茉莉花,珍而重之的放在了一只小匣子里,交由奴婢保管,好让奴婢到时提醒她。”
“只是后来祖母病倒,不过匆匆数十日,竟在端午节前一天撒手人寰。奴婢当时心中悲痛,所以总不曾想起此事。昨日忽然看到这只香囊,才想起祖母当日对奴婢的嘱托。她现在虽不在了,但这香囊却是当初她亲手绣了要给您的。所以今日奴婢回宫,便将这香囊带回来交给您。还望殿下随身佩戴,不忘祖母。”
李承策拿了香囊在手,见淡蓝色的缎子上面绣的是一丛菖蒲。
忽然就想起他小的时候,乳母曾指着案上摆放的一盆菖蒲,对他说这菖蒲忍寒苦,安淡泊,要他往后无论遇到什么困境,也要泰然处之。
言犹在耳,但人却早已作古。
心中微微泛酸。李承策握紧那香囊,声音放缓:“好,孤会随身佩戴这香囊的。”
红罗心中一松。待要说话,就听到李承策又在说道:“既然香囊已送到,你退下罢。”
红罗暗气。
刚刚进殿你就要我跪下,低头,现在东西刚递过去,你就立刻叫我走?
但转念又想着,罢了,反正殿下说了,这香囊他会随身佩戴的,那等半个月之后他眼中心中就都只会有她一个人了,又何必急在这一时要与他多相处呢?
便应了一声是,起身站起,躬身退下。
徐怀见她今日竟如此温顺,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心中暗自纳罕。想着她莫不是终于开窍了?若果真如此,倒也为时不晚。
忽然听到李承策在问他:“徐怀,她,还没有消息么?”
第120章
李承策虽然没有指名道姓, 但徐怀知道,他口中所说的那个人是孟瑶。
这一个月的时间里,殿下除却处理政事, 其他的时候多是坐着出神。想必都是在想孟瑶。
忙小心翼翼的说道:“回殿下的话, 暂且还没有瑶姑娘的消息。”
也不知道孟瑶到底有多厉害。明明派遣了那么多的东宫侍卫,也出动了各府, 州,县衙署一起找寻她,但一个月的时间过去, 愣是连她的一点踪迹都搜寻不到。
倒仿似她这个人凭空消失了一般。
李承策没有说话,握着那串红珊瑚手串的手却慢慢的握紧。
徐怀也不知道该如何劝慰, 只得低头侍立在一旁。
这时就见燕扬走进来,在李承策面前单膝跪下, 禀报着:“刚守着瑶姑娘父母居处的影卫来报, 信王府昨日晚间不但遣了人守在瑶姑娘居处旁侧,且还对外散布瑶姑娘母亲病重的消息。”
月前李承策非但遣了东宫影卫藏匿在信王府附近,也同样遣了影卫藏匿在瑶姬父母居处,只待孟瑶一露面,便立刻会知晓。
就是用父母生病做幌子的这件事, 李承策自然也早已做过。
但很可惜, 依然未见孟瑶出现。
李承霄现在这样做,只能说是拾人牙慧,始终慢了他一步。
李承策微微冷笑。
不过这也算是一个好消息。至少说明,孟瑶非但是要逃离他身边, 连李承霄,她也是一并想要逃离的。
便道:“继续守着。”
燕扬应了一声是,起身退下。
殿中复又恢复寂静,能听到庭院中的声声蝉鸣。
李承策垂眼看了会手里握着的那串红珊瑚手串,忽然缓缓的开口说道:“徐怀,你说她为何要逃?”
徐怀一怔。抬眼望过去时,却见李承策并没有在看他,目光依然落在那串手串上。
“孤给她宠爱,给她侧妃的名分,首饰衣裳,奇珍异宝,不等她开口,孤都悉数捧到她面前,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若是其他女子,孤这样待她们,她们该是会感激涕零,永远对孤不离不弃的吧?”
徐怀心想,瑶姬要是真的像那些女子一般,只怕殿下您也不会对她这样的上心。
可这话徐怀可不敢说。想了想,只说着:“想是瑶姑娘一时还没有想明白殿下您对她的好。等她想明白了,她也许就会自己回来找您的。”
但连徐怀自己都知道这话是扯淡。孟瑶要是回来早回来了,能已经过去一个月了还依然踪迹全无?
李承策自然也知道他这话是扯淡。唇角弯起一个嘲讽的弧度,没有再说话了。
*
孟瑶虽说一直躲在客栈里面,但也不是对外界的消息全然不知晓。
她花银子托客栈的伙计给她买了两身男装,偶尔会利用化妆改了自己的相貌,穿着男装,梳了男子的发髻,下楼到客栈大堂里面吃饭。
自然每次她都很谨慎的挑了靠角落里的桌子,而且还背对着其他人。然后一边吃饭,一边听其他的食客说京中近来发生的大事。
就知道东宫逃了一名宫婢,太子震怒。如何遣了东宫侍卫四处搜寻,又如何将那宫婢的画像下发到各府,州,县衙署,放话但凡有抓到此宫婢者,不但赏赐重金,还直接官升三级。现在下边儿的那些官,无论官职大小,都跟疯了一样到处找寻那个宫婢的踪影呢。
就有人在猜测,这宫婢得是偷盗了什么重要的物件逃走,才能让殿下如此震怒啊。
立刻就有人反驳。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说自己亲戚家有个孩子在宫里做侍卫。那宫婢哪里是偷盗了什么重要的物件?分明就是殿下极其的喜爱那名宫婢,甚至原是打算封她做侧妃的。但那宫婢竟然连侧妃都不肯做,偷偷的跑了。
就有好几个人说这宫婢不识抬举。太子殿下的侧妃,往后等殿下登基为帝了,那妥妥的就是个妃子,是多少重臣家的女儿做梦都想要谋求的,但这宫婢竟然跑了!
不识抬举的宫婢.孟瑶:......
她淡定的夹了一筷子炒茭白,不说话。
心中在暗自庆幸。得亏当日她当机立断的在这间客栈住了下来。不然她要是往京城外面逃,只怕还不到三天的功夫就已经被抓回去了。
但也暗自心惊。
她没有想到李承策为了找她竟然会如此的大张旗鼓......
又有点儿发愁。这样搞下去,这事什么时候才能消停,她什么时候才能离开京城啊?
为免被人认出来,后面连着好几天她都没有下楼,整日待在房间里面。
其实这日子挺难熬的。就算她曾托伙计给她买了几本话本子回来,但整天局限在一间屋子里面不能出门,那滋味也十分的酸爽。
有时候她推开半扇窗子,隐在窗后望着不远处朱红的宫墙,黄色的琉璃瓦,心中都在想,要是当初她没逃出来,现在她都已经是侧妃娘娘了,在宫里哪里不能去啊?见天儿的到处溜达。虽说不能出宫,但总比在这间小屋子里面关上一个多月的好吧?
关键是,她不知道后面像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就感觉一点儿盼头都没有。
甚至有时候她都在赌气的想着,不然现在她就下楼出门逛去,就算被人认出来送到李承策的面前去她也认了。
但这样的念头也就只是想一想而已。
还是很向往以后潇洒自在的日子的,不想再回到李承策身边去。
连着过了半个多月之后,孟瑶才再一次通过化妆改变容貌,换上男装到楼下大堂吃饭。
照例挑的是靠墙的那只桌子,背对其他人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