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夫(女尊)(125)
夜刹虽说那药有夜狰盯着,云宸半点没沾着,可她想想还是觉得心疼极了。
斜阳入室,松烟锦衫的男人正伏案阅卷,还很有精神地拿着毛笔批来画去,也不知在看什么东西。
林向晚静静瞧了片刻,趴在窗棂上轻声道:“该吃饭了。”
云宸笔尖一顿,转头望向床边逆光而立的林向晚,那点余晕颜色恰到好处,将穿着劲装的女人硬是托出几分的温柔来。
“还不是很饿。”云宸回了一句。
林向晚便进来盘腿坐在那张几案的对面,托着脸颊笑眼盯着云宸看,“那我等你一起。”
“......”云宸不自在地挺了挺后背,状似不经意道,“晚上呢?”
林向晚看着他笑,“哎呀,晚上某人不是都替我安排好了?是去绿萼还是梨花,还不是听他的么?”
云宸耳尖烫了烫,抬眼瞥见林向晚袖子湿着,便伸出指尖去碰了碰,道:“怎么湿着?”
对于男人这般不自然的转移话题,林向晚也不急着戳破,摊开掌心将男人一只修长的素手握住,解释道:“沾了些脏污,便洗了洗。”
“这样。”云宸静默下来,漂亮温润的眸子注视了两人十指相合的地方一阵,勾唇道,“我忽然觉得饿了。”
“想吃什么?”林向晚闻言,便起身贴在云宸额上亲了一下,柔声道,“我抱你去屋里用饭罢?”
云宸垂着眸子拒绝:“我自己会走。”
“可我想抱你。”林向晚说着便双手环在云宸腰下,用力在男人臀部一掂,就将人揽进了怀里。
对于这般姿势,云宸似乎还是没什么安全感,下意识攀住林向晚后颈道:“我又重了不少。”
“没关系。”林向晚贴着男人的薄唇亲了亲,“生下来就好了。”
......
云宸面上粉得厉害,忍不住往林向晚怀里窜了窜,道:“你抱我紧些,我都觉得我要摔下去了。”
“我怕压得你不舒服。”林向晚又亲他一下,不再拖着男人玩,安安稳稳将人抱到床上坐好,笑眯眯道,“其实今儿我将庆和斋的暖锅给你带回来了,今次的汤酸中带辣,喜不喜欢?”
云宸一听,都下意识咽了咽口水,点点头应答:“喜欢的。”
乖成这样,叫林向晚忍不住顺着摸了摸云宸的脑袋。
“晚上我去绿萼那儿瞧瞧,他身份似乎不简单,你平时小心着些。”林向晚一边跟人解释,一边习惯性地给男人按摩舒展着腰背。
这几个月以来,云宸确实丰腴不少,原先抱在怀里还有些轻飘飘的,如今手感却是舒服极了。
就是时而会因为自己腹部的肌肉不见了,独自难过一阵子。
乖乖的情绪似乎不太稳定。
林向晚静静想着,好在近日瞧着终于骄纵了些,还能给她些意想不到的“惊喜”。
比如今晚的绿萼。
“嗯。”云宸点着头,受用地半阖起双目。
若是能选择,谁愿意自己的妻主整日去别人房里宿着?便算是什么都没做,便是旁的男人多看林向晚一眼,他都觉得吃味。
“对了,以后红芍那边,不必关注了。”林向晚埋在他颈侧深吸了口气,“我刚刚去找人谈了谈,他身后那头跟宫里有关,你别插手。”
“...好。”云宸被弄得发痒,索性躺倒在林向晚怀里,肆意享用了一阵导引按摩。
待二人腻歪够了,布置暖锅的下人才进来,忙活了一阵,热腾腾的香气便溢满屋里。
云宸想了想觉得自己真是不像话,如今不光不必跟妻主行礼问安,还要妻主来伺候他,现下更好,连吃饭都不挪去外间,直接在卧室里用了。
用过晚饭,林向晚又抱着云宸去汤池洗好了,才折身出了屋,往绿萼那边去。
夜幸的事并未提前知会,林向晚是突然过去的,屋里的人好像被吓了一跳,受惊似的给林向晚褔礼请安。
林向晚看着来人就是一阵的头大,心道这种日子她得过到什么时候去?
但还是从善如流挤出个笑来,“我听夫主说,你唱曲唱得不错?”
绿萼面上一僵,只好笑着回:“主夫抬举了,只是学过一阵子。”
“听听。”林向晚向绿萼点了点指尖,便坐在桌子上,对外面道,“送些酒菜,我要听他唱曲。”
几个下人应声去了,绿萼便开始唱。
腔调听着倒也过得去,林向晚没想到自己胡诌的借口,还真被这人给接住了。
可见来将军府前还是认真准备过的。
“之前海棠应该跟你说过。”林向晚听他终于唱完一曲,道,“事前,我喜欢用些酒,希望你酒量不错。”
绿萼点了点头,“妻主放心,我饮得。”
说这边施施然上前来,接过林向晚手中那一大白一饮而尽。
林向晚看着他饮下,深邃的眸子暗了暗,起身搂住绿萼腰,道:“你比海棠酒量好许多,那我们去床上。”
竟是这般直接。
绿萼双颊红了红,点着头随林向晚走,暗道这酒果真够烈,他只饮了一杯,心口便烧得厉害。
“坐吧。”
朦朦胧胧的,绿萼听见林向晚这样说道。
他应声坐下,便感觉到林向晚来解他的衣服,脱了外袍,又解中衣,直到露出手臂来,忽听一声疑惑的“咦”声。
绿萼瞪大了双眼,刚想问一句怎么了。
接着他循着林向晚阴暗的目光看过去,却发现自己胳膊上本来该有守宫砂的地方......竟空空如也!
第111章 前世 一夜醒神
“怎么回事?”林向晚冷声质问道。
然而绿萼惊诧地看着自己光洁无物的手臂, 张了张口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他并未与人有过事端,前几日沐浴时他还瞧见过,近几日浴时不曾关注, 守宫砂究竟是什么时候消失的,他竟不知!
“妻主!”绿萼顿时慌乱起来, 反复看着自己腕上, 哀戚地望着林向晚颤声道, “原是有的!我对天发誓!”
林向晚却不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他,一双眸子里毫无波澜。
但绿萼知林向晚定然是心中震怒, 他好好的朱痣没了,如何解释得清楚?
绿萼急得都要流出眼泪来, 正待无措之际, 突然心生一计, 忙道:“妻主可是听了正夫的话,才来我这里的?”
林向晚眸中闪过一丝不悦, 沉声道:“是又如何?”
“那就是了!”绿萼信誓旦旦道,“正夫今日留我吃茶,晚上便要妻主您过来,这摆明了是那茶里有什么东西, 接着再让妻主误会于我!妻主!我愿受验身!请妻主莫要被此等诡计所骗,还绿萼一个清白!”
林向晚冷冷地望着他。
东西是她方才下在酒中的,可在一段时日内让人的守宫砂消失。
可这人竟张口就陷害云宸, 林向晚冷笑一声, 实在不知自己是个什么心情。
“你确定吗?”林向晚静声质问,“我听说下午一并去的还有梨花,若梨花身上完好, 你这污蔑正夫的罪,想如何受罚?”
绿萼瞳孔骤缩,万没想到林向晚竟也知梨花的事,脸色一白彻底没了辩驳。
只好讨饶道:“妻...妻主恕罪,我也只是一时慌乱妄下了定论!妻主也知这守宫砂可是关乎我等男子的清白的!”
“可它现在已经没了。”林向晚眉间涌起一丝不耐烦,“若是一直不出现,你还能让我留一个跟别人睡过的破烂货么?”
绿萼望着林向晚铁青的脸色,紧咬着唇瓣一脸苍白。
“我留你些脸面,自己去外间歇着罢。”林向晚随意摆了摆手,一副兴致顿失的样子。
绿萼惨白着脸色也无话可说,低声应了声“是”便去了外间的榻上。
林向晚挑眉看着里屋的床,心道她终于不必再睡桌子了。
只是她方觉得放松下来,心头又漫上一丝忧愁来。
她逐渐发现一个规律,好像每夜只要她不跟云宸睡,她就会做那些奇奇怪怪的梦。
那些梦境陌生又熟悉,有时甚至让她有种身临其境之感,觉得自己好像经历过那些事一般。
“夜刹。”她轻声道,“给外面的人下些迷药,让他睡得死些。”
“是。”
这夜的困意比林向晚想象中的还要猛烈,她几乎是刚挨上枕头,就像是被魇着了一般,一下子就陷入深深的睡梦中去。
然这回的梦境,比及之前不再是身临其境的悠然体验,而是如走马观灯一般,一幕幕重重叠叠的虚影接连撞进了林向晚的脑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