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外室(重生)(114)
铺天盖地的酒气混着牙齿间恶臭的腥味一下子席间她所有的感观。
直到昏迷前,周萋萋都想不通今晚怎么会变成这样!
被永王搞了,她不甘心,不甘心啊!
而席面的另一端,阮菱目睹了这一热闹,看向身侧的裴澜,小声问道:“是殿下做的吗?”
第60章 吻 “我会想你的。”
太子偏头, 狭长的眼尾挑着,反问道:“菱菱心疼了?”
“没有。”阮菱想了想,笃定道。
周萋萋那日差点推了她, 又给裴澜下药,如此歹毒的女子, 不仅伤害了她, 还伤害了她爱的男人, 她一点都不觉得可怜。纵使那永王是个年岁已高的纨绔,她也不觉得可怜。
太子爱怜的揉了揉她的发顶:“她伤了你, 这样的惩罚孤尚且觉得轻了些。”
间接的,算是默认了。
桌下, 阮菱小手顺着裴澜宽大的袖袍蹭了过去, 软软的柔夷牵起了他的大掌,低低道:“所以这便是你执意要我参加宴会的用意。”
“没有。”太子一本正经:“明日孤就要走了, 每一息每一刻都想跟你待在一起。”
阮菱脸颊一红, 腮边两个小梨涡又跑了出来。
她抿唇笑了笑,眼里和心里都想染了蜜糖, 甜甜的。
“再吃点,孤就带你回宫。”说着, 裴澜又往她碗里盛了点杏仁薏米露。
阮菱皱着小脸:“吃饱啦。”说完, 似是怕他反悔, 又补了一句:“麟儿也吃饱了。”
裴澜眸光扫了扫她的粉面,低低笑道:“是么?可孤还什么都没吃呢。”
“那你快吃啊,我等你。”阮菱睁着无辜的美眸, 托着腮看他。
裴澜被她单纯的模样看的,竟对心底里那一丝邪恶而感到窘迫。
他的小姑娘这样单纯,像是一汪澄澈的清泉, 他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裴澜啊裴澜,你算是栽了!
宫宴没有因为一个周萋萋而被打破,反而是那些舞女站在大殿上,任各位皇室贵戚挑选,若有看上眼了便搂入怀中,一夜过后便纳成妾。
命妇在一旁也是敢怒不敢言,毕竟寻常官员都可纳妾,更别提皇室了。而且在这种宫宴上献舞的女子,多半都是顶有姿色的,被看上也是常事。
永王妃看着那昏迷不醒的周萋萋,悲哀的心甚至都已经麻木了,左不过是后院又多了个没有姓名的女人罢了。
可她看向那高座之上,太子殿下那样温柔的喂太子妃喝汤,眼里再容不下任何人,她竟然平白无端的生了羡慕之心。
太子殿下贵为储君,那样尊贵的身份,尚可对太子妃做到那般,再看看身侧□□熏心的永王,她一时间竟不知是哭,还是笑。
王权富贵,高门大院,何其可悲啊……
“这回真的吃饱了!”阮菱摸了摸鼓起的小腹,忍不住抗议道。
裴澜慢条斯理的替她擦了擦唇角。
“裴郎,我想回家了。”阮菱可怜兮兮的蹭了蹭他的袖子,委屈道。
“好。”太子扶着她的身子,轻声道:“慢点。”
阮菱嘟囔了一句:“还不是你,平白无故,喂我吃那么多东西。”
裴澜也只是笑笑,无奈道:“我陪你溜溜食再回去。”
“清音,拿孤的披风来。”
阮菱想要自己系带子,可面前的男人说他来。
嘶……今日这人怎么温柔的不像话,好像有点不正常呢。
月色如银,远离了重华宫的喧嚣,两人一路慢悠悠散着步朝东宫走去。
阮菱身子重,走的慢些,裴澜便也随着她的步伐,走的更慢。
两个人相互依偎,倒像是老夫老妻般温暖美好。
月光将两人的背影拉得老长,阮菱偏头去看,月华流转,落在那人如墨的发间,轮廓越发的俊美无俦。
“在看什么?”太子突然问。
阮菱被戳破了心思,顿时转过头去,她指着月亮干笑了两声:“今晚月色真美。”
太子挑眉:“是么?可那不是有块乌云遮住了。”
“裴郎!”阮菱跺了跺脚。
“菱菱你看那儿。”
阮菱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除去挂着月华的柳叶和一角红墙,什么都没有。
她转过头想问他时便只得瞧见男人漆黑而织的睫毛,和那俯首而来的亲吻。她身子一僵,很快就软了下来,整个人被紧紧搂在他怀中。
男人呼吸间带着清冽的酒气,混杂着淡淡的甘松香将她团团包围。
阮菱小手攀附在他肩颈上,渐渐回应起来。
裴澜轻轻环过她的腰肢,另一手穿过她柔软的发丝,轻而易举的勾到脖颈,加深了这个吻。
怀里的小姑娘低低哼了一声,软嫩的手臂上起了一层战栗。她瞪圆了美眸,白皙的小脸被月光照着,覆上了一层淡淡的粉色。
男人不满足于此,他的动作专横带着温柔。
“裴郎。”话一出口,连阮菱都害羞的抿起了唇。
太子倒吸了口凉气,呼吸多了几分絮乱,黑眸睨着她,分明是在告诉她,这时候唤他,同勾他没什么分别。
阮菱闭上眼睛,语气又轻又糯,带着天然的娇气:“不许……”
“哪里?”男人坏笑的问她,却把她搂得更紧。
小姑娘身子颤了颤,偏过头不去看他。
这个男人坏的呀,分明什么都懂却偏偏故意去问,不挖掘出她心底那丝丝羞耻心,便不作数。
月色虫鸣间,她仿佛听见了池边哗哗的水声,裙摆下十个脚趾都紧紧蜷缩在一起,按着他肩膀的指尖白了又白。
身前的男人微蹙了蹙眉,喉咙滑动,随后便将她紧紧抱着,抱了许久。
阮菱满眼晶莹,只觉得天旋地转,再也站不住脚。迷糊间,只觉得裴澜打横将她抱起来往回走。
寝殿内,裴澜直接抱着阮菱去了净室,清音候在一旁,羞得睁大了眼睛,随后便快速垂下了头。
阮菱昏昏欲睡间,只听见潺潺流水声,随后她便觉得到自己额间落下一块湿润,便什么都记不得了。
裴澜轻轻摩挲着她的眼角,眼底一片柔情,他轻吻了吻小姑娘的额头,在心里郑重道。
“我会想你的。”
翌日,阮菱再醒过来时已日上三竿。
“清音……”她虚弱的喊了句,却发现嗓子哑哑的。
外头清音端着水盆和巾帕走进来,见阮菱小脸酡红,不禁抿唇笑:“娘娘今日贪睡的厉害。”
“几时了?”阮菱接过湿润的巾帕,擦了擦脸,随意问道。
清音答:“午时了。”
“午时……”阮菱手中的帕子突然松了下去,急忙就要下地,却被清音拦住。
清音心虚的看了眼外面:“娘娘,殿下已经启程了。”
阮菱水眸凝了凝,有些失落:“你怎么不叫醒我呢?”
清音弱弱道:“是殿下特地叮嘱了不让叫的,娘娘你昨日参加晚宴时太累了,累到被殿下抱回来时就已经睡着了。”
提到昨夜,阮菱脸色稍霁,攥起了小拳头。
她说怎么昨夜裴澜那样温柔,事事都依着她,还喂他吃那么多东西,然后还……
他就是故意的!
“传膳吧。”她冷冷道。
清音打了个寒颤,她打小就跟着娘娘,从没见过娘娘这么生气。
接连好几个时辰,整个东宫都知道太子妃心情不好,一个个都恨不得缩回耳房里,再别叫娘娘瞧见。
东宫宫人素来知道这位太子妃娘娘秉性温和,除了大婚第二日与众位司官见了一面后,素日也很少去巡视各宫各院。
今日不知是抽什么邪风了,挨个宫苑巡视。
尚膳局和内直局两位管事偷懒被抓,各挨了十个板子,嘶嚎的声音连隔壁的典设局都听见了。
夕阳的金色落在宫墙上,高高的柳树叶伸出红墙外,随着微风轻轻摇摆着。院子里的杏花铺了一地,花影重叠,香气袭人。
傍晚时分,阮菱走的累了,可心中那股气还是没消。只要一想到他连走都不告诉自己一声,阮菱就无端的委屈,愤怒。
“太过分了!”她嘟囔道。
清音端了一盏杏仁露,忍不住笑:“娘娘,这一下午,您都快说上几十遍了。喝点水润润嗓子吧。”
阮菱接过白瓷杯,眉头仍旧蹙着。
清音又道:“奴婢去传膳,今日娘娘责罚了尚膳局的掌事,奴婢怕她不用心,亲自去看看。娘娘就在这榻上小憩一会儿,奴婢去去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