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大佬他保姆[穿书](56)
方霍不是说回了S市吗,怎么会突然出现?怎么可能哪里都有他,在橘子的时候,有他,在红岚,也有他?
他是天神降临啊,还骑着祥云的那种?
除了这个,还另有一些不是很真实的触感——比如满是泡沫的手扶在他腰上,那种温温热热的感觉;还有力道不轻不重的手指按摩自己头皮的感觉;再比如,某种又韧又紧实的……肌肉?
眼看着脑子里马上要被不该有的画面塞满,那头小组成员接起了电话:“喂,秋哥啊?”
秋陆立马回神,道:“嗯,是我,那个小陈,我问你点事情,我今天早上睡过头了……考勤的王姐没说什么吧?我回头再给补个请假条行吗?”
那头窸窸窣窣几声,小陈疑惑道:“不是啊,你今天早上应该是请过了,老板还亲自过来跟我们说,说你今天有事不会来,让我们小组自己干自己的事情呢。”
秋陆比他更疑惑,但想也知道问他问不出什么来了,于是便道:“哦……这样啊,行吧,谢谢啊!”
“跟我客气啥啊秋哥。”
挂上电话,秋陆揉了两把自己的脸蛋,一个翻身下床,腿还是有点软,又想起任维干的好事,脸色便沉了几分,不过一打开卧室门,就被一股豆腐汤的香味冲散了这股郁气。
这味道从桌上的电饭煲蒸汽孔里传出来,无比熟悉,无比勾引人的味觉。
他扶着门框愣了很久,才迈着有些些机械的步子走过去,揭盖拿碗,舀了一勺喝掉,果然还是最符合他口味的那种,连盐的用量都分毫不差。
大概人的味觉和嗅觉都比大脑要更诚实,喜欢的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会明明尝到熟悉的、喜欢的,却还嘴硬的告诉主人不记得、不好喝。
他默默无言的把一小锅汤都喝完了,腿边突然蹿过来一只白影,他这才想起来家里还供着一尊祖宗,这一天一夜的,连自己都饿成那副德行了,这家伙估计得发狂!
秋陆连忙蹲下去把猫抱起来顺毛,“你饿了不咪咪,爹知道你饿了,走,给你拌小鱼干去!”
猫把一张毛脸扭了过去。
如果猫也有表情的话,那它现在这模样肯定叫不屑。
秋陆给它特制了快手拌饭,恭恭敬敬端到它面前,这家伙却依然看都不看一眼,脖子傲娇的扭着,尾巴悠闲的一摆一摆。
秋陆薅了一把猫头,催它,“吃啊,这不你的最爱吗。”
猫依然不为所动。
秋陆这下奇了,这猫都不会饿的吗?
他把猫留在原地,自己去客厅转了一圈,发现了秘密——角落里放着一个没见过的猫碗,旁边靠墙立着一个用封口夹夹起来的袋子,恰好是上回秋陆去宠物店见过的那一款想买又没舍得买的猫粮。
秋陆掂着那猫粮看了一会儿,心想:某个人,又给人做饭,还帮人喂猫,再看看这客厅,好像也稍微收拾过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什么田螺姑娘。
不过,就这么一声不吭的走了,怕是在等着人乖乖送上门感谢呢。
秋陆觉得谢肯定是要谢的,不过在这之前,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他朝厨房的方向叫了一句,“咪咪,到这里来!”
猫闻声而动,蹿到他面前,秋陆叹一口气,打开袋子上的封口夹,又倒了点出来在碗里,它果然一伸头就凑过去了,完全不见刚才嫌弃的样子。
“就这一袋了啊,”他蹲在旁边看着它吃,一边道,“吃完以后就没有了,你爹我穷知道吗。”
猫抬头扫了他一眼,琥珀色的眸子里闪动着精光,没对此发表什么意见。
秋陆把猫的吃饭问题解决了,拍拍手站起身来,开始换衣服准备出门。
反正今天这假已经请了,索性就出门办点事情,解决垃圾。
秋陆对昨晚的一些事情只有些模糊的印象,刚才蹲在那里等猫吃东西的时候也仔细捋了一遍——任维给他喝的肯定是某种见不得人的夜总会专用小零食,要不是昨晚田螺姑娘从天而降,自己说不准就真怎么样了。
他这人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换以前要有人敢这么坑他,他早拎着棍子找上门去了,但这里是B市,不是C市;他也二十五了,不再是十五,不再有人会不管他做了什么都给他兜底,他要揍人,也得先提前想想会不会有导致一个月内两次进局子的风险。
但不论怎么想,这口气他还是咽不下去,一想到那个小兔崽子把自己坑了之后还能逍遥自在,他心里就堵得慌。
天气不算热,他穿一件轻薄的套头衣,头发散在空气里飞着,一身轻松兼气势汹汹的出了门。
不过才一天的时间,红岚的门童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一批,都穿着红黑相间的制服,笔挺的站在门边,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易了容的保镖。他们视力极佳,大老远的就看见一个人下了公交朝这边来,走近了一看,都愣了一下。
来红岚的客人形形色色,有真富真贵的,进来就包厢准备、经理伺候的,也有下了班来随意找个乐子的上班族,但跟眼前这个似的,仿佛一个风风火火要来找人干架的高中生的,还真很少见。
果然,秋陆刚想进去,就被拦住了,“这位先生,请出示一下证件。”
秋陆一愣,“没带。”
门童很尽职尽责的道,“那不好意思,我们店里有规定,二十岁以下不接待,您请回吧。”
“昨天怎么还没这条规定?”秋陆火了,而且再说了,他今天虽然穿的土了点,也不至于看着像个学生吧?
门童很客气的道,“今天新加的。”
秋陆:“……”
要不是他实在不认识这位个子挺高的门童小哥,也实在看不出来他面无表情的脸上有什么异样,几乎就要怀疑他是在故意耍自己玩儿了。
他后退几步,眼看着这俩小哥仍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估摸着是没法儿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强闯进去,想了一会儿,还是妥协了,但他眼珠子一转,曲线救国,上去问,“小哥,我不进去也行,我想找个人。”
小哥点点头,继续面无表情的道,“您说吧,我可以帮您问问。”
“是你们这里的员工,姓任,叫任维,我找他有点事情,麻烦你帮我叫一下。”
直到听到秋陆嘴里说出这一句话时,两个小哥从刚才到现在一直公事公办的表情才出现了一丝变化,但很微小,秋陆没有发现,仍在絮絮叨叨的给他们描述:“我看你们好像是新来的,有可能不认识他,他个子不高,大概到这,皮肤比较白……”
“抱歉,这位先生,”没等他说完,其中一个小哥便出声打断了他,“没有任维这个人。”
“啊?”
不是很像门童的门童耐心重复道,“店里没有叫任维的员工。”
秋陆迷迷糊糊的上了回家的公交时,脑子里面还是乱的。
虽然从情感上来说,他真挺希望任维这恶心的小子能消失,但从理智上来讲,他还是觉得把人揍一顿揍进医院就得了,再多的就没什么必要,当然,主要还是怕麻烦。
可刚才那两个门童的话让他有些莫名的胆寒——是小霍做了什么吗?做了什么呢?
他进而又想到,自己对这几年间方霍身上发生了什么,是完全的一无所知,他究竟得经历什么,才能脱离他那个大家族里盘根错节的势力的掌控,坐到今天这个位置?总之肯定不会只是过家家的游戏。
回了家之后,室内一片空荡,早晨的阳光和温暖仿佛还在上一个瞬间,但又像过去了很久。
他脱了鞋子,在安静的房间里喊道,“咪咪,咪咪咪?”
好一会儿后,猫就从不知道哪个洞里钻出来了,一跃跳进他怀里,这下有两个生物都在呼吸,总算显得不太寂寞。
没温存两下它就往秋陆怀里乱动,他把猫拎出来放地上,看它又往夹着封口夹的袋子那拱,拍了拍手,道,“今天的份没有了,好东西能天天吃一直吃?你上瘾了怎么办?”
猫不管不顾的往袋子旁边蹭,它往那边挪一步,秋陆就把它往自己这边拨一点,挪一步拨一点,渐渐的,一人一猫开始形成了对峙。
秋陆觉得这猫不行啊,才这么大点就开始由奢入俭难,他竖起眉毛,觉得有必要对它进行一下挫折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