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病娇的笼中雀+番外(17)

然而昨夜长乐帝已经发话,不让他再往里送人了,这个丫头片子好歹从安神殿活着出来,虽然不怎么样,但却是他最后的筹码了。

于是他蹙眉,问她:“告诉本官昨夜安神殿的事。”

凝烟缩了缩脖子,她知道石咏德是长乐帝的心腹,便没有隐瞒,战战兢兢地将昨夜发生的事一一说了出来。

石咏德听完,看着她更加不满了。竟然什么都没干,就哭哭啼啼地被长乐帝轰出来了?

凝烟直觉石咏德对她很是不满,她不知道自己哪里讨了这位大人嫌,语气越发小心翼翼:“大……大人,您找奴婢到底何事?”

石咏德轻嗤一声:“蠢货,当然是要事。”他看不上凝烟,却不得不接受这唯一的筹码,只能道,“你服侍过皇上,本官想给你谋一个位分。此事若成了,你便安安分分地给皇上生一个皇子,延续这大祁的子嗣……”

“奴婢不敢!”凝烟没等石咏德说完,就吓得扑通跪在地上。她一想到昨晚上皇上看她的眼神,她就腿软,哪里还敢给他生皇子!

石咏德看着她畏畏缩缩的样子,将自己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滚吧滚吧,真是连青韵的一个手指头都不如!”他朝她摆摆手,这样的胆色,就算是他给她求来了位分,也讨不了皇上的喜,白浪费他一番算计!

凝烟见状,急忙从地上爬起来,胡乱朝他行了个礼,转身便跑远了。

等她一口气跑回配房,才疑惑起刚才石咏德的话。

“为什么会比不上青韵?难道,石大人之前也找过青韵吗?那她答应了吗?”凝烟皱起眉头,脸色后知后觉地凝重起来。

……

傍晚时分。

裴怀泠用完晚膳,便进了内殿。

他坐在书案后,拿起笔,随意勾勒着一副地形图,这时,一个婢女端着食盒走过来。

李温朝着裴怀泠恭声说道:“皇上,这是御膳房做的梅子羹,最适合膳后消食,您要不要用一点?”

他说着,婢女也打开食盒,从里面拿出来一盏琥珀色的甜汤,轻轻放在书案上。

裴怀泠余光扫了一眼,忽然撩起眼皮看向这个婢女,接着长眉微蹙,又望向李温。

李温一愣,很快便反应过来:“回皇上,青韵病了,奴才斗胆放了她的假,所以她今夜不来当值。”

“什么病?”

“就是普通的风寒,估计现在已经好了。”李温急忙笑呵呵道。

他话一落下,裴怀泠黑漆漆的瞳仁却沉下来,眉眼瞬间染上莫名的冷意。

李温打了个哆嗦。

他吓得不敢说话,朝着还傻愣着的婢女使了个眼色,两个人悄悄退了出去。

等出了安神殿,婢女好奇地问道:“李公公,皇上是生气了?”

李温瞥她一眼:“多管闲事,忙你的去吧。”

婢女吐了吐舌,一溜烟便跑了。剩下李温站在安神殿门口,烦躁地转了十几圈。

“到底哪里出错了?”李温回忆着自己刚刚说的话,忽然脑中一亮,他知道了!定是皇上听见青韵好了,想见她!

想到这,他停下转圈的步子,抬脚朝着苏浔所住的配房跑去。

苏浔睡了整整一天,再醒来的时候,烧已经退了,就是浑身软绵绵的。

玉心将晚饭端到她面前,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松了口气:“看来那副药方子是有用的,快吃点东西吧。”

苏浔围着被子,无精打采地点了点头。

结果她刚要端起粥碗,门外就传来敲门声。

“这个时候会是谁来?”玉心疑惑地去拉开门,“李公公,您怎么来了?”

李温笑呵呵地看着她:“我来看看青韵,她的病好了没?”

玉心如实回道:“大好了,烧已经退了,就是……”

“好了就行。”李温笑着打断她,“那收拾收拾去上值吧。”

玉心一愣:“公公不是给了她两天假吗?”

“嗐,病好了就不用歇了。”李温抬头,朝着屋内喊道,“青韵!收拾好了快去殿内候着啊!”

说罢,他摸了一把自己没有胡须的下巴,笑眯眯地转身离去。

玉心无奈地阖上门,望着苏浔:“怎么办?”

苏浔叹了口气,无奈地从床上走下来,结果脚刚一着地,忽然打了个趔趄。

玉心急忙上前扶住她,担忧道:“你身上的热刚退,力气还没有恢复,怎么前去服侍。”

苏浔借着她的力拿起衣架上的宫装,缓慢地往身上穿:“可能殿里缺人吧,否则李公公不会这样。”她有些吃力地套上一只袖子,恹恹道,“我真怕自己在殿里跪着跪着就晕了。”

玉心拧眉,忽然弯腰从自己的床铺底下拿出来一个小包袱,递给苏浔:“你戴上这个,能撑得久一些。”

苏浔疑惑地打开,里面是两条棉垫,带着四个带子。她拎起来,问道:“这是?”

“放在膝盖上的。”玉心小声说。

苏浔恍然大悟。她以前看过古装电视剧,宫女娘娘什么的怕跪得疼,会偷偷绑在膝盖上软垫,没想到古人还真会做这样的事。

她虚弱地一笑:“我这就绑上去。”

玉心弯下腰,说道:“我来吧。”她一边系着,一边叮嘱道,“从前皇上……性情不好,经常有宫女跪得腿都残了,我们就偷偷绑上了这个……不过这办法终归是危险的,等你病好了,记得摘下来。”

“知道了。”

膝盖上绑好软垫,在苏浔宽大宫装的遮挡下,一丝痕迹都瞧不出。她收拾妥帖,便往安神殿走去。

安神殿已经上了灯,明黄色的灯火浸在凉如水的夜色中,半明半昧一片寂静。

苏浔站在殿门口,搓了搓自己憔悴的脸蛋,暗暗打气道:“记住你的身份呀,小狐狸精。”

第16章 放肆

内殿里还是如往常一样安静。

原本侍奉的婢女见苏浔来了,立即悄悄退了下去。

苏浔站在鲛珠帘幕前,往里张望一眼。裴怀泠正坐在书案后,拿着笔在勾画着什么,她没敢进去,就乖乖地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然而她到底高估了自己,就这样站了一刻钟,身上的乏力一阵阵袭来,她脚下忽然不稳,一头碰在了鲛珠帘幕上。

珠帘碰撞,叮当作响,在寂静的内殿格外明显。

裴怀泠从书案上抬起头,看到了帘外一脸惊慌的苏浔。

“进来。”他淡声道。

苏浔绞着手里的帕子,忐忑地走进去。一见他,勾人的眼眸中就雾蒙蒙一片,连声音都娇滴滴起来:“皇上,奴婢方才没站稳……”

裴怀泠手上的动作没停,依旧执笔勾画着,却问道:“你怎么在这?”

“奴婢病好了,李公公就消了奴婢的假,继续来当值。”

他不再说话,空气中一时又安静下来。

苏浔站在书案旁,也不敢退下去,总觉得自己这样有些呆傻。呆了片刻,她鼓起勇气走到了书案旁,拿起墨块磨起墨来。

裴怀泠的手只一顿,却没说什么。

苏浔低头磨着墨,墨在砚台里打圈,她那晕胀胀的脑袋也跟着打圈。怕自己一头扎进墨里面去,她眼梢偷偷瞟向裴怀泠的笔尖。

他勾勒的还是上次苏浔所见的地形图,似乎在排布着什么。苏浔看了半天也看不明白,只好又偷看他标注在上面的小字。

这一看,她忽然小声道:“咦?”

裴怀泠的手一顿,抬起眼梢,他的薄唇轻抿着,似乎有些被打扰的不悦。

苏浔急忙解释道:“皇上,奴婢就是看您的字眼熟,才不小心疑惑出声。”

“眼熟?”他淡声反问道。

苏浔点点头。她确实觉得眼熟,像她那前世早死的前男友写的字。

不过她可不敢对他说这些,只笑着拍起了马屁:“奴婢从前偶然看过一些名家字画,皇上的字就和那些杰世名家的字差不多,特别的……”她语气一顿,思考出一组溢美的形容词,“矫若游龙,翩若惊鸿!”

裴怀泠忽然抬起眼。

黑沉的目光压向她,像是卷着莫名而晦暗的风暴。

苏浔握着墨块的手一抖,小心翼翼地望着他:“皇上,奴婢说错话了吗?”

她一出声,裴怀泠就收回了视线,像是回过神,仿佛刚才只是在发愣。

苏浔被他这变来变去的表情吓得不敢再说话,低着头认真地磨起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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