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人小心翼翼的接过这幅价值连城的世界名画,在众人的面前,通过最先进的技术扫描后发现,原本的画作之后竟然隐藏着另一幅画。
这是一幅画中画。
而下面那幅画作正是温渊兮在决赛上画的那幅《家》。
只不过这幅隐藏的画面里,没有温邪和旺财,而其他的画面、背景、人物、细节等等几乎一模一样。
众人愣愣的看着这幅画,又看向温渊兮。
原来,这幅画真的是她画的。
这幅世界名画后面竟然有这样一桩欺世盗名的惊天丑闻。
将别人的东西据为己有,是远比抄袭更加恶劣的行为!
组委会的人震惊之余,一脸不屑和愤怒地看向卫妍菲,“你有什么想说的吗?这幅画毫无疑问是温渊兮所作,你偷了她的画。”
虞诗梦已经有些慌了,仿佛信仰倒塌了一般,脸色惨白,嘴唇打颤,不可置信的看看画中画,又看看温渊兮,最后看向卫妍菲,但很快移开视线,转向组委会众人,极力否认道:
“不可能!这幅《神域》明明是我小姨画的,下面的画……下面的这幅画也是我小姨画的!是温渊兮!是温渊兮在决赛上抄袭了我小姨的画作!”
听着这无脑的发言,组委会的人淡淡道:
“不可能。决赛有十分严格的防止抄袭的审查流程,在复赛事件之后,审查流程又严格了许多。
因此,在决赛上我们已经确定了温渊兮没有抄袭。
何况,颁奖时温渊兮在众目睽睽之下问过包括你小姨在内的所有评委,你小姨什么也没说,默认了温渊兮的那幅作品没有抄袭,说明她在决赛之前根本就没有见过这幅画。
何况,这幅画中画上所绘之人,是温渊兮和她的父母。怎么可能是你小姨画的呢?”
“为什么不可能?”
虞诗梦像是抓到了什么漏洞,眼睛骤然亮了起来,激动万分地回问:
“为什么我小姨就不能画温渊兮和她父母的画像?她完全可以帮他们画啊!
就像如果您需要的话,我也可以帮您和您父母画全家福啊!这根本就不能说明什么!”
组委会的人道:“那决赛上卫妍菲为什么默认温渊兮没有抄袭?而且对那幅画没有任何反应,表现的是那样陌生?这不恰恰说明她根本就没有见过这幅画吗?更不可能是她画的。如果是她画的,她能认不出来吗?这怎么解释?”
虞诗梦眼睛亮的吓人,有些神经质的笑道:
“我小姨表现的没有见过那副画,可能只是时间太久远忘记了而已。
换做是你们,能够百分百会记得自己二十年前给其他人随手画过的全家福吗?
而且我小姨这么些年看过的画作浩如烟海,为什么非得记得这幅画呢?
反正这幅《神域》就是我小姨画的,这是早有公论的不是吗?
凭什么她温渊兮半路杀出来,只凭着一幅全家福就说这画是她画的?
她不是说有她做的标记吗?难道这个画中画就是她做的标记吗?这根本说明不了什么!”
虞诗梦这番话乍一听很有道理,细想却完全是强词夺理,胡搅蛮缠,漏洞百出。
这时,趁着虞诗梦胡搅蛮缠这会儿功夫想好对策的卫妍菲开口道:
“我当时在决赛颁奖现场之所以不说话,是因为,这幅画中画和决赛上的画,确实是温渊兮画的,没有抄袭任何人,更与我无关。”
虞诗梦不可思议道:“小姨,你……”
☆、第44章
卫妍菲没有理会虞诗梦,而是接着对组委会的人道:“没错,这幅画中画确实是温渊兮所作,但是,《神域》是我画的。”
组委会的人道:“怎么说?”
卫妍菲淡淡道:“当年,我确实让凤楠飞将这幅画拿了过来,因为温渊兮打算将这幅画烧掉,这简直暴殄天物,我实在不忍心。
如果说《神域》和温渊兮有什么关系的话,那就是我看着这幅全家福产生了创作《神域》的灵感,又怕被温渊兮发现已经烧掉的画还在世上,便干脆将这幅全家福涂掉了,之后再在这幅画上面,创作了《神域》。
所以,那幅画中画确实是温渊兮画的,而《神域》是我画的。”
组委会的人闻言,一时无言以对,便又看向温渊兮,“渊兮,对此你有什么想说的?”
虽然组委会的人基本上站在温渊兮这边,但卫妍菲的这一番将《神域》和那幅画中画割裂的做法和诡辩,可以说无懈可击。
如今看来,这幅画中画并不能证明《神域》是温渊兮画的,如果她拿不出更确凿的证据证明《神域》是她画的,那么温渊兮很可能会因造谣污蔑被起诉,到时,身败名裂的便会是她。
温渊兮淡淡道:“见过无耻的,还没有见过像你这般无耻的。”
卫妍菲不以为意,“造谣污蔑他人,想要仅凭一幅画中画就想侵占别人的成就,无耻的是你才对。”
温渊兮淡淡道:“虽然你能言善辩,但是所谓的《神域》并不是你画的。那是当年我不忍心看到父母的画像,烧毁了所有十八岁之前的照片,之后,将这幅画也涂掉了,在上面画了天堂,是希望父母过世后能上天堂,在天堂获得幸福。这幅画的本名是《天堂》,而不是你所谓的《神域》。”
卫妍菲无动于衷,“你说是就是吗?你有什么证据,有什么办法证明,《神域》或者说你口中的《天堂》是你画的?”
温渊兮反问道:“那么,你又有什么证据,又有什么办法证明,《神域》是你画的?
《神域》是一副公认的神圣的、光明的、有着充沛感情和美好祝福的画作。
而作画总要有灵感,你刚刚说你是看着我画的全家福产生的灵感?
可我当年从未见过你,更不知道你的存在。哦,对了,你见过我,更知道我,否则也不会让自己的男友去勾引我,并和我结婚,不只密谋我的家产,还意图谋夺我的画作。
这样的你,别告诉我,是因为看到被你和凤楠飞害死的我父母的画像感到愧疚才产生的灵感。”
卫妍菲:“……”
她被这句话将住了。
如果承认了,那么也就是承认了是她和凤楠飞害死了温渊兮的父母。
如果不承认,那么,她虽然认识温渊兮,但两个人是情敌的关系,怎么可能因为一个情敌父母的画像而产生这样的灵感?创作出一副充满祝福和善意的画作?
过了半晌,卫妍菲才略有些苍白无力的狡辩道:
“我虽然是你的情敌,这点我不否认,但从来没有谋夺过你的家产,更没有谋杀过你的父母,他们是意外身亡。
我之所以看着他们的画像产生灵感,是因为,我心地善良。
人死如灯灭,死者为大,我们的恩怨情仇和长辈无关。
灵感有时候就是那么奇妙,只是一瞬间的事。
就算是罪大恶极的恶人,人生中也难免会有那么一瞬间会有善意的。
我和你只是情敌,我也没到罪大恶极的地步,怎么就不能忽然产生这种祝福他们到神域获得神的祝福和庇护的善意,继而激发创作灵感呢?”
卫妍菲越说越笃定,越说越顺理成章,仿佛她曾经真的因为一闪而过的善意创作出一幅画一般,最后甚至露出了一抹自信的笑容,挑衅的看向温渊兮。
温渊兮沉默了一会儿,“所以,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你画的?”
卫妍菲:“全天下皆知,这是我的画作。我为什么要证明?要证明的是你才对。”
温渊兮:“所以,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在画作上没有做任何的标记?”
卫妍菲:“……”
她审视着温渊兮,却在温渊兮脸上看不出任何线索。
但她可以肯定,这是一个陷阱。
她从来没有觉得,面前这个女人,曾经的傻白甜乖乖女,竟然有让她忌惮到不敢开口说话的一天。
最后,卫妍菲决定将球踢回去,反问温渊兮,“难道你在画作上做了标记?”
温渊兮道:“没错,我做了。”
卫妍菲:“……”
见卫妍菲再次沉默,温渊兮笑道:“你总不会以为,我说的标记就是那幅画中画吧?”
卫妍菲努力的想从温渊兮神色和目光中找出一丝动摇和心虚,却再次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