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温润,却又浑身是刺,扎手得很。
林放搂住颜卿的脖颈,穿过腿弯,把他横抱在怀里,被他气到想骂人,道:“你们这些书生,一言不合就就殉城死节,有什么好死的,老子不是劝你投降了吗,怎的我端王军还会亏待人才不成?还是觉得你给老子添堵老子会趁机报复你?我有那么小心眼吗?”
他着实装不下那副风流儒雅的勋贵样子,活生生的像个兵痞子。
但他在低头拨开他凌乱黑发,看到那张清俊美丽的容颜时,便像是浑身触了电一般,心跳的快要跃出胸腔之外。
颜卿睁开漆黑的眼看了一眼,然后微微地叹了口气,苍白的嘴唇开合,苦笑着唤道:“林将军……”轻而沙哑,如初雪一般。
他这一跃,傲骨铮铮,这一瞥,惊鸿照水,这一叹一笑,更是要他万劫不复。
阅尽天下美人,万花丛中滚过的风流将军想。
完了,他这下要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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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卿:放开我,臭流氓,我要殉城。
林放:你想得美,来我军营里,我看着你,你别想死,先和我来一局。
颜卿:你不是赢了吗?
林放:不行,我这是胜之不武,在我赢了你之前你哪也别去。
颜卿:绝望.jpg,哪有比试探讨兵法还动手动脚的,这军师我不想当了。
然后因为武力值不够被将军拖上床。
然后颜军师被迫在床上,哭着喊了一百遍林将军厉害。
谢湛:当年你可是对我说,我林放必不可能喜欢男人的,现在嘛,啧啧啧。
其实就是前几次对手,林将军都没见到人,嘴上虽说着要好好教育他,实际上是每一次失败都又是不甘心,又是欣赏,在知道对方是大美人的时候,又很可耻的带上几分好奇,结果在城下劝降,满以为对方会乖乖投降,结果颜卿这一殉城,傲骨彻底出来了,林放当时就觉得被戳的死死的。
美人,又傲骨铮铮,有才有谋,与自己对手也不落下风,这欣赏到了顶端,又见到人作死,情急之下飞身去接。
然后在最后看到了脸,整个人就像过电了一样,满心都是:就是这个人了,我喜欢我的菜,脑内疯狂刷屏。
颜卿不自觉之间完成了欲擒故纵?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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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江南之南
正是柳州城开后的第二日, 将夜向谢湛辞别。
北境军南下的势头已然无人可挡,朝堂二十万大军全线溃散,路上再无天险可守。
他走的时候,刚好迎着深秋的寒风。谢湛送他至城门前,替他戴上斗笠, 整理衣襟, 然后在他手心里放了一束穿着红豆的穗子。
“这是什么意思?”将夜摩挲了一下,只觉爱不释手,笑着问。
谢湛半恼半笑, 道:“你明知故问。”
“只是想听你再说一遍。”将夜低头,把穗子挂在自己的刀鞘上,随着行走的动作, 红色的穗子摇晃, 好不轻快。
“你都听不厌的。”谢湛叹了口气,道:“出门在外,记得多念着我些。”然后又碰了碰他的刀柄, 道:“挂在这里, 不会影响你出刀么?”
“不会。”将夜眼睛里带着温柔的波光,仿佛银灰色的海。他把裹着貂裘前来送别的小王爷揽到怀里,用下颌抵着他的额头, 然后吻了吻他的鬓角。
“一见到它,我就想到是为你出刀。”将夜道:“我会所向披靡。”
谢湛是看着他一人一马, 没入天涯尽头的。
余晖的远处, 便是拉长的影。芳草连天, 山河一色,他遥遥地远望,也觉得自己化为了风中的顽石,不肯回头。
回到城中,他也有些神思不属。人还没走多久,他就被刻骨思念刮得骨头都酸疼,委实太丢面子,怎么琢磨都不对味。
谢湛勉强压下思念,却见林放领着颜卿过来,互怼了一路。
昨日一见,颜卿的眼底还有着枯寂的灰烬,此时却仿佛有了些许微光一般,重燃生机。
林放溜溜达达的跟在他身侧,像是在不动声色地护法一般,而被护着的人毫无所觉,唯有极其熟悉他的谢湛才琢磨出几分不同来。
林放见谢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终于正了正色,轻咳一声道:“还不见过端王爷?”
颜卿闻言侧头看向谢湛,然后端端正正地想下拜,道:“草民颜卿见过端王爷……”却被林放一把扶住,抓着手臂揽了回去。
这是个很明显的宣誓主权的动作,谢湛扬扬眉,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林放俨然是在无声地向谢湛说,这个人你别想着安插到别的地方,我要了。
颜卿挣扎了一下,却是死活没把自己的手腕从林放手中解救出来。
“林将军可否放开草民?”颜卿不温不淡地挑起眉,看了他一眼。
林放十分有眼色,从善如流地松手。他的确名声在外,却是风流不下流,第一次对人有好感,他难免护的紧了些。
“嗨呀,你拜什么拜,你以后和我混,算是内人了,见谢明澈哪还用得着行如此大礼。”林放嘴上混不吝,实则是语藏机锋,眯起眼睛道。
“林牧之,我又不吃人,你这是护崽呢?”谢湛慢条斯理地道:“之前对我说,要把人绑回来叫他认输的是谁,怎的,现在又不肯了?”
“谢明澈我警告你,别瞎说。”林放脊背一僵,下意识地摸了一下鼻子,道。
“礼不可废,王爷仁厚,留草民一命,草民感激不尽。”颜卿脊背挺得笔直,但是和林放谈了一晚上人生,他也非顽固之人,跟着谢湛的确是当前最好的选择。
他又是要下拜,这次便是被谢湛扶了一把。
“颜先生不必多礼。”谢湛温雅地笑着,眼睛里却透着微微的光:“湛欣赏先生才学,如今有一不情之请。若先生愿意加入北境军,我便许先生以军师之位。我保证,先遣军之中,除却我与林放,无人再能越的过先生。”
说不定,连林放也能被他治的死死的。
谢湛如此想道。
将夜此去江南,已是冬日。
他星夜疾驰,刚好赶上江南初雪,戴着斗笠一路行在雪之中,看着河水凝冻,衰草连天,满树梨花飞雪,仿佛战乱未起一般,旧时烟景,繁盛如昔。
他行过章台,烟柳长街,红袖添香,看上去一片喧喧嚷嚷。
而暗影阁,却如一片幽灵的影,藏在烟花柳巷之中。
暗影阁不愧是江湖里藏的最深的刺客组织,刺客们在出京之后,如泥牛入海般散落江湖,即使查抄分堂,也只不过是封住了躯壳,并未阻止他们的活动。
“影九,情况如何?”
“主子。”影九沉声道:“徐敞我们已经派人盯紧,目前未成气候,可杀。”
“嗯,带路。”
“您要亲自动手?”影九沉默了一下,道:“主子,但是他毕竟占了为天下百姓而战的名头,我们动手会不会……”
“影九,我怎么教你的?”将夜淡淡地道:“我们是刺客,名声、荣誉或者说所谓大义,很重要吗?若你想惩恶扬善,大可以去做侠客。”
影九悚然一惊,被迎面而来的压力逼的倒退一步,双膝触地。
将夜依旧一身玄衣斗笠,依旧能看到他银发仿佛堆雪,璀璨至极。
他侧了侧眼,目光凛然,道:“刺客是行走于暗影之间的刽子手,是史册的幽灵,新王朝的无字碑。”
影九双手扶在膝上,垂头思索。
将夜伶仃松柏,在风雪中茕茕孑立,却又有十分孤高。“我们做的是别人没法做的脏活,所以,从不需要他人赞誉,生前身后名,与我们何干?”
影九只觉得冷汗淋漓,他在端王手下安逸太久了,也久未见到将夜真正动手的样子,竟然忘记了阁主是何等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