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莲花女主重生后+番外(18)
耶律骁双手环在胸前,一脸若有所思的道:“今天不知是谁胆大妄为,竟胆敢出言不逊顶撞我,怎的?刚才,这话听起来似乎有些打脸呐。”
秦落自诩为活过两世的人,不能与眼前这人一般计较,别妄图和他讲道理了,跟他讲道理讲不过他的,还是用蛮不讲理这招比较管用。
若是寻常女子,被耶律骁这么一说,面上多少难免会有些挂不住,但秦落却能面不改色的翻白眼:“要你管!”
耶律骁笑摇了摇头,多留终归不妥,说了句:“知道你惜命,明天一定阳光明媚,大恩不言谢,告辞。”
话毕,便飞身跃上了窗子,一闪一跃间,人已消失在夜色里……
蓼兰在门外叩了叩门:“姑娘,你睡了吗?”
秦落回道:“还没呢。”
蓼兰推门进来的同时,秦落已经将窗户关好。
蓼兰有些不知所以然的看着秦落,问道:“姑娘,你刚才在屋子里和谁说话吗?你不是说自己实在是困得很,想要早点睡的吗?”然后颇有些疑惑的道:“那姑娘你现在怎么看起来生龙活虎的?”
秦落抬手将门窗关上,顺口诌了个谎,笑说:“呃,那个,我刚开始确实是很困来着,可是被那些人来府里一翻一闹,就又睡不着了,我刚才在自言自语来着,前两天看了一本建业城现下最时新的话本,看的我简直无可自拔,我在自己跟自己说话。”
蓼兰这丫头总是一惊一乍的,却也好骗。
“哦,原来是这样啊。”
☆、平地波澜
翌日,便是北秦与柔然的比试。
秦落和秦瑄一起进宫,走在甬道上时,听到宫女们都在议论:“你们听说了吗?昨夜昭阳宫闹鬼,将两个留夜守值路过的小宫女给活活吓死了。”
“昭阳宫?那不是前朝皇后居住过的宫殿么?都废弃几十年了,闹鬼,再正常不过。”
“这建业城乃是前朝皇都,先帝爷显定帝从旧都长安迁都建业时,这建业城可是被血洗过的。”
“你们说,是不是前朝的那些冤魂们来索命啊?”
“你们惯会怪力乱神之说。”
秦落和秦瑄相视一眼,秦落忽然间明白耶律骁昨晚说的看了一出闹鬼的好戏是什么意思了。
该来的,终究是躲不过去的。
马厩,某个角落。
喂马的小内侍向对面头戴帷帽的妙龄女子道:“姑娘交代给奴才的事,奴才已经办妥了。”
那年轻女子将一袋银钱放到小内侍手里:“做的很好,这是你应得的好处。”
小内侍捧着钱袋,瞬间眉开眼笑:“多谢姑娘,以后有这样的好事,姑娘可不要忘了奴才。”
微风轻轻将面纱吹起了一个角,那女子抿唇而笑,一对梨涡在面纱下若隐若现:“这是自然。”
围场上,那个要跟秦落比试的柔然使女趾高气扬的抬高了下巴,跟她说:“听说你在你们北秦的骑射很是不错,不如、我们今天不比骑射,比训马如何?”
训马?
听起来倒是新奇。
柔然使女向皇帝行了个柔然的礼仪,道:“尊敬的北秦可汗陛下,我们有西域名马,名曰:汗血宝马,野性难训,不知贵国比试的名马是?”
皇帝笑道:“我们北秦有名马苍山云墨,乃是万里挑一的名马,可日行千里。”
使女颔首,道:“我倒是想见识见识贵国名马,苍山云墨。”
结果,侍者牵着苍山云墨出场时,柔然使女眸子一亮,很是兴奋的跟秦落道:“我很想见识贵国的苍山云墨,不如我们互相换马如何?”
秦落笑道:“使者请。”
没过多久,柔然的汗血宝马登场了。
两人点头示意之后,比试便正式开始了。
“驾!”
秦落飞身上马,握着缰绳,夹了马蹬,汗血宝马便飞也似的绕着整个围场跑了一圈,中途几次试图将她给甩下去,众人的心不由跟着秦落悬了起来。
坐在席上的独孤叡看到秦落要从马上摔下来,有些坐不住了。
柏姬拉过他的手,让他坐了回去,笑道:“叡儿,那不是秦家的阿凰姑娘?”这孩子,倒还真是个拼命三娘。
独孤叡有些心虚道:“我们只见、见过几面,不熟。”
柏姬看着秦落策马回身时那神采飞扬的英姿,道:“叡儿,你看,她的眼睛在笑,说明她对这场比试胜券在握。”
儿子的心思她再明白不过,只是没有拆穿罢了。
她儿子在担心那姑娘。
她不会看错的。
“……”被自己母亲看穿心思的独孤叡这才只好坐了回去。
秦落将马缰在手上缠了几圈,要将她甩下去时,秦落便死死抱着马脖子不松手,直到它慢慢安静下来。
性子躁烈的汗血宝马甩了好几次都没能将秦落给甩下去,奔跑的速度也渐渐平缓下来。
柔然使女那边的情况也并没有比秦落好到哪去,刚开始尚能制住发狂的苍山云墨,到后面却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不对,苍山云墨有些不对劲。
“救我!快救我!”
秦落眼见那柔然使女就要被苍山云墨甩的脱手坠马,连忙策马飞奔过去,飞身跃上苍山云墨:“把手给我!”
秦落抬手将差点被苍山云墨甩下的柔然使女拉了回来,拔下头上的簪子,反手刺向了马臀……
“咴儿——咴儿——”
马吃痛,踏起两只前腿,引颈长啸着将两人给甩了下去,然后有些暴躁在撅着蹄子在原地打转。
两人被甩下沙地上时,坐在后面的秦落抬手护了一下柔然使女,让她背朝自己落下,结果上半身的重量全压在了自己肩上。
被人拉起来时,秦落感觉自己的左肩好像脱臼了。
坐在席上的秦瑄见秦落从马上摔了下来,连忙起身,提着裙子跑了过去,关切地问秦落:“姐姐,你有没有事?”
秦落捂着肩上的伤口站起来,笑说:“还好,所幸没出什么大事。”然后向皇帝禀道:“陛下,烦请太医来给苍山云墨勘验是否有异。”
皇帝道:“准。”
毕竟这次出了这么大的事,不然该引发的,将是柔然与北秦之间得之不易的和平了。
那位柔然使女对秦落的态度忽然来了个大转变:“多谢你的救命之恩。”然后向皇帝道:“尊敬的北秦可汗陛下,这场比试,乌兰珠愿赌服输。”
因为秦落在这场比试上立功受伤,皇帝派了太医署最好的太医来给秦落治伤。
“咔嚓——”一声,当太医将秦落脱臼的肩膀掰回来时,秦落脸色发白,疼的额上冷汗直掉。
送走太医,秦瑄给卷着衣袖的秦落涂手上擦伤的伤口时,道:“姐姐,你在场上可没把我吓轻,我现在这心里,都还是七上八下的。”
秦落歉意一笑:“阿瑄,实在对不住,让你挂心了。”
秦瑄道:“姐姐,太医给那匹苍山云墨勘验过了,说是在关苍山云墨的马厩里,发现苍山云墨所食的粮草里被人下了拉肚子的东西,姐姐,你说是谁想害那柔然使女呢?”
秦落对上秦瑄一派澄明的眸子,反问道:“是啊,是谁处心积虑的想害一个初来乍到的人呢?”
秦落心道,怕是那人真正想对付的是自己,只是没想到那柔然使女会突发奇想的想跟她换马,如今自己也受伤了,也算是那人棋走偏锋,意料之中了。
秦瑄起身,道:“我去太医院看看太医的方子,姐姐不要想那么多了,安心养伤。”
秦瑄走后,秦落见那个站在门外徘徊许久、有些鬼鬼祟祟的小内侍还没有进来的意思,扬起唇角,道:“再不进来,我可要喊人抓你咯!”
小内侍闻言,很是麻溜的进来,双手递上一个小瓷瓶。
秦落问道:“这是什么?”
小内侍抬起头,秦落这才看清他的模样,独孤叡身边的小侍从——元顺。
元顺说:“这是我家殿下让奴才给姑娘送来的,希望姑娘早点好起来。”
秦落接过药瓶,笑说:“多谢你家殿下的好意。”
大朝会就这样拉下了帷幕,秦落也已回到秦府养伤,秦瑄每天都会亲自熬药送到秦落面前,监督秦落喝下,一日三顿,从未落下。
十几天便这样过去了。
这天,秦瑄带着她的贴身丫鬟铃兰给秦落送完药,回芳兰院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