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斋(61)

就这样,在阿玊等的快要睡着的时候,从房门口传来了一阵轻缓的脚步声。

仔细辨着那串脚步声进入屋子,绕过阿玊来到她面前,阿玊在离她半步远的地方看到了一双黑色的运动鞋。

阿玊:“天峫,是你吗?”

看着那双运动鞋的样式,阿玊在脑海中回忆着昨天见到天峫时他身上的衣着,嘴里却认认真真的把问题问出了口。

但是,对于阿玊的问题,那个穿着黑色运动鞋的人却没有开口回答,他只是依然站在那里望着阿玊。

虽然隔着一块盖头,但阿玊能够明显感觉到那个人直视着自己的眼神。有一瞬间,阿玊甚至想一把掀起盖头,看一看这个不断向她投来视线的人到底是谁。

不过,这个想法最终还是被阿玊扼杀在了心里。因为,就在她因为这个视线而怒火中烧之时,她清晰的听到了那个人及其清晰的叹了一口气。

那声音细小、微弱,阿玊觉得那里面夹杂着慢慢的无奈。而从声音判断,阿玊觉得这个人就是天峫。

被阿玊认定为就是天峫的这个人,在叹完这口气后,乖乖坐到了阿玊的身边。

一阵静寂之后,天峫对阿玊道:“你不该来的!”

这句话天峫说的极轻,似乎怕被阿玊听到,但却又像是在对她抱怨。

一瞬间,阿玊觉得自己有点搞不懂天峫在说什么了。原本,天峫的那声叹息在阿玊的解读中是因为她没有信守承诺而打乱了天峫的计划,所以天峫才会对着她叹气。可接下来这句,阿玊就有点不懂天峫的意思了。

“难道是因为天峫气不过,想再抱怨一下自己?”阿玊不自觉这么想。

可在阿玊的印象当中,天峫不是一个婆婆妈妈,爱抱怨,爱为小事斤斤计较的人呀。

阿玊实在是搞不懂今天的天峫到底发生了什么。

天峫:“我送你的那块玉,你带在身上吗?”

就是在这种令阿玊觉得十分异常的氛围当中,天峫开口问了阿玊一个问题。

原本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下阿玊应该好好想一想再回答天峫才最为妥当的。可阿玊却鬼使神差的,几乎不过脑子的回道:“没有!”

一瞬间,周围的空气变得异常尴尬。

阿玊在反应过来的下一秒,在脑子里迅速找了一个理由准备搪塞过去,可天峫却在这时候说了句令尴尬的空气瞬间凝固的话。

他说:“你就这么不愿意带着它吗?”

阿玊:“我……”

急着去辩解,可阿玊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此情此景下无论她找任何借口,说出的话都必定是句伤人的话。

虽然阿玊向来不是个说话会顾及别人感受的人,可这一次她想顾忌一下。

就在不久以前,她曾经自以为是的想把那个东西还给天峫,但当时天峫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就拒绝了她。此时此刻,阿玊再次回想当时的场景,她忽然觉得当时的天峫似乎应该是生气了,只是他这个人应该一般不会生气,所以真的到了那种境地他只会自己憋着,然后悄悄地转身离开。

如此猜想着,阿玊突然记起了昨天从村长家出来后天峫那种只顾着自己一个人离开的身影。如果阿玊猜想的不错,那时他应该也十分生气。

阿玊:“你……”

试着想要寻找一个不那么尴尬的话题,阿玊想借着瞎聊来判断一下自己猜测的正确性。可就在她开口的同一瞬间,只听屋子外面突然一声“轰隆”的巨响,随即阿玊就听到他们身后的房门被用力关上了。

阿玊:“有人?”

因为头上盖着一块障碍物,阿玊对周遭一切的感应只能通过声音来判断。但这种感觉总是有些局限性。例如,阿玊能够清晰的听到房屋门被关上的声音,但她却不能确定那扇门是被人关上的还是被奇怪的外力给关上的。而无法判断这一点,就限制了她选择应对的方法。所以,她只能出口询问天峫,因为阿玊记得天峫所戴的那张半脸黄金面具戴上后是可以看到外面的。

不过,阿玊没等到天峫做出回答,就已经通过自己的耳朵确定这个答案了。

几乎就是在房屋门关上后的十秒钟内,有个细嗓、高调,说话嗲声嗲气的女人重新推开那扇门走了进来。

为什么阿玊会这么觉得呢?那是因为,伴随着那个女人的说话声,阿玊清楚的听到了一阵让人牙酸的“咯吱”声,而那个声音便是这种老房子里的木头门在开启时发出的声响。

女人:“哎呀!礼成!礼成啦!”

女人:“快来人,快把新娘子先送入洞房!”

随着女人声音位置的变化,阿玊初步估计她应该是站在了自己的面前。不过,阿玊并不能保证自己预测的准确性。因为就在这个女人下答了要送她入洞房的命令后,她听到了一堆人的脚步声乱七八糟的从院子里踏了进来,来到了她身边。

突然之间被一群不知是何方神圣的人包围后,阿玊觉得自己像极了被人装在笼子里供人观赏的兔子。说实话,她不太喜欢这种感觉。

女人:“哎呀!都傻站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的!”

突然,那个女人的声音悄无声息的从阿玊的身后传了出来。一瞬间,阿玊全身上下的汗毛都被这一句话给激了起来。

也就是十几秒的时间,这个女人是如何避过自己的耳朵,从自己面前走到自己身后的?

阿玊想不通这个问题。但细细回想后,阿玊发现,从一开始她就从没听到过这个女人的脚步声。一直以来她都是通过女人说话的声音来判断她的位置的。

这也就是说,从一开始,阿玊就忽视了一个问题。这所宅子是阴宅,而能够进入这所宅子的除了人以外可能还有鬼。

阿玊:“天峫?”

试着叫了一声天峫的名字,阿玊想确认一下他是否还同她一样坐在这里。

可喊出的那两个字只是在这个空旷的房间里兜兜转转走了一遭,然后就这样没有等到任何回应的消散了。

那一瞬间,阿玊心里“咯噔”了一下,觉得事情不妙。

既然发现事情正在朝着不好的方向发展,坐在这里静观其变当然不是阿玊的性格。所以,她决定主动出击。

这出击的第一招当然就是先把自己脑袋上的这块有碍视力的破布给掀了。本着这个目的,阿玊快速的举起右手准备在手指触碰到那盖头的小流苏后就发力把它扯下来。

这本来是一个极其微小且毫无技术含量的动作,可阿玊却没有把她完成。因为就在她抬起手臂的一瞬间,那些原来站在她周围的人就一拥而上将她的两条手臂连同肩膀锁了个牢靠。

如此这般,阿玊就别说想掀盖头了,就是想动一下都不那么容易。不过好在,那些锁住她的人,在制止完她的动作后,一部分人很识相的就撒了手,而那另一部分没撒手人则是换了个地方开始拽起阿玊的胳膊来,似乎是想要把她从这里拖出去。

“这可怎么能让他们如意呢?”阿玊在确定这一现状之后心想“既然如此,那我就奉陪到底!”

努力调动身上所有的肌肉开始运动,阿玊试着向那些人拖拽的反方向进行发力。原本阿玊以为以她的实力耽搁个几分钟绝对没有问题,可从结果来看,她确是过于乐观了。

第一次,阿玊在这种情况下觉得自己身上的力气是如此的弱小。她发现,那些拽着她的人个个都像是体重在几百斤以上的大力士一般。无论她怎么努力,结果不会像她心中想的那般美好。

不过,阿玊虽然没有蛮力,但巧劲还是有的。拼尽了身上的力气,她总算是挣脱了一只手。而这支手对于阿玊却是至关重要的。

在这种紧要关头,她首先需要做的就是揭掉头上的盖头,让自己先恢复视力。

她想用自己的眼睛确认一下周围这些人是不是村里的村民,另外,她还想确认自己身边的人是不是天峫?如果真的是他,他此时为什么犹如一个死人一般毫无动作。

这么想着,阿玊再次将那只空出来的右手抚上了头上的红盖头。短暂的几秒,这个简单的动作进行的非常顺利。没有人注意到阿玊的这一行为,因此阿玊在心里小小的庆幸了一下。

可事实证明,她还是高兴的太早了。因为在她准备发力,揭掉那块布的时候,她的那只手却被突然冒出来的另外一只手给拦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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