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花锦+番外(357)

作者:楚潆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 仵作女儿花荞,身世成谜,为何屡屡付出人命代价? 养父穿越而来,因知历史,如何逃过重重追捕回归? 生父尊贵无比,一朝暴毙,缘何长兄堂兄皆有嫌疑? 花荞与逃亡二代呼延锦、六扇门易呈锦、大理寺徐之锦,花团锦簇上演大明三朝悲喜。 从共同断案到谋逆造反,因身份反目; 从亲如朋友到互撕敌人,为立场成仇。 富贵既如草芥, 何不快意江湖? 点击展开

花荞也觉得这样区别对待不好,可限于这个乳娘的原因,孩子又还小,也只能暂时这样。

呼延锦坐在轮椅上,远远的看着笑呵呵抱着孩子,耐心给他们喂果肉糊的小女人,轻轻叹了口气。

他刚刚收到李赫的信,这次京城地震,果然被汉王利用。

他不但放风出去说这是天谴,还私下里会见那些,曾和他并肩战斗过的武将,又在半个月内,将周围府县农户饲养的马匹,全部收缴到乐安。

这是他准备行动了。

李赫和米雷在济南府待了半个月,他们也有所收获,悄悄策反了汉王手下的两个百户,他们的信息也来得更准确。

黑云聚雨风叠嶂,怒海含波浪滔天。

所有的欲望,都在等那一个横空而起的惊雷。

“家主,我们的船到了!”秦良从外面乐呵呵的跑进来叫到。

秦良家三代人都是江上的渔民,到他是第四代,他对这里的每条河都很熟悉。宋庄回了一大一小两艘船,都是三河县最漂亮的。

家主把船交给他管理,还由他负责招些船夫伙计,这不就是个小管事吗?

秦二叔听说秦良做了管船的管事,高兴得一宿没睡着,交代了一万句次掌船的要点,和这几条河暗礁的地点。

秦良听得耳朵都起茧子,就等着今天船到,一试身手。刚才他们试着将大船摇出去走了一圈,那真是舒爽!

大船是漕河里用的四百料浅船,船工十人,有风帆。宋庄这条船看上去就很贵气,若是雕龙画凤,说是皇家宝船也不为过。

小船就是能坐四个人的梭形棚船,这船可以停到岸边,最主要是灵活方便,一人便可操纵。

海成是几个福生堂来的孩子里,年龄最小的,在庄子里,他专门负责给家主推轮椅。

听到庄外有好玩的,还不把家主的轮椅推得飞快?呼延锦哭笑不得,赶紧说:

“你去看看跳板够不够轮椅宽,去叫表姑娘来推我。”

花荞笑着过来推他,凑在他耳边道:“我让她们去把我们的乐器取来,再带些茶点,咱们游湖去。”

呼延锦顿时心情大好:终于可以远离这群小屁孩了!

船是孟琛去操办的,船上的装备,按照公主宝船的规格置办,只是去掉了那些繁杂的装饰。

午后的湖面,少了些燥热,连风也被水撩拨得清凉。

呼延锦和花荞,挤在一张双人躺椅上,闭上眼,感觉像是在空中飞。

“阿荞,等我了了汉王那件事,就再不问朝堂江湖,就和你在这湖上终老。”

呼延锦闭着眼睛,将怀里的花荞搂得更紧些。

“我也还有件事,就不知道如何能了……”

“皇后下毒的事?”

花荞点点头,往他怀里钻过去。宫里的事,以他们现在的身份还真是很难干涉。但此时涉及皇嗣,不管又让她心有不甘。

呼延锦低下头去,用食指把怀里那张褪了青涩、多了成熟自信的脸微微勾起,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花荞疑惑的睁开眼:就这样?

他心领神会的深深吻了下去。

三河县,因地近七渡、鲍丘、临泃三水而名。

宋庄正是在临泃的一个转弯处,不知是哪朝哪代,河水多次暴涨,将旁边这块沼泽地冲开,积水成湖。

“谨逸,我们给这个湖起个名字吧?”

“名字?京城的湖都叫海,我们的,不如就叫‘云海’,你看,我们有海明、海英,还有云逸、云烨,那不就是又有云,又有海?”

花荞拍手笑道:“不错,就该叫‘云海’。海成!快把你家主的琴拿过来,云海也有你的份。”

海成今年十岁,还在换牙,一笑起来,眼睛眯成两条缝,见牙不见眼的,他笑嘻嘻的说:

“都是家主和姑娘以后孩子的,我们不过是替他们先守着。”

花荞没料到他会这样回答,他们尚未大婚,就说到孩子,不由得脸上一红,转身对呼延锦嗔道:“你看看,这就是你教出来的人。”

海成赶紧说:“这都是灿儿姐姐教我的。”

这回轮到呼延锦哈哈大笑了,忽然看见花荞瞪眼睛,他赶紧憋住笑,转话题道:

“今日在水上,咱们正好奏《高山流水》的第二曲……”

“我偏不!我偏要吹《落雁平沙》!”

花荞还在气鼓鼓的。

海成摆好琴,吐吐舌头,又跑船舱外去了。灿儿姐姐交代过,家主和姑娘在一起的时候,有多远滚多远,别叫他们看着碍眼。

花荞拿起洞箫,起了一个调子,兀自吹了起来,呼延锦一听,这不正是《高山流水》中第二首《流水》?

噫!嘴里说不要,身体倒诚实。

女人心海底针……

将暮未暮的天色,倒映在似镜非镜的湖面,打桨的声音配上翻起水波,像是在为他们打节拍。岸上芦苇丛里,不时有叽叽咕咕的倦鸟回巢声,倒更显出周围的静谧。

和风传来琴箫合奏的《流水》之音,汩汩潺潺,扬扬悠悠,绵绵不绝。

夕阳,不觉也痴了。

第458章 诛人诛心剑指谋反

八月桂花,馥郁金香,乐安州与宋庄的并没什么不同。

呼延锦只希望,这是最后一次松开她的手。

“家主,汉王本想拉拢赵王为他摇旗呐喊,可从他看回信的反应来看,并未能如他所愿。”

李赫不仅拉拢了汉王的人,还意外遇到了原来在督察院时的同僚,御史李俊。

李俊是山东人,此次回家奔丧,两人见了几次面,聊得还算投机。

“汉王的反心,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次若是又草草了事,他还会再来第四次。我们只有逼汉王起兵,逼皇上发兵,两军对垒,皇上才有理由收监他。”

呼延锦目的很明确。

“今晚我要进府去会一会他。”

“行。汉王早就听说您从祭台上、城墙上救人的事,还派人到京师去找您。他说,您和皇上作对,就是他要拉拢的目标。”

李赫到了乐安后,探过汉王种种,他觉得,汉王正像家主说的那样,并非有勇无谋,只不过陷在太宗皇帝,曾口头许下的诺言里,不肯面对现实罢了。

呼延锦这次进王府,明显轻松得多,汉王看他出现在书房门口,还特意迎了出来,他笑道:

“本王盼阁下久矣!”

“哦?汉王找本尊有事?”

“非也。本王怕你在京中有麻烦,愿出手相助。本王虽身在乐安,京中还是有不少旧识,能助阁下一臂之力。”

呼延锦哈哈大笑道:“本尊自己的事,喜欢自己解决。不过,既然殿下有心,本尊下次必然求助于殿下。”

汉王也很高兴,这就等于说,银面郎君愿意领自己的情。

这是他们合作的第一步。

“汉王最近有行动吗?听说您把十里八乡的马,都收购了个干净。不过,其中有八户,本来就是为殿下养军马的,拿回来也是应当。”

汉王笑道:“看来,没什么事可以瞒过阁下的眼睛。本王只是闲来无事,拉回来让军营里的士兵赛赛马,并无他意。”

“汉王殿下英武非凡,太宗皇上不止一次的夸过您,这在大明,朝野皆知。让您偏安一隅,确实是强龙陷在深井里,让人遗憾啊。”

呼延锦理了理身上那件夜行掩护用的披风,正色道:

“既然殿下只是闲来活动活动筋骨,是本尊误会殿下尚有雄才大略……本尊告辞。”

汉王急忙拉住他道:“阁下留步。依阁下看,本王是否能赢?”

“赢不了。”呼延锦摇头道。

汉王脸色一变,追问道:“为何不能赢?”

“皇上的明军有多少?仅是京军一支,以殿下区区八千兵力,也打不赢。皇上就算不动,也能轻易化解您的攻击。”呼延锦笃定的说。

汉王不禁有些动容,他手下也有几员家将,可他们只会说“誓死效忠”,并没有太多赢的方法。

他不禁有些激动,差点想上前拉住呼延锦的手。

“那……阁下有何高见?”

呼延锦露在面具外的嘴微微一笑,双手抱在胸前,漫不经心的问道:“本尊一不求官、二不求财,殚精竭虑帮殿下,对本尊有什么好处?”

汉王差点没笑出声来:有求的人,才会真的出力。他连忙说:

“您想得到什么好处?待本王坐上那张宝座,还有什么拿不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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