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个世界都很惨(99)
“没,目前我也不清楚,林时钦在问。”
“啊,好。说到林时钦,之前的血检报告已经出来了,确实被注射了致幻一类的药剂,但是具体是什么药品还没有分析出来。但是这类药剂,在国内肯定是不流通的。我跟你讲这些,是希望林时钦那边,在水落石出之前,你暂时不要和他走得太近。如果我想的没错的话,和他联系得越密切,他的处境反而会更危险。而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份。”
梁时鹤想要辩驳一些东西,可是张了嘴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能干巴巴地回一句:“知道了。”
林夏恒只是看了他一眼,就走了。
和林夏恒告别之后,梁时鹤又忙碌了一整天,去查了夏微的银行信息,又去了夏微租的房子里进行搜查,不过刚进夏微的家就觉得奇怪,按理来说,夏微的工资并不低,但是住的地方却极其简陋,他里里外外搜了一遍,却压根没有找到那十万块钱的踪影。复又向周边的邻居打听了一下夏微的信息,显然大家都与她不太熟识。就连证券公司的同事也没几个了解她的。
梁时鹤很疑惑,怀揣着深深的疑惑他回到了警局去找了刘枝。
“小刘,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结果不太妙。电话卡信息果然是假的,夏微他们小区没有监控,周围的监控中也没有发现可疑的人。夏微这条线...”
刘枝摇了摇头,显然对于现状并不是特别乐观。
“操作IP地址查到了吗?”
“现在定位的IP是在国外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里,应该是进行了加密,现在还未解码,这事小珍在负责。他们做的很隐蔽,而且技术也很先进,可能需要不少时间。”
梁时鹤的脸色也随着刘枝的话开始变得阴沉起来,手按压了一下自己的鼻梁,尽显疲惫。
“那资金流向呢?”
“任齐的资金流向是摆在明面上的,走的是国外的银行,涉及到国外,我们就很难查了。至于那些散户,都流向了不同的基金,我查了那几个基金持有人,其中有一半是任齐,还有一半是一个叫纪悠涵的人持有,这个纪悠涵目前定居在香港。至于流入基金之后的走向暂时就不知道了。”
“这次案子牵扯的实在有些广了。”
刘枝感慨了一句。
“经侦的工作本身就不好做,数据永远是真真假假,而且技术升级的速度也很快,我现在报告梁局,联系香港警方,会会这个纪悠涵。还有,好好调查一下这个纪悠涵。”
“这个我也已经让人去调查了。”
“多留意一下这个纪悠涵和维勤相关的人的来往,还有查查那个任齐未去美国前的事情。”
“好。”
刘枝是个行动派,刚答应完就跑着去做事了。
梁时鹤有些无奈地揉了揉额头,其实他一直有一件事情不明白,为什么是夏微呢?证券公司那么多人,为什么偏偏选中了夏微呢?她身上有哪一点需要被人把控?梁时鹤又去找了夏微。
此时的夏微已经有些憔悴,整个人都显得极其不安,她的手依旧紧紧攥着,较之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梁时鹤一下就意识到她的状态不对劲。
“夏微?”
她听到声音猛地抬头,梁时鹤甚至能清晰地看到她眼里的血丝,左手捏了捏右手食指的关节处,轻轻笑了一声。
“夏微,他们为什么会找你?你帮他们,仅仅因为那十万块钱?”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只要动动手指,就有十万块钱,谁没有贪欲呢?钱都送到你面前了,你还故作清高不要?”
现在的夏微和之前的夏微就像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那十万块钱你放哪儿了?或者说你花哪儿了?还是说你压根没收到十万块钱?银行没有你的存款记录。”
夏微紧紧咬着下唇,她的状态已经越发不对劲了,整个人神色都流露出了一股病态的味道,手指难受地抓挠着自己的皮肤,像极了一个犯瘾的人...
“小周,带她去做毛发检查。”
梁时鹤刚说完,夏微就猛地抬头,瞪着他,眼神中流露出了绝望。梁时鹤只是摇摇头,他现在算是知道为什么了,等结果出来了,可以把夏微转到缉毒支队去了。
他长呼了一口气,感觉自己现在特别需要一根烟来压压自己的心情。
他有些沮丧地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看着桌上摊着的资料,还没忧愁完,裤子口袋里的手机却想了,是短信。
是林时钦。
“下班了吗?”
梁时鹤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心情一下子愉快了,眉眼弯弯地望着手机屏幕发了一会儿的呆,然后回道:“还没,还有些东西要整理一下。”
收到梁时鹤回复的时候,林时钦正和陈承一起坐在餐桌上嗦着面。两人这一天都待在了林时钦家里,林时钦可以逗着蛋羹玩儿,陈承则一天显得无所事事,便在梁时鹤家里就地健身。
林时钦叹了一口气,放下筷子,敲敲打打,最后只留了一句话:“也要好好休息。”
“陈警官,你们的工作是不是特别忙啊?”
“那要分时候,如果手上正好有案子的话,那长时间的工作肯定是必不可少的。想当初我跟着林队一起调查八二一凶杀案的时候,和林队一起熬了好几个晚上。”
陈承回忆起那段日子的时候,显然眼里是放着光的,那里面承载了那多荣耀与热血。
“害,不说这些了。说说你吧,你的血检报告今天已经出来了,亏得这类药剂在体内会存在一个月之久,不然就什么也检查不到了。林队让我问你,你还记不记得事发当天自己到底有没有被注射或者吸入什么东西?”
林时钦仔细想着当天的经过,一切都很寻常,他摇了摇头。
“对于这个,我是真的没有印象了。”
陈承点点头,然后继续给他分析:“我们现在假定,你是被陷害的,再把凶手假定在齐茂和季生远两人身上。那凶手为什么非要陷害你呢?可能是你所说的举报,可是你并没有举报成功,因为你没有找到证据,也没有看到他们勾结的对象,所以,在他们眼里,你是一个次要威胁人物。”
陈承顿了顿,把碗里最后一口面吃了,继续。
“然后,他们为什么非要杀刘海山呢?我们已知刘海山是宏尚的主任,也算是宏尚的核心人员。他也是负责和银行对接的主要人物之一。而宏尚是你行的大客户。那处于这样的一个人物,为什么会被杀害呢?那就是他被他们列为的最威胁人物,威胁他们之间的勾当,刘海山可能目击了什么,或者掌握了什么。这是连接他们之间的桥梁。但是,刘海山知道季生远和齐茂办理违规手续,收取居间费,其实并不构成他们两人的杀机,那么只能是他们俩的紧密合作方被刘海山握住了把柄。而齐茂和季生远成了这些大资本的白手套。又已知,维勤的贷款经手人是齐茂。而维勤现在正涉嫌高位套现的可能。那么,为什么作为宏尚的高管刘海山会知道维勤的事?或者是说维勤和宏尚之间本身就存在一种关联?”
“还有,你到底是怎样不知不觉被下药的,凶手又是怎么知道你和刘海山会约在家中见面的,被移动的三张照片的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刘海山把你约到家里的行为也非常的奇怪,而维勤现在的问题也是一团浆糊。”
陈承说完,又继续喝面汤。
林时钦却没了胃口,只是幽幽地回了一句:“其实说了这么多,都只是假设和猜想,没有事实支撑。”
“你知道最可惜的是什么吗?”
陈承喝完最后一口面汤。
“什么?”
“银行内部的监控每一周进行覆盖,之前的监控早没了。而且案件一旦涉外,我们就会极其被动。而且凶手很聪明。他并没有直接陷害你是凶手,因为作案工具身上本身就没有指纹。之后无论你是被定罪还是逃亡,对于他们都来说,都是一个很好的结果,方便他们在背地里做掉你。不过,他们失算在你小子像条泥鳅,也没想到你会主动联系警方,主动回到现场,奇迹般地找出了数据漏洞,把维勤从暗处揪了出来,硬把刘海山和齐茂、季生远联系在一起。这里面少了任何一环,他们俩的嫌疑都不会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