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闺秘录:厂公太撩人+番外(823)
元康公主知道韦皇后还在责怪自己,本想沉默,却还是按捺不住道:“母后,十八皇弟是您所出,年岁又长,被册封为太子的几率很大,实在不用再做些什么。”
不争只是一种态度,并不是让母后什么都不做的意思,而是让母后不要那么着急。
尤其是,十皇弟竟然来见母后,她不常进宫都听说了,父皇会不知道吗?
母后表现得如此急切,只会让父皇别有想法!
韦皇后哪里听得进去?她还是觉得元康糊涂,竟然连自己皇弟都不相帮,只死守着右藏有什么用?
元康公主无奈地离开了坤宁宫,心想着母后还在生气,话都说不到一起去,最近还是少进宫为宜。
在经过太液池一处长廊的时候,元康公主意外碰到了自己胞弟郑登。
“见过皇姐!皇姐怎么会来这里?”郑登朝元康公主问道。
从坤宁宫出宫,无须经过太液池,而且现在天气还是有些冷,太液池边更是冷风嗖嗖,基本上没有人会来这里。
他正是贪图这里没有人,才来到了这里,没有想到却见到了皇姐。
“我正好想来太液池走一走。皇弟你这是在温书?怎么会在这里?”元康公主这样回道。
她见到郑登手里拿着书本,感到甚是诧异。
太液池边上这么冷,这样的环境绝不适合温书,皇弟连鼻头都冻红了,怎么会在这里?
郑登点了点头,想说是,下一刻却摇了摇头,犹豫了好一会才道:“皇姐,我不是温书,你……你不要告诉母后……”
元康公主一头雾水,她听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皇弟明明拿着书本,却说不是在温书,还说不要告诉母后,怎么会迟到母后那里去了?
见到元康公主不说话,郑登心里更是七上八下,忍不住再次说道:“皇姐,你千万不要告诉母后,母后会不高兴的……”
他胖胖的脸上带着急切,眼中带着祈求,仿佛在说一件极为严重的事情。
可是,这只是在太液池边温书而已。
元康公主看着这个身高还不到她肩膀的皇弟,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下降离宫之时,郑登还没有出生,后来又过了好些年,直到她生了第二个孩子之时,郑登才出生了。
她与这个皇弟年龄差距太大,相处的时间太少太少,一时也弄不清楚他的意思。
她正想问开口问话,却见到郑登猛地红了眼睛。
这是怎么了?
第1198章 比较
看着郑登突然红了眼眶,元康公主顿时觉得有些手足无措。
她与这个同胞皇弟的岁数相差太大了,平时也没有多少机会相处,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在过去,她还觉得自己母后所做的一切都全是为了皇弟,从来没有那样对待过她,心中还有嫉妒不忿。
但是,在掌管了右藏之后,她忙着处理右藏的事情,她没有时间去想什么公平不公平之类的。
又或许,受她的皇姑母和定国公夫人彭氏影响甚多,她的眼界心胸都大大开阔,也不会囿于这样的小事了。
她放柔了声音,关切地问道:“皇弟,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不能告诉母后?”
皇弟这个样子,似是受了什么委屈又不敢说。
可是不可能啊,平时母后对皇弟极为关心,细致到每一处地方,若是其受了委屈,母后不可能不知道。
而且皇弟身份贵重,是最有可能被册封为太子的两个人之一,有谁敢欺负他呢?
郑登的眼眶越发红了,他抽了抽鼻子,哽咽道:“皇姐,没有什么,我只是……”
他欲言又止,还是没有将原因说出来。
元康公主扫了郑登身边的内侍一眼,故意沉下了脸道:“既然那如此,那肯定是奴才们照顾不周!你们这些人,得送去掖庭局才是!”
元康公主少时也是个刁蛮的人,惩罚过不少内侍宫女,在宫中也有凶名的。
她这么一说,郑登后面跟着两个内侍吓得脸色都变了,立刻跪了下来,哆嗦道:“殿下请恕罪……奴才没……”
郑登也忙不迭开口道:“皇姐,与他们无关,是我……是我不懂这些课业。”
他举了举手中的书本,终于说出了原因,接着还加了一句:“皇姐,这个事情请您不要告诉母后,我……我不想母后担心。”
原来是这样……
元康公主知道了原因,心中却更疑惑了。
只是课业不懂而已,不懂就应该去请问教习才是,皇弟为何会红了眼睛?
据她所知,国子监的不少教习都前来皇子所为几个年幼的皇子授课解惑,就连国子祭酒宋廉臣也会前来。
不管是国子监的教习还是国子宋廉臣,学问才能都是相当不凡的,所以父皇才令他们前来皇子所。
怎么皇弟会是这个反应?
郑登冷静了一些,神色还是愁苦迟疑,仿佛深受困惑又不知道如何说。
元康公主也没有催促,耐心等待着他的回答,除此之外,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问。
终于,郑登开口了,他这样道:“皇姐,教习们都很好,我不懂的地方先前也都请教过了,但是还是不懂……”
所以他才会带着书本来到僻静的太液池畔,想偷偷温习,不料却见到了皇姐。
“既然一次不懂,那就再问几次,这个没有关系的,我想那些教习很乐意为你解惑的。”元康公主这样道。
她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原来是这样的小事,不懂就问,直到会为止呀。
她刚开始接管右藏的时候,也是什么都不懂,即便皇姑母手把手教她,她还是不懂。
皇姑母说的,没有人天生就会这些,一次不会,那就两次,两次都不会,那就三次……这都是水磨工夫,其实都是纪昌学射之理。
皇弟怎么会这个样子呢?
郑登张了张口,想说的话到了嘴边又换成了另外一个说辞:“是的,皇姐,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向教习请教的。”
他原本想与皇姐说皇子所的情况,但转念一想便作罢。
这些事情,告诉了皇姐又有什么用呢?皇姐怎么会懂得?
在皇子所受国子监教习教导的几位皇子里面,他的岁数最长,但是……对那些课业,他掌握得最慢。
教习们讲了些什么,他总是很难将他们全部记住;教习们所说的一些事情,他也很难想明白是为什么。
刚开始的时候,他也时常去请问教习,也得到了教习们的耐心回答,但是他很快就发现,他需要教习们详细讲解的事情,他的几个皇弟都很快就领悟了。
他需要反复询问很多遍,但是他的几个皇弟一下子就能明白了。
而且,他们都比他年幼!
渐渐地,他就不敢去问教习了,因为他总想着那几个皇弟是不是在背后嘲笑他,他也想着教习们是不是暗地灵力觉得他天资愚钝……
越是这样想,他便越觉得是这么一回事,有时候在一起讨论课业,他都觉得那几个皇弟的眼光别有深意。
他不敢去请教教习,也不敢与皇弟们讨论,如此一来就会暴露他自己的真实情况。
那几个皇弟都是一遍就能懂,为何他这个年长的皇兄就不行?
他不敢告诉任何人这一点,更不敢告诉母后,因为他知道母后对他有多期待,他也知道母后不愿意看到他这样……
他唯一能够做的,便是暗地里下更多的功夫,还得遮掩着。
听到他这个回答,元康公主点了点头,叮嘱道:“皇弟,你肯下苦工去温习,这是好事。为何不能让母后知道呢?如果你需要的话,母后也会去找国子祭酒大人说说的。”
母后和宋廉臣的关系尚算好,多加提点这不是难事。
郑登摇了摇头,努力挤出了笑容回道:“皇姐,不用了。这样的事情无须劳烦母后,我……我会去向教习请教的。”
“好,这些事情你也不要再放在心上了,这些是小事。”元康公主说道。
她是真的觉得这是小事,课业而已。不过见到郑登这个样子,她心想着下次进宫得和母后说说此事才行。
现在……她既然答应皇弟不会告诉母后,现在暂且不说吧。
元康公主离开之后,郑登身边的内侍便小意请示道:“殿下,这些事情需要禀告皇后娘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