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夫人是朵黑心莲(83)

作者:映在月光里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穿越时空 甜文 复仇虐渣 主角:明令仪;霍让 ┃ 配角:徐延年 ┃ 明令仪穿成了定国公夫人。上有刻薄婆婆,下有不省心嫡庶子女一堆,后院挤满了国公爷的心尖宠。国公爷战功累累,深受帝宠,听说他在战场上受伤,皇帝更亲自出宫迎接他班师回朝。明令仪的眼泪,流得比依萍去要钱那晚的雨还要大。点击展开

再者,眼看就要过年了,可太后娘娘才没了,吴国大长公主连着林老夫人.....,”

她停顿片刻,神情哀伤,“府里准备的那些热闹都撤下吧,所有人的衣衫也换成素净的。至于我阿爹他们回京住的地方,这些倒无需担心,我陪嫁中有处三进的宅子,虽然不大,住住也足够了,明天我就差人先去收拾收拾。”

曾退之许久未曾听过明令仪说过这般多的话,她不争不吵,言语始终条理清晰。他已经听够了哭泣抱怨告状,先前他喜欢女人小意温柔,却最终发现如许姨娘赵姨娘等她们这般的柔弱女子,不过是在高兴时拿来逗趣儿的玩物,在关键时刻却不顶用。

他直直凝视着她,原本就白皙的脸没有一丝血色,白得透明,眉眼间萦绕着淡淡的疲惫,昨日她差点就成了赵小校的刀下魂,自己也同样被那狼心狗肺的东西害了,听到她敬佩自己是英雄,心中又莫名地兴奋得意。

许姨娘眼珠子在两人身上不住地打转,见到曾退之神色不对,心里一慌顾不得其他,忙尖声道:“国公爷,该换药了。”

曾退之被许姨娘打断,怒意渐渐在心里升起,他横眉看过去,她还花枝招展穿着身深粉的锦缎衫裙,登时冷了脸训斥道:“许姨娘,你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太后娘娘薨了乃是国丧,你却仍旧穿红戴绿,你是嫌弃你活得太长了吗!”

许姨娘眼里又蓄满了泪,柔弱得如同朵娇花,楚楚可怜抽泣着道:“我一时情急念着国公爷受了伤,随意拿了件衣衫穿了就赶了过来。夫人,我知道你看我不顺眼.....”

“哭什么哭,晦气!”明令仪不耐烦听他们废话,干脆拉下了脸,厉声道:“还不赶紧伺候国公爷换药,再回去把你这身衣衫换了!”

许姨娘被骂得羞愧难当,转头看向曾退之正要告状,见到他脸已冷若冰霜,吓得将到嘴边的哭闹生生吞了回去,咬着唇低头拆开他腰上缠着的纱布。

明令仪死死盯着曾退之腰上的伤口,赵小校用的是朴刀,刀锋比寻常的刀要宽些,他的伤口最也约莫一指长,刀刺到腰上软肉处,不是他躲得快,刀几乎要将腰穿透而过。

伤处用羊肠线粗粗缝了起来,除了敷上去黑乎乎的药膏,还仍在往外渗着血丝。明令仪又抬眼看许姨娘,她那留着长指甲涂着蔻丹的手,拿起块湿布朝伤口抹去,小心地擦拭着药膏血迹。

曾退之痛得紧咬牙关,额角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低吼道:“没用的东西,你哪是在伺候,我看你是成心想要我的命!滚!”

许姨娘吓得忙住了手,想哭又忙咬唇不敢哭出声,低眉顺眼站起身怯怯退下,临走之前还不忘狠狠剜了明令仪一眼。

曾退之瞄了一眼明令仪,不耐烦地道:“你来吧,仔细着要轻一些。”

明令仪垂下眼眸,温声点头应下,温顺听话坐在塌前的小杌子上,拿起先前的湿布巾,只在他伤口周围轻轻蘸了蘸。

她动作轻缓如羽毛,一点点地不厌其烦,极为耐心地抹去了上面留下的药膏,重又涂了药膏后,再拿纱布裹了起来。

曾退之一直盯着她手上的动作,见她不疾不徐细致又温柔,伤口虽然疼却还能忍住,他终于松了口气,满意地道:“王大夫与长平也都是粗人,换个药比重新伤了一次还要痛,你手上动作轻,以后就你来伺候我换药吧。”

明令仪顿了下,朝他展颜一笑:“国公爷受伤,就算你不说我也应当来伺候的。”

曾退之见她笑得眉眼弯弯,嘴角微微上扬,不由得呆了呆,她此时她的笑容,无端端让他想到了明尚书那张令人讨厌的脸。

他神色淡下来,眼中寒意闪动,说话的声音也冷了几分:“虽然明家即将回京,可终是前途未卜,你也切莫太过张扬。现在你已经是曾家妇,是我曾退之的夫人,夫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般浅显的道理你应当早就懂得,也就无需我多说。”

明令仪从头到尾都温驯至极,垂首恭敬听着他的敲打训话,点着头道:“是,国公爷的教训我都记得了。折腾这么久你也累了,就先歇着吧,明日我再来伺候你换药。”

第62章 无

正庆殿内。

霍让懒洋洋躺在圈椅里, 双腿交叠,大喇喇翘着二郎腿压在成堆的奏折上面,双眼望着窗棂外发呆, 许久都一动未动。

真是后悔啊,霍让不知哀叹了多少次。

可惜这些时日京城里到处都是杜相的爪牙, 他已经提高了防备, 出宫去怕被人发现倒害了她, 不然早就跑去告诉她,自己后悔了。

衣衫下的软玉温香,仿佛还停留在指尖, 他抬起手放在眼前, 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 连着眼角眉梢都春意盎然。

黄贵放轻脚步, 躬身上前禀报道:“圣上, 皇后娘娘宫内的杜嬷嬷前来求见。”

霍让收回手缓缓转过头,脸色臭得难看到极点,冷冷看着他不出声。

黄贵将头埋得更低了,小心翼翼地道:“杜嬷嬷说,皇后娘娘想回府去拜祭林老夫人, 求圣上恩准。”

霍让眼神冰冷,嘴角露出几分讥讽,颇为惋惜地道:“可惜不能退回杜家去,以后都不用再回来了。传话下去,让她尽管去, 她想在杜家留多久都可以,以后不用来请示了,只要与杜家沾上关系的, 都不要再踏进正庆殿。”

黄贵眼角抽了抽恭敬退了出去,霍让自打从定国公府回宫之后,就时而笑时而叹息,在殿内上蹿下跳,就差没有捶胸顿足了。

他不时自言自语嘀嘀咕咕念叨后悔,要不是早知道他是去见的明令仪,绝对会以为他撞了邪,要请方外大师来给他念经驱魔了。

杜嬷嬷回到宫里后,杜琇听到声音下意识看过去,她下半张脸虽然被纱布蒙了起来,还是能看出她的憔悴不堪,此时红肿的双眼突然一亮,背后小心翼翼藏起来的希冀,令人心酸不已。

黄贵虽然说得不如霍让直白,杜嬷嬷却也听出了言外之意,她勉强着捡了好听的说道:“回娘娘,圣上准了你回府,还念着你心疼母亲去世,准许你在娘家多住些时日呢。”

杜琇眼里的光黯淡下来,她怎么会听不明白杜嬷嬷话里的意思,自古以来皇后回娘家乃是国之大事,更从未听过一国之后久住在娘家的。

她想起林老夫人临死前的惨状,那些温热的血仿佛还烫得她全身一寸寸地疼,自己却还念着那个注定是生死仇敌永远不可能的人,又深深觉着自己不孝。心揪成一团连气都喘不上来,只能张着嘴大口大口吸气,眼泪不住滴落脸庞,痛苦得恨不能死的人是自己。

杜嬷嬷慌得忙跑过去搀扶住杜琇,拿着帕子轻轻替她蘸着脸上的泪,心疼得不知如何是好,“娘娘,你下巴身上都有伤,万万不可乱动啊,要是以后留了疤,老夫人若是见了,不知该多伤心。”

“哈哈哈哈哈。”杜琇仰头大声狂笑,她拼命扯着纱布,嘶声力竭吼道:“我对不住阿娘,都是我害了阿娘!是我痴心妄想,是我自不量力,是我喜欢上了不该喜欢的人,我该死,这点伤算什么,留疤不留疤又有什么关系,就是我死了,也不能让人多看一眼......”

杜嬷嬷大骇,杜琇发起了狠根本拦不住,其他宫女见状,也忙上前帮忙拉住杜琇的手臂不让她乱动。

杜琇挣扎乱踢乱哭,脸上胸前的纱布被扯开,连成一条线的伤皮肉翻卷,虽然只是皮外伤,还流着淡血水看起来狰狞可怖,尤其是在下巴上的那一道,以后让她怎么见人。

哭闹了许久,她才终于精疲力竭,如同木偶般呆坐着不动。宫女送上来了热水纱布药膏,杜嬷嬷伺候杜琇梳洗干净,重新替她上了药包扎好伤口,轻声劝道:“娘娘,上床去歇息会吧,明日一早我们就出宫回家去。”

听到回家,杜琇原本麻木的心像是被针刺般猛地疼,杜太后以前对她说,千好万好还是在娘家时好,嫁人没什么好的,哪怕是做了人上人,也没多少趣味。

那时杜琇不懂,早年杜家家境不好,杜太后要忙里忙外操持家务,供哥哥杜相读书,日子过得紧巴巴又辛苦,一个大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哪里能有什么快乐可言。

现在杜琇也依旧不太懂,杜太后生前风光无限,死后灵堂前却连守着的人都没有几个,丧事草草结束,不过几日灵柩便停到了庙里去。可她听到嬷嬷在杜太后去后,给她招魂含饭,嘴里依稀念的是,回家吧,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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