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大佬他保姆[穿书](67)
紧接着又给来了这么一出,他是愈加不想再多谈什么。
他现在只想回去,靠着身上的摔出来的淤青好好的向陆哥卖卖惨。
不过这些他肯定是不会说出来的。
“今天就先说到这里吧。”方霍道,看了一下时间,“不早了。”
王晓辉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眼中有不甘之色一闪而过。
从刚刚方霍的语气和神情中看,这次合作估计是希望不大了。
王晓辉有些恼怒的想,早知道就不该带小梧出来,还想着这丫头长得漂亮,说不定能和方霍搭上关系,这下关系没搭上,恐怕印象已经坏了!
方霍那边回去之前还美滋滋,回去之后发现自己失算了。
因为他发现都不必他有意卖惨,秋陆就很愧疚的忙前忙后伺候着他,一会儿倒牛奶一会儿给捏肩,到了家之后甚至很主动的提出要帮他搓背上药。
方霍被他这谨小慎微的模样逗笑了,“陆哥,你不用这么紧张,就是摔到了,又不疼的。”
秋陆白了他一眼,突然伸手在他腰间狠狠按了一下,眼看着方霍的表情变得扭曲,哼笑着放开手,道,“不疼?”
“疼疼疼,”方霍配合的表演抽气,乖乖的道,“那陆哥帮我擦擦药吧。”
秋陆“嗯”了一声,去卫生间弄了毛巾和热水,又去拿了药油过来,方霍已经趴在床上躺好了,模样乖巧的仿佛一只等待主人挠头的小动物。
秋陆顿了一下,走过去,先把他的上衣掀开,整个线条流畅、肌肉紧实的背部暴露在了空气中。
半晌,秋陆呼吸一窒。
这抽气声不太像是因为欣赏美好的□□而发出的,更像是看到了什么别的东西。
方霍也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想爬起来,“那个是……”
他的背部有一片面积不算大的刺青,位置正处在脊骨中央,十分显眼。
这刺青的图案很不寻常,轮廓甚至算的上是模糊,秋陆看了好一会儿,也认不出来这是什么。
不过仔细看,却能发现这片刺青之下的皮肤不太平整,似乎是缝合过的一道伤口,但操作的人技术不太好,因此看起来有些狰狞,而这图案,大概是为了来掩盖那道伤口的。
秋陆盯着那个地方看了很久,然后慢慢的用手触了上去,像在用指腹感受那凹凸不平似的摸了摸。
方霍背部紧绷着的肌肉随着他那缓慢温柔的触摸慢慢放松了下来,紧接着,他听到秋陆很轻的道,“疼不疼。”
方霍不知道他问的到底是指背上那里受伤的时候疼不疼,还是带着颜料的针刺进皮肤时疼不疼,又或者是今天骑马时摔的疼不疼。
可他用的是陈述句,是“疼不疼。”而不是“疼不疼?”,听起来好像也并不是那么想知道答案。
他擅作主张的就给这道伤疤下了定义——必定是很痛苦的,很难受的。
但方霍还是回答了,他说,“一点也不疼。”
作者有话要说:可以猜一下刺青图案是什么hhh
秋陆:这是什么图案??为什么小霍背着我搞了这么多我看不懂的东西?不开心.jpg
方霍:……?
第55章
秋陆就没再说话了,默不作声的把他的衣服往下拉了一点,露出今天骑马时被砸到的那一小片瘀伤。
对于给方霍擦药这种事情,秋陆简直是太熟悉不过了。
很小的时候他们每天都在外面乱爬乱跳,蹭伤简直是家常便饭,回去之后互相扒了衣服抹药,边抹还边开玩笑,脸上都是笑嘻嘻的。
因为就算磕着碰着了,那也没什么可稀奇好心疼的,十几岁的男孩子,谁身上没几个伤疤呢?
可此时此刻,秋陆心里就是有种说不上来的难受的感觉。
大概是因为秋陆一直不说话了,方霍尽管是背对着他,也很快的捕捉到了他的情绪,想了想,道:“陆哥,你今天为什么跟人说是我助理啊?”
“啊?”秋陆回神,用掌心在他抹了药油的地方缓慢的揉着,一边道,“我没说啊,她们自己猜的。”
方霍跟屋里的那只猫握过手,他知道猫的肉垫是那种软乎乎的,他发现秋陆的手心和那只猫有点像,也是软软的,方霍被按的很舒服,都能感觉到他温热的掌心在他皮肤上触着,“然后你就承认了?”
他尾音上扬,竟然是有点委屈的,又好像带点儿甜,像一个在等着人给他解释为什么这颗糖不是给自己的小朋友。
只可惜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他的陆哥说什么,方霍扭过头一看,正看到秋陆垂着眼睛在发呆,手还一动一动的,只是心思好像早就飘远了。
方霍动了动肩膀,出声提醒道:“陆哥?”
秋陆迷茫的抬了抬眼睛,长睫毛掀了起来,“嗯?”
方霍笑了,歪了一下头,露出线条优美的脖颈,喉结浅浅的滑了一下,道,“这里也按一下。”
“……”秋陆有点无语的道,“你脖子什么时候也崴了?”
“按一下嘛。”
秋陆扛不住,就照他的意思,双手交握的给他摸了几下脖子,然后就见这个人眯着眼睛发出类似小动物被揪后颈时舒服的声音。
这声音算不上大,但落到秋陆这种早就什么都懂什么都看过的龙精虎猛的二十几岁的成年男人耳朵里,就哪儿哪儿都不对了起来。
于是秋陆按了没几下就按不下去了,手法甚至有越来越乱趋势,自己都看不下去了,干脆胡乱抽了一张湿巾过来帮他擦了擦,又一个翻身下来了,穿上拖鞋往外走,步伐急匆匆的,“好了吧,还要按多久啊!我去洗个手,你也起来收拾一下。”
说完就跑了。
方霍一只胳膊将自己身体撑起来,一双黑眼珠紧紧盯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眼里笑意盈盈。
半晌,他低下头,伸手摸了摸自己背上那道伤疤,食指似是在描摹它的轮廓,嘴边噙着一抹浅浅的笑容。
秋陆在卫生间里洗了手,又洗了把脸,抬起头来,看向镜子里。
镜子里倒映出来的是他自己。
他耳垂上还泛着点儿粉,但眼神已经被强迫冷静了下来,开始后悔刚刚自己害羞了。
这算什么呀,被那小兔崽子随便一撩就扛不住,脸皮越来越回去了!
而且秋陆心里知道,自己不仅害羞了,还又走神了,陷入了某种熟悉的但又很难捉摸的情绪里。
细细数来,他和方霍认识这么年,曾有过的情绪有很多,但几乎每一种都是摸得着的。
有最显而易见的开心、生气、愤怒,甚至也有嫉妒,吃醋,这些他都是承认的。
可他从来没有跟如今一样,越来越频繁的感受到一种他自己也不太能理解的焦躁感——明明他就在自己身边,却偏偏觉得他又有时候很近,又时而抓不住。
这种感觉不知从何而来,却在今天在马场时听见那个娇媚漂亮的女孩子说“不止是我,哪个有点权势的不想把自己女儿送到他眼前去,早晚也得在这些人里面挑一个结婚,他六叔的婚礼我还去过,可盛大了!”时,突然就被点燃了,于是他没忍住,没拉缰绳,放任那马一蹄子刮坏了小姑娘心爱的粉色骑马装,紧接着就挨了幼稚的报复,马屁股上被甩了那狠狠的一鞭子。
被那脾气暴烈的马驮着飙出去的那一刻,他心情还不是害怕的,而是低落。
因为他突然很明确的意识到,方霍是真真正正、彻彻底底的成为了跟他两个世界的人,而这跟他是否仍然跟自己住在一起一点关系也没有。
方霍或许只是念旧、怀念故友,可是三年并不只是一个简单的暂别啊,根本就是一道鸿沟,承载了许多他根本就不知道的事情。
就好比刚刚他看到的那道刺青一样。
秋陆一点也不知道他这伤是什么时候受的,为谁受的,更不知道这陌生图案的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他觉得自己从来不是一个小肚鸡肠的人,但有时候也很小气,具体表现在,当他知道方霍在学校里有事情没有告诉自己的时候,都要生气,还会赌气。
而在这三年间,方霍早已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有了和自己没关系的许多回忆,其中的一些甚至深刻到他要把它们刻在身体上。
那可能来自陌生的城市、陌生的景色、陌生的感情或者陌生的人,但总之都和他秋陆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