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路人甲替深情男配挡箭后(28)

慕深都懒得开口,只一个眼风,李德胜便着人将她也拖下去了。下场已不言而喻。

周吉见状,犹豫着开口劝住,“等等,饶她一条性命。”

李德胜向慕深示意,得到帝王的微微首肯后,方俯身下去了。

☆、第 56 章

周吉站在那,心里百味杂陈。

慕深却对她说:“吉吉,你太心善了。”

周吉撇撇嘴,不屑一顾,一屁股坐下了,“宫里的女人你诏进来又不闻不问,她们一闲自然就要生事,如今又眼瞅我受宠自然不平。”

慕深点点头,“不错。”

周吉斜他一眼,不错,然后呢?但慕深却没有了后话,而是转而要她陪他去一个地方。

如今天气渐冷,周吉身体已渐渐不能禁受得住凉风了,慕深皱着眉命人取披风仔仔细细为她披上。

原来慕深先前广招天下名医的旨意已有了可观的回应。慕深特地辟出了一个宫殿,集天下能医之才,还有先前蒙古抓来的那群巫医,来探讨研究解毒事宜。

“有不少自诩妙手回春的神医,要辛苦你一一让他们为你把把脉看看了。”慕深小心扶着她进去。

周吉自然只能遵从,“好。”

☆、第 57 章

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那些自诩能妙手回春的神医——

终究败在了原书的bug之下——无药可解令慕深不到两年殒命的毒。周吉还算淡定,让他们慢慢来。

慕深不言不语,令人将她送回去休息,自己却留在了那里。

后来周吉才知道,他萌生了自己学医的想法,整日除了必要的朝事,就是与那群老头腻在一起看医书,学医术。

当周吉身子越来越差,时常咳血的事情,慕深终究知道了。他的表情,令周吉心疼,是明明伤心恐慌无助到极点,却还要强忍着不流露出来。

慕深抱着她的时候,她看见他衣袖之下的手臂新的旧的针点,那是他以身学针灸留下的。她知道他时常半夜趁她熟睡起来看医书,老巫医留的手集笔录,都快被他翻烂了;她知道他呕心沥血,寻找着各种能解毒的办法;她知道他从未放弃。

“慕深。”当他再一次拔足前往医者聚集之地时,她喊住了他,脸色雪白笑容却明艳,“陪我好不好。”

慕深当然拒绝不了她。

周吉想和他一起去个地方。冷宫。

全副武装的周吉被慕深扶进去,她目光缓缓略过冷宫里的每一寸地方,与梦境里渐渐重叠。她让慕深扶她到廊下坐着,那是他母亲时常抱着他与他说话的地方。

“慕深,我有点累了。”她靠在他身上缓缓说着,“我不敢与你说,我知道,你一直在为我的事辛苦。”

“吉吉……”

“当年,你的母亲一定也一直在为你坚持。你不要怪她,她一定是坚持了很久很久,才离开的。她一定很爱你,我也是。我比你母亲幸运,你值得……”你值得我留在这一直陪着你,她气息不稳起来,“可可是,人不能太贪心,我救了你,你活着就够了……我与你母亲一样,希希望你好好活着,不要总是不开心,皇帝想当就当,当烦了就出去游山历水,如果遇见了让你心动的美人,来场艳遇也未尝不可。”

慕深从后面搂着她,脸上青筋暴起,“胡说!”

周吉咯咯笑起来,“不要这么认真嘛!你还年轻,往后还有很长很长的日子。尽早将我忘了,如果很伤心,就出去散心,世界很大,人渺小如尘埃蝼蚁,再大的事都不过如此。我就准你伤心一小会,不许难过太久。完完整整,顺其自然走完你这一生,好吗?”

慕深紧紧搂住她,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泪水留下,他隐忍不住,哽咽的声音开口请求:“不,不……朕不准你走,别走……”

热泪滚烫,几乎灼烧着周吉的皮肤,她背着慕深,双目也清泪涟涟,却仍要强撑着交代后事,“我死了,别为难那些医者,善待颖儿。”

“然后,不准难过太久……”

远处侍立的颖儿能清楚地瞧见周吉说着说着,阖上了双眼,知道她已经去了,跪地大哭悲声道:“娘娘!”

☆、第 58 章

来时周吉就已经交代颖儿了。

将死的人,都是有预感的吧。周吉预感到自己大限将至。

从背后搂着周吉的慕深,听得颖儿声嘶力竭的哀声,浑身一震。他不敢相信的,缓缓将周吉调了个头,神色安详,泪痕犹在,只是眼睛却已永久地闭上了。

手有如千钧重,怎么也抬不起来。

他颤抖着手摸上周吉的脸,“吉吉?”

回应的他只有寂寂冷风,还有未曾打扫过的荒凉秋叶瑟瑟。时间似乎凝固,在无声的寂静里,慕深一瞬间心如枯槁,如坠寒冬。

心死不过一瞬。他的眼神一片死寂。

☆、第 59 章

冷宫荒芜沉寂,周吉说的对,这皇宫就是个冷冰冰的地方。

玄武帝在位第四年,不过秋冬更替时节,天降大雪,凛冽寒冬提前将至。据说那天,玄武帝的皇后病故薨逝,玄武帝哀恸不止,罢朝数月。

来年开春,玄武帝立宗室子弟慕珂为储君,萧如晦为摄政王辅佐其右,掌朝中事。而自己,却出宫云游四方,久久不归。

要说周吉,咽气了之后,确实回到了21世纪。

要说心情,悲喜参半吧。与慕深因缘际会好似梦一场,令她心动,也令她沉重。这辈子,她都不会忘了慕深这个人。

无奈年纪二十有四,她还未完全从慕深这件事走出来,家中亲长就开始催促她找对象谈恋爱了。甚至,相亲都安排上了。

这可把周吉吓得不轻,人心是肉长的,她不可能这么快就能心无芥蒂地找下一家。

尽管慕深只是书里的一个人物。

于是她借口公司出差寻了处度假胜地,逃出来避避,顺便放空一下自己。

这天,她一身亚麻连衣裙,头上罩了个阔边帽,踩着一双人字拖在民宿附近的一条商业街漫无目的地逛着。

她突然想起在平阳城七夕之夜,慕深送予的木簪。可惜啊可惜,不能带回来。好歹是个念想。不知道,此时慕深怎么样了。

正想着,一副画像忽然撞进她的视野——那那那那那那不是慕深吗?

☆、第 60 章

这着实将周吉吓得不轻。还以为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随便看个什么都是慕深,然而,凑过去定睛一看,就是慕深!

那是装裱好的画像挂在某店的橱窗上,供外人观览的。除了慕深那幅画像外,还有其他类型不一的画像。

周吉呆住,死死瞪着慕深的画像,是巧合吗?可上面的慕深却是一身古袍簪发,实实在在就是古人扮相。

唯一出入很大的,便是这幅画像上的慕深,神情柔和浅笑,似是极为君子端方的一个人,像是极欢喜的模样。而这与真实的慕深,显然有出入。他大多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准确来说,他就是个轻易不会有什么情绪的人。

与她在一起后,就算笑,也总是透出几分散漫狡诈,总让她觉得没安好心。

她瞪累了,方才想起去看店铺的招牌,平平无奇的“闲画”二字。

她脚一抬,步入了闲画。

☆、第 61 章

进店之后,有零散的游客在观画,其中,有一位约莫三十岁的女子神情浅笑地为顾客介绍讲解着。

大概就是闲画老板娘了。

周吉也装作看画的样子,慢慢地走着,朝着老板娘的方向。

驻足在老板娘身后左右的位置,周吉眼睛盯着此时面前的风景油画,眼角余光却时刻注意着老板娘。

待那顾客一走,老板娘闲下来时,周吉立马凑上前,礼貌询问:“你好,我想问一下橱窗上挂的一副古衣男子是谁所作?”

女子一愣,然后举重若轻道:“是我画的,怎么,姑娘你喜欢那幅画吗?”

“你——画的?”周吉宛若呆鹅,结巴道:“那,那画上的人是你想象创作的出来的?”

女子神情一瞬间变得有些悠远流长,似在回忆很远很久的东西,“是,也不是。”

☆、第 62 章

什么叫是也不是,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嘛!

周吉忍住想吐槽的冲动,耐着性子继续讨教,“什么意思啊……”

老板娘沉吟一下,“我很久没见过他了,所以相貌是我凭着心里的印象和感觉画出来的,算是想象创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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