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莲花女主重生后+番外(14)
秦落无奈耸肩,摇头笑了笑,自己有这么可怕吗?
随即,秦落听到身边有两个坐在一起的世家小姐在说:“姐姐,你快看,就连一向深居简出的柏太妃和柏姬也来琉璃宴了呢。”
闻言,秦落朝对面看去,心道,是啊,还真是难得一见。
宫中有两位柏姓帝妃,柏太妃是神穆皇帝的妃子,又叫柏昭容,神穆皇帝乃是当今皇帝的兄长。
古往今来,历朝历代沿袭的大多都是父死子承,兄终弟及毕竟不占多数,这里又不得不说当今皇帝一件不能提及的往事,因为当今皇帝是打着清君侧的名号逼着神穆皇帝禅位才坐上皇位的,不过两年,体弱多病的神穆皇帝便病死在了南宫。
而柏太妃是前朝大靖最后一个皇帝——悯成帝之妹璟华帝姬,柏姬是悯成女的亲侄女,只是宗亲,按辈分来说,身为前朝出云郡主的柏姬该唤柏太妃一声姑母。
广陵王独孤昀看到秦落和那些世家小姐们坐在席上,心里不由有些惊讶,只是面上没表露出来。
自入席见到广陵王以来,秦晚一双眸子就未离开过广陵王。
琉璃宴在朝鼓与羚角声中正式拉开了序幕。
秦晚舞艺了得,跳的是《步生莲》,此舞讲究举手之间形似莲与身姿柔软,脚步轻灵飘逸似莲,就连甩出的水袖与拖曳在台上的裙摆也似花瓣一般,徐徐绽放,时而飞到天边流连,时而停促花间徘徊。
秦瑄琴技超群,弹得乃是《蝶恋花》一曲,玉手轻拨,行云流水,像是春日繁花似锦,蝴蝶展翅时高时低飞舞在花簇中,落在花上时,花瓣像是被亲吻了一般轻轻舒展开来,也有的像娇俏的像朵害羞的小姑娘,迟迟不敢绽开花瓣一般。
蝴蝶时而扇动着美丽的羽翅,贪贪的吮食着花儿的芳香,沉醉忘返。
突然,峰回路转,娓娓婉转的琴声突然转了个调,在场听得如痴如醉的众人这才如梦初醒。
琴音悠扬,像是蝴蝶的同伴飞来提醒它该回去了,蝴蝶这才念念不舍的飞去,又停下,飞回来轻吻了一下花瓣,这才依依惜别。
舞罢音落,众人纷纷鼓起了掌。
秦晚与秦瑄在大朝会上艳压群芳,俩姐妹之间的明争暗斗,成为大朝会比试上的一大看点,一时难分伯仲。
比试完后,东梁使臣是极好音乐之人,素有“乐痴”雅称,听完秦瑄的琴音,看到秦瑄手中抱着的琴,不由赞道:“真是好琴。”
一旁的侍者告诉东梁使臣,弹琴的乃是北秦少傅秦无厌家的二小姐。
东梁使臣见秦瑄正要抱着琴下台,正想讨教一番,连忙站起来,出声唤道:“秦二小姐请留步!不知秦二小姐怀中所抱的琴唤何名?师出哪位名家?”
秦瑄听到有人在喊自己,停下脚步,向那人看去,轻轻一笑,从容回道:“使臣大人谬赞了,小女怀中所抱之琴名为‘般若’,是父亲寻建业有名的琴师所造,小女琴艺日短不精,承蒙使臣大人不嫌,何敢师从名家。”
秦晚见平时这个不显山不露水的妹妹竟然还留了这么一招,在大朝会上占尽了风头,心中气郁,想着得好好教训教训一下,计从心来,走向欢乐公主,在欢乐公主耳边耳语了一番。
台下不比台上惹人注目,是个整整秦瑄再好不过的时机。
欢乐公主与广陵王独孤昀乃一母同胞所生,自小便有当今皇帝和万贵妃偏爱着,刁蛮跋扈惯了。
虽然与秦瑄有过几面之缘,却不甚相熟,秦瑄又与秦落一向交好,再加上有心人在一旁添油加醋,欢乐公主心里难免对秦瑄有些成见和不满,性子又直,一经挑唆,考虑事情难免有些不过脑,便看秦瑄不顺眼了。
只见欢乐公主看着秦落和秦瑄的方向,拍案而起,道:“本宫去会会这个秦瑄。”端起玉案上的酒樽,气势汹汹的直朝秦落与秦瑄两人的方向而去。
有好戏看了。
秦晚唇角微微一翘,不紧不慢地跟在欢乐公主身后走了过去。
☆、一任群芳
众人见有好戏看,目光立马纷纷看向了秦落和秦瑄的方向,盛气凌人的欢乐公主走到两人席前,趾高气昂的问秦瑄:“你就是那秦二小姐?”
公主大驾光临于自己席前,秦瑄自然是诚惶诚恐的,连忙起身相迎,福了一礼,道:“臣女秦瑄见过欢乐公主。”
秦落见秦瑄起身,也跟着秦瑄起了身,不卑不亢的朝来人作了一揖。
欢乐公主依旧还是那副趾高气昂的模样看着秦瑄,握着手里的酒樽,故作声势的轻轻咳了一声,道:“嗯,琴弹得不错。”
秦瑄有些战战兢兢的笑回:“谢公主谬赞。”
只见欢乐公主神情有些厌恶的瞥了秦落一眼,话锋一转,对秦瑄道:“尽是些靡靡之音,本公主听得十分不喜。”
秦瑄脸色一变:“臣女、臣女……”
欢乐公主显然一脸得理不让人的架势,手中握着的酒樽故意往秦瑄的衣裙上泼去。
站在一旁并没有说话的秦落眼疾手快的拉过秦瑄,酒水尽数泼在了秦落身上。
秦落面无表情的看着欢乐公主,冷冷道:“公主,得饶人处且饶人,况且阿瑄并没有得罪公主之处。”
秦落可是建业城出了名的冰美人,欢乐公主虽然不喜欢秦落,但是却没来由的有些怕她。
终归是自己有些理亏,欢乐公主瞪大了眼睛,道:“好你个秦落!竟敢顶撞本公主,她是没有得罪本公主,但是你得罪本公主了,她既是你的狗,让她帮你挡着些灾又如何了?”
秦落如今得父皇看重,除了嘴上得罪她几句,她自然不敢对秦落如何,秦瑄就不同了,只是一个不被秦家看重的庶女罢了,哥哥被贬所受之苦,她一定要替哥哥讨回来,并替哥哥出了这口恶气。
再说,她可是公主,秦落又能奈她何!
秦落将拳头捏的咯咯直响,如果不是看在她是公主,又这么多人看着的份上,她可保不准直接就一耳巴扇上去了。
广陵王独孤昀站起来,喝道:“放肆!欢乐,你人越大,越无理取闹了!”
他本想让欢乐收敛点,毕竟这么多人在看着,别丢了皇家体统。
但瞥见坐在一旁的东亭王和咸平王正一脸“唯恐天下不乱”的模样,云淡风轻的靠在椅背上看热闹。
这终归是女儿家的小打小闹,便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好坐了回去。
“哥哥!”欢乐公主有些不敢置信,是又气又恼,跺了跺脚,哥哥竟然为了这个秦落,训斥自己?连父皇都未这样骂过自己。
“欢乐,几月没见,怎么?我从山海关回来一趟,你倒是变得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欢乐公主本来就在正在气头上,回过身,对来人一点也没客气道:“锦河,你以为你是谁!敢这样对我说话!”
原来来人正是濮阳王之女锦河郡主,濮阳王乃是皇帝的异母弟,常年镇守山海关,战功勋著,与秦落的父亲定北侯秦无冀并称为北秦八柱国。
除此之外,两家还有不小的渊源。
因濮阳王妃叱奴氏乃是秦落母亲叱奴夫人的胞妹,所以秦落与锦河郡主有表亲这一层关系在。
锦河郡主走过来,双手往腰上一插,对欢乐公主道:“我是谁?我可是你堂姐!怎么,我回来了,不欢迎我啊?”
欢乐公主从小最怕的,就是她这位天不怕地不怕、有混世魔女之称的堂姐锦河郡主。
欢乐公主嘴角一抽,连忙后退了几步,喝道:“你离我远点!”
锦河郡主笑眯眯的道:“我也想离你远点。”抬手端过案上的酒樽,抬手就将酒樽里的酒水往欢乐公主身旁的秦晚身上尽数倾去,故作惊讶道:“哎呀,不好意思,我一个手抖,没拿住酒杯,实在是过意不去,秦大小姐。”
秦晚被泼的一个激灵,在心里是一阵咬牙切齿,敢怒不敢言。
在这建业城里,谁不知道秦落和锦河郡主自幼要好,一个是建业城出了名的拼命三娘,一个是皇室宗亲皆惹不起、一看到就头疼不已的混世魔女。
“打狗也要看主人不是。”说着,锦河郡主一把挽过欢乐公主,笑道:“欢乐,最近你姐姐我对女红颇有些沉迷,走,我们一起研磨一二去。”回头时,还不忘古灵精怪的对秦落眨了一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