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多妩媚(重生)(40)

直到萧乾忽然吐出几个字:“萧焕?对不对?”

晏宁脸上的表情瞬间凝滞,即便眨眼恢复如常,还是被随时观察着她的萧乾看到了。

下巴处被萧乾捏的生疼,晏宁痛苦的皱起眉,却始终不曾示弱一句。

萧乾最见不得晏宁眼中那抹倔强固执的光,尤其知道她心有所属,因为别的男人而拒绝自己时,那种被背叛的愤怒嫉妒滚滚而来,燃烧了他所有的理智。

直接按住晏宁的腰身抵在了桌上,欺身上来将她禁锢在怀里。

“萧焕已经死了,你不要再痴心妄想了,你只能是朕的皇后!”

晏宁后腰撞上桌沿,疼的脸色一白,桌面上的盘子碗筷掉了一地,满屋狼藉。

门口听见动静的刘总管匆匆进来,正好看到萧乾把晏宁抱在怀里。

萧乾面色阴沉,朝刘总管怒喝一声:“滚!”

刘总管立马站住脚,慌张退了出去关上门。

晏宁竭力控制住身形,双手防备的抵在胸口,脸颊因生气和恐惧而透着淡淡的粉:“放开我……”

“放开?朕怎么能放开你呢?”萧乾喝了酒,说话间浓浓的酒味扑鼻而来,晏宁听见他幽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仿佛黑暗中的巨手扼住咽喉。

“你是朕的皇后,永远都是!谁都不能抢走你!即便我死……”

萧乾并不知晏宁已经和萧焕见过一面,他或许以为萧焕死了,又或者只是为了恐吓她。

晏宁杏眸里有盈盈的水光,后腰处传来的疼痛,几乎让她站立不稳,偏偏萧焕如狼似虎的盯着,又不得不全神贯注的戒备着。

然而,还不等她想好对策,忽然感觉腰上一重,一阵天旋地转,已经被萧乾抱起来扛在了肩上,不甚温柔的丢在旁边的软榻上。

他眼中有压抑的欲望喷薄而出,直接扑了过来,强行把晏宁压在身下,嚣张肆意的笑:“上次未完的洞房花烛夜,今日就补上吧……阿宁,你逃不掉的!”

晏宁静默了一瞬,毅然而决绝的奋力往后一退,拔下头顶的发簪抵在脖颈上,视死如归的神情落入萧乾眼前,动作陡然一僵。

“皇上若再上前一步,今日我就立刻死在这里!”

萧乾眸光一沉,带着骇人的怒意:“你威胁朕?”

晏宁衣衫有些凌乱,发髻松松垮垮的坠在肩头,人到绝路,却有一股不肯服输妥协的倔强。

这是她最后的底线,也是眼下唯一的退路。

尖锐的发簪逼迫白嫩的肌肤,划开一道浅浅的血痕。

萧乾蓦然一凛,眸子猩红,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怒极反笑:“以死相逼?你当真以为朕不敢动你?”

晏宁迎上他冰冷凶狠的目光,平静道:“我死不足惜……”

临到这一步,再没什么能坚持的,除了以死明志保全自身,已经别无他法。

她在赌萧乾会不会心软。

赢了尚且有一线生机,输了……那便是自己的命了!

只是她不甘心,没有亲眼看到萧乾死在面前,是她最遗憾的事。

她若死了,希望萧焕和勤王能尽快进京,杀了这个荒淫无道,昏聩失德的皇帝,换天下太平,百姓无忧!

萧乾目色深沉,一言不发的看着晏宁,良久,终于放开了她,转身出去。

近在眼前的压迫感陡然消失,晏宁浑身一软,无力的跪坐在软榻上,后腰钻心的疼痛传来,痛苦的蹙着眉。

门外还有萧乾暴怒的呵斥声,直到有内侍扬声报起驾的声音,晏宁才彻底松了口气。

杜若慌张的从外面进来,看到她脖子上的伤口都吓傻了:“小姐,您怎么样,没事吧?”

“没事。”晏宁闭了闭眼,又睁开,眼中的情绪渐渐归于平静。

杜若拿了帕子小心翼翼的给晏宁擦去脖颈上的血迹,心有余悸的说道:“皇上方才走时,发好大的火,小姐您和皇上说什么了?”

晏宁揉着撞疼的后腰站起身,望着窗外一轮残月,轻声开口:“表明立场而已……”

她所有不懈的努力坚持,都是为了有朝一日,能重见春光天日。

第38章 思念

正是深夜。

寂静的官道上, 一列马队踏破夜空,扬鞭而去, 泥尘滚滚, 眨眼消失不见。

直到黎明破晓, 天边有红光乍现, 薄雾渐渐散去, 城楼上行云流水的‘勤州’二字, 映入眼帘。

赵未都松了一口气, 连夜赶路, 风尘仆仆的脸上, 终于有了笑容, 转头道:“望之, 我们到勤州了!”

黑衣少年坐于马上, 身形修长,墨发束顶,面色冷凝,一缕初升的日光洒在他淡漠平静的俊脸上, 渡上一层浅浅的光芒。

他握着缰绳, 抬眸看过去,黑眸中有晦涩难辨的情绪,半晌才一踢马腹继续前行。

勤王府侧门打开,有侍卫出来相迎,一行人悄无声息进去。

正厅里,一身靛蓝色长袍的男子负手而立, 看到侍卫引领来的人,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望之,好久不见,一路辛苦。”

萧焕冷峻的面容终于有了松动,朝他拱了拱手:“劳四哥记挂。”

萧循在兄弟中行四,与他既是堂亲,又是表亲,萧焕便唤他一声四哥。

“不必客气。”萧循拍拍萧焕的肩:“你和赵将军一路舟车劳顿,先去整理一下,我让人准备午膳,给你们接风洗尘。”

萧焕颔首应了,跟着勤王府的下人去了厢房,等沐浴更衣穿好衣服,萧循已经在门外等候了。

“好了吗?我先你去个地方。”

萧焕系腰带的手一顿,跟着萧循出去,绕过长廊花园,往后院走。

初秋时节,尚有一丝余热,萧焕半干的发尾在微风里拂动,萧循偏头看他一眼,视线落在他脖颈淡淡的疤痕上。

“你身上的伤可痊愈了?”

萧焕点头:“已经大好了。”

只是皮外伤,在赵家养了一个多月,早就已经痊愈了,只是他受刑的那鞭子与众不同,一鞭一鞭落在身上,就是无比明显的痕迹。

他身上的伤口疤痕不计其数,多这一身的鞭痕,也并无什么影响,熬过伤口愈合,新肉生长的过程,人都已经麻木了。

萧循目光一暗,心中无奈,有些心疼道:“我那里有几瓶塞外商队送的去疤生肌的膏药,先前行恪手臂烫伤用了很有奇效,晚点我让你嫂子送过去,你用上两个月伤痕就能淡了。”

“不必,小伤罢了。”萧焕眉眼平静,无动于衷,有着不符合年龄的冷漠沉郁。

即便日光浓烈耀眼,他身上也毫无温度,黑眸里无波无澜,与这个温暖的世界格格不入。

萧循和赵未都一直书信往来,自然知道萧焕近来的情况,对于他这几年的人生境遇,萧循了解不多,不知道他究竟是受了怎样的磨难,才会成了今日这般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明明幼时,他还不是这样不近人情。

十来岁的小少年,正是意气风发,对外界憧憬羡慕的年纪,锦衣玉食,尊贵无双。

萧循还记得他单纯明媚的笑容,那是一个少年应有的姿态。

直到那一天,远在边疆的裕王被传通敌叛国,王府上下陷入无尽的恐慌中。

裕王被当街处斩,尸首挂在城楼示众,他看到萧焕从人群中跌跌撞撞的奔来,无忧无虑的人生终化作虚无。

后来裕王妻妾和膝下所有子嗣皆被一场大火吞噬,萧焕幸免于难,却也难逃厄运,沦陷于另一个人间地狱。

那是萧循最后一次见他,十二岁的少年还未长大,却被折断了羽翼,遍体鳞伤、气若游丝,被人无情拖拽到阴暗潮湿的地牢之中。

他满脸污垢,蓬发之下是一双格外明亮的眼睛,即便只剩一口气,萧循还是看见了他眼中滔天的恨意。

龙椅上的人依旧谈笑风生,和妃子眉来眼去,从来不管人间疾苦。

斗转星移,已是六年过去,当年白齿青眉的少年郎不复存在,眼前的年轻人清瘦挺拔,气宇轩昂,喜怒不形于色的模样与他印象中的裕王府小公子相去甚远。

萧焕黑眸如水,冷凝沉静。萧循收回视线,喟叹一声,在一处庭院停下脚步开了正房的门。

屋子里光线有些暗,淡淡的香火气息弥漫,有烛光跳跃不止,映射着高台之上伫立的一排灵牌。

幽幽冷光照亮了萧焕眼中的愕然和震惊,难以置信的看着香火缭绕下,几个整齐的牌位。

同类小说推荐:

耽美作者 主页 排行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