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古代搞直播 [穿书](90)
澹台策的声音被谈静流平静的打断:“我是仓前人。”
澹台策低着的头猛然抬起:“你说什么?”
谈静流却是没有刚刚的话题:“你我早晚会有此一战,只是时间问题。”
“仓前?哈哈哈哈,你是说那个有着懦弱无能又胆小如鼠的皇帝的仓前吗?哈哈哈哈哈”澹台策一边大笑一边摇头,笑的他眼泪都要从眼睛里流出来。
谈静流没有说话,倒是澹台策身后大殿的屋顶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可不是,就是有我这么一个懦弱无能又胆小如鼠的皇帝。”
来者声音中气十足,听上去内力深厚,谢庭寒不由得顺着声音向上望去,月光映射下一个长相十分英俊的中年人正一袭黑衣坐在屋檐上,看上去不像是个皇帝,倒像是个江湖侠客。
“令主!”魏明谦率先双手作揖鞠了深深的一躬。
令主?难不成这个就是四海绝杀令的令主?如此说来倒是也说得过去,这四海绝杀令令主搅动风云,引得各国不得安生,想来这一顿操作最后受益的到的确是唯一没有损害的仓前。
这仓前国主一贯以懦弱胆小示人,据说当年固融使臣当庭讽刺都小心谨慎陪着笑的应下了,如今想来倒是能屈能伸的紧。
谈静流一直望着屋檐上的人,眼中的光讳莫如深。
也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待谢庭寒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拼杀在人群中,人群中混杂着三方势力,但是无论哪一方他都不认识,最后只得见人就杀。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挥了多少刀,砍了多少人,只知道温热的液体喷向脸颊又变回冰冷,视线模模糊糊间他终于找到了那月白身影。
而此时的谈静流却在和澹台策周旋,澹台策的腹部不知何时已经被剑刺出一个血洞,血一股股的往外冒,待谈静流想要再追加一击之时,突然澹台策的出剑调转了方向,朝着谈静流的脖颈就刺了过来,这一击澹台策是搏命的打法,不闪不避,拼着自己被刺也要反杀一局。
而就在这时多时不动的仓前国主动了,只见他瞬间抽出腰间长剑就着澹台策的剑就是一挑:“流儿退下。”话音未落整个人便朝着澹台策拼杀过去。
那人的功法远在澹台策之上,澹台策本就身受重伤搏命一击,交手还没有两个回合便处于下风。
最终终究是被仓前国主逼退到角落,霎时间白色的银光刺穿澹台策的胸腔,澹台策缓缓抬起了头看着仓前国主的身后方向,眼神在不可思议之间切换为了幸灾乐祸的笑,微微转头用着喉咙中好不容易挤出来的气声冲着仓前国主说道:“看样子…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了呢,哈,哈哈。”说完最后一个字便头一歪彻底失去了生气。
与此同时仓前国主意识到身后急速传来的寒芒,然而澹台策临死之前紧紧抱着的动作却一时挣脱不开,仅仅这一刹那的功夫,利刃寒光当胸刺了个对穿,似乎还嫌不够,那剑硬生生的在胸口转了九十度方向。
“啊————!!”剧烈痛呼后声音戛然而止,巨大的痛苦使得仓前国主嘴唇发白额头冷汗直流,不过到底是条好汉,拼着疼昏过去的样子,仓前国主一手抓紧自己胸前的利刃,不顾鲜血从指间流出,缓缓转过头,看着那个胆敢刺杀他的人——谈静流。
“啊——啊,谈——”嘴唇长了又合,合了又张,然而声音却由于身体原因无法发出,不过他想说的话连谢庭寒都能猜到。
谈静流却是异常的平静,不顾冲过来的魏明谦一脸惊恐的表情,保持着手拿利剑的样子平静的看着仓前国主,那视线中只有对于死亡的蔑视。
在一阵震惊的沉默过后,仓前国主渐渐的发出略显癫狂的笑声,那笑声谢庭寒一辈子都忘不了,虽然没有说一个字,但是那笑声中却夹着自嘲、欣慰、骄傲、遗憾。那长长回响的笑声,似乎那个筹谋一辈子的人最后的总结。
战火没有因为仓前国主的死而结束,那场混乱的夜晚最后在魏明谦的统领下,由四海绝杀令调派的士兵最终镇压云起兵而结束,而魏明谦也恢复仓前国前婉妃之子的身份,将自己卧底的事情昭告天下平反了当年婉妃的冤屈。
而作为仓前国主唯一名正言顺的儿子,魏明谦接管了云起与仓前,最后在缓兵几月后挥兵固融,至此除了北疆意外的云起、仓前、固融皆收归魏明谦麾下,新国名定位乐谦。说来谢庭寒倒是小瞧了这人,要是在最初见面时他就能猜出来这位看上去不着调的魏兄弟以后会是这么一代枭雄,那他一定少骂对方几句给自己积积德。
不过这一切和他们似乎关系都不大,当初谢庭寒连夜在拼杀的人群中一把拉住呆愣的谈静流,抓着人就往城外跑,一路上不知道砍杀了多少人,终于是在兵荒马乱的夜晚就着夜色跳出城门外,一路北上冲向了北疆。
拓跋铭早早得知云起的战乱,不过起初见到活着的谢庭寒时还是一个没忍住老泪纵横了起来,足足勒着他哭了好半晌,最后还是谈静流出面安慰这个亲人失而复得的中年男人,才让拓跋铭不至于哭着勒死谢庭寒。
不知道是不是魏明谦知道两个人在这里,这几年倒是从来没有找过北疆的麻烦,甚至对于这个唯一的“邻国”算是十分友好,起初拓跋铭还十分担心魏明谦会不会为了实现所谓的“大一统”直接挥兵北上,结果过了这么多年,边境一片祥和,两国甚至开始文化和贸易交流起来。
草原的夜晚总是明亮的,月亮和星星都变得触手可及一般,谢庭寒出门找了半天都不见谈静流的人,最后在一个山头的鼓起处倒是发现那人躺在那里,手枕着头抬头看天。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也有如此放荡不羁不修边幅的时候。”谢庭寒看着对方这么席地而躺的样子不由得笑出声。
谈静流倒是没有理会他,只自顾自的看着天:“当我第一次知道那都是一场骗局的时候其实是很生气的,生气到甚至有些怀疑,怀疑那个人的心中只有权力和利用,我们都是他的棋子,身为棋子是没有自由选择的权力的。”
“怎么突然说起了这个。”关于原仓前国主的事情自打那件事结束,谈静流就再也没有提起过。
“其实我小时候偶尔会见过他,他有时候会穿着侠客的衣服出现在我们村子里,有时候还会带给我一些小物件,那些东西都是在乡村里的我不曾见过的,那个时候我以为他是爱我的。”
“直到后来姬无玥发现了事情的真相,这个真相让我们往常所有的认知都被打破,我开始怀疑这一切是不是只是为了让我全心全意的卖命,说到底一切都是一场利用的谎言,但是这个谎言却在澹台策要杀我的时候救了我,虽说对于他来讲这只是很随手的一件事,救下一个人就多一个得力干将,当然要做。”
“只是那人临死之前的样子我一直忘不了,那个笑声好像在说他看错我了,又好像在说他爱我,还有很多很多我理解不了又或者只是我不想去理解的含义。”
谢庭寒不由得伸手捂住谈静流的双眼,手心感受到一丝丝湿意,说到底谈静流应该也是后悔了吧,一丝心痛袭上心头,他不想看到对方这样,手刃或许爱自己的亲人是一件非常残忍的事情。
“警告!警告!读写器出现错误,读写器出现错误。读档失败,所有档案记录强制删除,请玩家重新记录数据,再接再厉。现在开始读取已存在的记录,穿越跳档开始。”
等一下?什么意思?这几百年不响的系统你突然告诉我读写错误??我信你个鬼!
然而谢庭寒来不及多想,眼前一亮之间他发现他正站在一个装饰考究的大厅中,四周一桌桌的都是达官显贵,此时这些人正一脸怔愣的看着他的方向。
而他的正对面正坐着一个白衣似雪、长发如墨、俊美又带了些禁欲气质的年轻男子。
此时这个男子正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眼神里带着玩味。右手食指缓缓划过酒杯的边沿,明明什么都没做就是让人有一种脸红心跳的被勾引的感觉。
男子拿起那杯酒,不紧不慢的送到唇边,尾音上挑语气不甚在意的道:“既然谢世子都说要拜我为师,我怎么会拒绝呢?对吧,乖徒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