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暴君的短命宠妃(114)
禁卫一顿,景辛学着挽绿的嗓音喝道:“锁门!”
她在岑豫县学到的变声竟然在如今派上了用处。
禁卫迅速锁上了殿门,指派几人去救火。
景辛也进小厨房提起桶冲去火场。
路上人群纷杂,她记着陆云生说的路,拐过漆黑的宫道终于望见草丛下的狗洞。
景辛刚钻出洞便被眼前的一双黑靴吓得丢了魂。
她抬起头,望见陆云生憨萌的小脸。
“景妃,我们成功啦!”
景辛:“你吓死我了,现在你要叫我挽绿啊。”
景辛跟着陆云生正大光明地走在宫道上。
后面的计划是她坐陆云生安排的马车出宫,可她根本无法确定一个世子能不能在如今两国战乱的局势下出宫。
她没有告诉陆云生的是,如果这个计划失败,她会用腰间藏的匕首挟持陆云生。
但她终究也是母亲,不可能真的去伤害这么善良的孩子。
正在焦急计算着对策,她忽然见地面纤长的影子,陆云生也着急抱住了她双腿,躲在了她身后。
宫道前站着一个年轻的妇人,眉目温婉,从容镇静。
陆云生怯怯喊了声娘亲。
景辛脸色微变,敛眉行礼:“奴婢给夫人请安。”
但阮氏身后却并无宫人,她手执绢灯款步走来。
“景妃娘娘,剩下的路我带你去吧。”
景辛愕然,望着这女子眉目间的从容,权衡是不是计。
“你怎知我是景妃。”
“世子今夜反常,他毕竟只是孩子,独自一人去太医院拿药我便已经猜到不对。”阮氏温声对陆云生讲,“回宫去,找绮云,娘已经安排好了,会救景妃出去。”
陆云生茫然看了看景辛,等她的话。
景辛点头,弯腰亲了亲孩子脸颊:“听你娘亲的话吧,谢谢你,小云生。”
她如今根本没有别的选择。
阮氏提着灯往前走,到一处宫殿前,已有一辆轿子与两名宫女、四名太监等候。
阮氏一言未发,上了轿,让景辛也坐上轿。
“夫人为何肯帮我?”
“云生带你走不出去,他虽是世子,却没有离宫的权力。况且,我想景妃若无法出宫,定会挟持我的孩儿。”
景辛面前只是一个母亲,她在这位母亲身前感到羞愧。
阮氏道:“我救景妃也是为了我自己,为了我的孩子。”
景辛等她说下去。
“自云生被天子封为世子后,我在后宫便没有一日安生的日子。君上不喜欢这个世子,与天子有关的一切他都不喜欢。这场战后,若君上得胜,云生会被废黜,我们母子在后宫的日子不会好过。景妃身处王室的后宫,也该明白我阮氏一族在朝中不得势,君上的正妻不会放过云生。”
“我如今救了你,若天子得胜,陆氏所有人都没有活路,可我想为云生谋一条活路,哪怕终身□□,他至少也能活下去。”
“我明白了。”景辛承诺道,“不必假设天子得胜,天子必胜,他不可能输。云生的命我会保住,你的命我也会保住。”
阮氏以老父病危为由深夜出宫省亲,她是世子生母,这点权力还是有的。
景辛被放到一条僻静的街道,跟阮氏道谢后往出城的方向走。
沈清月没有告诉她如何与秦无恒的人接应上,她不知道该如何联系他们。
深夜想要雇辆马车太难,她正愁办法,听到了一阵马蹄声。
一辆马车朝她驶来,稳稳停在她身前,车上的玄衣男子沉喝:“景妃娘娘,上车!”
那人将一枚青玉递给她,这是沈清月告诉她的记号,是秦无恒的人。
他们无法入宫,这两日都守在宫外,跟踪着每一辆出入的马车,而深夜抬出的后宫轿子则更令他们警惕。
景辛坐上车,直到出了城门,也直到三日后抵达幽山营地,在望见深夜连片的军营,在望见无数火把时才终于放下心。
她热泪盈眶,这一路对她太不容易。
把守在营地前方的士兵现身高喝:“何人深夜擅闯军营?”
赶车的秦袁喝道:“车上是景妃娘娘。”
那些士兵脸色一变,想看究竟,但从来没有见过景辛,依稀望见车上下来的窈窕身影,回头交代:“快去禀告王上,景妃娘娘回来了!”
景辛下了马车,三日不休不止的赶路累死了十匹马,她也浑身散架般疼痛。
她双腿无法站立,因为长途颠簸,也因为此刻的激动。
她要上前,可士兵阻拦着,说没有确信身份让她先配合等待。
她还不知这幽山是个什么地方,晚风有些凌冽,吹乱她一头乱糟糟的发丝。她迎着风笑,又仿佛被吹掉了眼泪。
她终于等到黑暗里亮起的那火把。
那火光由远及近,越来越明亮,像是一团烈焰,也是点亮她的星光。
马背上的人挺拔高大,马跑得太快了,即便马背上的人早早勒住,也还是险些从马上摔下来。
他跃下马背,身后项焉手持火把照亮了漆黑的一切。
她望见他英朗的面庞,俊美的五官,泪水滑下,她一头扑进了他怀里。
他的心跳就在耳边,熟悉的气息也在头顶。她被他紧紧搂住,搂得那样紧,近乎把她勒断。
“景辛。”
“是我!”
他又喊了她的名字,一遍一遍叫她景辛。
她笑出泪来,心口很甜,也有些脸红。
戚慎抱着她坐上马背,又抱着她回到他的帅营。
成福见她回来,激动得抹眼泪,跪在帐中朝她请安。
景辛只望着戚慎:“你先退下。”
身前的男人眼白里都是血丝,眼眶下也一片青色,她手捧着这张脸,被胡须扎得疼。
他一直望着她眼睛,她从未见过他双眼如此的深情。搂住他脖子,她奉上红唇主动吻他。
这吻如凶猛海浪,也似暴雨惊雷的激烈,他抱着她去了床榻,她一边回应一边解他腰带,快要窒息的吻,她在这强势的占有里嘤咛喘息。
“戚慎,我爱你。”
他身体微怔,吻得更霸道。
他停下,抚摸着她脸颊深望她。
“亲过么?”
景辛一愣,滚烫着双颊点头。
她都跟他亲了那么多回,他还要问啊。
“做过么?”
景辛震住,卷翘的睫毛在颤抖。
戚慎捧着她脸颊,指腹摩过她嘴唇。
这双黑眸深不见底,可她终于读懂,他看出她不是原主了,她早就掉马了?
第78章
她不知道说什么, 被戳破这层马甲,心跳得太快。
戚慎手指摩着她唇, 眸底热浪翻涌,等她回答。
景辛有些慌乱,哑然许久:“我, 我……”
“司天台说,寡人身边有仙女。”戚慎轻轻笑起,“说了一大堆, 但寡人听该是仙女的意思。”
景辛脸红透:“司天台这么厉害啊。”
“唔。”
她问:“司天台什么时候说的,你从什么时候发现是我的?”
其实于寿之也是在戚慎自玉屏狩猎回来后才说起的,但他比于寿之还先一刻发现她不是她。
“玉屏那次,寡人问你是谁。”
景辛:那么早吗!
“你很聪明, 但寡人细细想来, 你露出的马脚还是颇多。那琴声出卖了你,言谈举止也出卖了你。”甚至与他亲热时还要哭,也出卖了她。
景辛像泄了气的皮球, 但转念想想在他身前做个真实的自己未尝不好。她望着他眼睛:“那你喜欢我吗?”
“当然。”戚慎无比郑重, “我也爱你。”
景辛心跳仍旧很快, 这一刻她不是景辛, 她是她自己,她也才明白方才他辗转喊的是她的名字。灯下的人俊朗得不像个真人,也温柔得让她沉溺。
如果他是一汪深潭,那她甘愿溺水。她听着自己的心跳声与急促的呼吸,手指解掉了他腰带, 抚上一寸寸壁垒分明的肌肤。
他捧着她脸颊热烈吻她,目光灼灼发问:“做过么?”
“……没有。”她回答着他刚才问的,“也没有亲过,你是我第一个亲的人……”她脸颊太红,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羞赧。
戚慎眼底宛若有闪亮星辰划过,勾起薄唇,在她的羞赧下笑意更浓。
景辛感觉自己被一个同龄人这样撩,羞涩尴尬到想钻个地洞,她好歹活了两辈子啊。蒙上他眼睛,她吻上他唇,想狠狠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