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家娇女(339)

晏萩被合宜郡主这凶残的话,惊得打了个嗝。

“还可以剁成肉酱,拿去喂狗。”郭宝婵提供另一个处置人的方案。

“你们这也太血腥了,上天有好生之德。”晏萩在四人感激的目光中,把话补全,“他们喜欢风流,爱上青楼楚馆,那就把他们送到青楼楚馆,让他们去伺候那些美人儿。”

四人脸色微变,他们都是武将,不怕死,可是若是把他们贬做贱籍,以后在青楼楚馆当龟公,那可比死还让人难受的事。秦王是圣上的亲弟弟,合宜郡主要是真的这么做,秦王绝对会帮她的。

他们的官级对上王位,那就是鸡蛋碰石头。四人赶忙道:“郡主,我们只是跟郡马开玩笑的。”

“这样的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合宜郡主冷声道。

“以后再也不敢了。”四人战战兢兢地道,那个清倌儿缩在一边,动也不动,希望合宜郡主等人不在注意到她。

一个清倌儿,合宜郡主不屑理会,吓唬完那四人,温柔地问乔握瑜:“郡马,你可吃好了?要不要再吃点啊?”

“已经吃好了,我们一起回府。”乔握瑜牵起她的手。

乔握瑜那四个损友和那个清倌儿,都僵立在屋内不敢动,目送合宜郡主一行人离开。

合宜郡主回去如何跟乔握瑜算账,晏萩不知道,不过第二天郡主府的下人过来通知晏萩,取消了当日的耦园行,改在明天。晏萩嘿嘿笑,看来这两人算账算到床上去了。

下午,晏萩小睡起来,婢女进屋禀报,“少夫人,铺子里送了好些大螃蟹来,夫人说今天晚上开螃蟹宴。”

喝着温热的黄酒,蘸着姜丝香醋,吃鲜美的蟹黄和蟹肉,那是人生的一大乐事。晏萩笑道:“今晚有口福了。”

到了晚上,安国公和傅知行从衙门回来,澄阳大长公主就道:“今天我们就附庸风雅一回,去花棚把那些名品菊花搬几盆出来,我们赏花吃螃蟹。”

婢女们听命行事。

菊花搬来了,螃蟹也上桌,几杯黄酒下肚,老国公诗兴大发,“……酒味已醇蟹螯熟,老圃秋容不须霜……”

老国公自己作诗还尽兴,“拿纸笔来,你们挥毫泼墨,一人给我画一幅秋菊螃蟹图。”

“螃蟹,丫丫会画,丫丫画得可好可好了。”丫丫嚷嚷道。

事实证明丫丫是在自吹自擂,一个还没学过画的小丫头,能画得出什么秋菊螃蟹图出来,更何况她还有一个在画画上毫无天分的母亲。那怕她爹天赋极高,可烂泥扶上墙,那也还是烂泥啊。

看着那纸上那一团又一团的墨汁,晏萩谦虚请教,“丫丫,那是菊花,那是螃蟹?”

“娘,你的眼神怎么这么差?喏,这是秋菊,这是螃蟹。菊花有叶子,螃蟹有爪子。”丫丫告诉她道。

晏萩干笑,不愧是她的女儿,画的画跟她画简直一模一样。

丫丫没有自知之明,她还问:“曾祖父,丫丫画得好不好?”

众人看着老国公,老国公摸着胡子,笑道:“神似神似。”

“曾祖父,神似就是好对不对?”丫丫追问道。

老国公迟疑片刻,“对,对。”

丫丫高兴地道:“明天我拿到宫里给峦哥哥看。”

晏萩嘴角微抽,在家里丢脸就算了,拿到宫里去丢脸,就不好了,赶忙道:“丫丫,娘很喜欢你这幅画,送给娘好不好?”

“好。”丫丫咧嘴笑,不等晏萩松口气,她又接着说道:“我另外再画一幅拿给峦哥哥看。”

“丫丫啊,不急着画画,我们先吃螃蟹,一会螃蟹凉了,就会发腥,就不好吃了。”晏萩哄着她,取下她手中的毛笔,拉着她去洗手。

吃完了螃蟹,散了宴,丫丫困了,不记得画画的事,洗漱后,就乖乖的跟着婢女回房睡觉了。

一直在假装看书的傅知行这时把书一丢,过来抱起晏萩,“孩子们都去睡了,我们也该睡了。”

“哎呀,你是不是喝醉?这么猴急。”晏萩搂住他的脖子。

“就喝了几杯酒,怎么可能喝醉?”傅知行脚步匆匆地进了卧室,把她轻轻地放在床上,然后覆了上去。

烛光摇曳,帐内春色宜人。

第二天,轮到晏萩打发人去跟合宜郡主她们,改变行程了,改在了后天,也就是八月十六日。中秋节宫中举办中秋宴,除了余青青,晏萩三人都得进宫。

宫宴没有什么新意,光禄寺的官员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最多就是把乐师换一换,舞姬换一换;吃着温热的菜,听着熟悉的曲子,和一些或熟悉或不熟悉的人,说着客套话。

亥时初刻,从殿中走出,晏萩惊讶地发现下起了小雨,“这下没赏月了。”

“赏月什么时候都可以,不用拘泥八月十五。”傅知行微微笑道。

晏萩唇角上扬,“有你在身边,每天都是花好月圆。”

傅知行低头看着她,目光深情,“我亦然。”

宫女送上了油纸伞,傅知行撑开,将晏萩拥入怀中,带着走下台阶,上了软轿,往宫门口去。到了宫门口,下轿换车,出宫回府。

马车在寂静的街道上前行,途经一条巷子时,突然传来呼喊声:“救命啊!救命啊!”

中秋节虽不宵禁,但热闹只限于长街等几条商贾聚集的地方,勋贵和皇宫附近的街,仍旧清净。这时有人呼喊救命,让人觉得怪异。傅知行和晏萩都没打算多管闲事,安国公府的车驾不受影响的继续前行。

“救命啊!救命啊!”叫声愈发的凄厉。

晏萩正要说话,就听到了甲胄与兵器碰撞的声音,接着就听到有人道:“京卫指挥司镇抚李朝邕见过安国公世子。”

傅知行伸手拉开了些许车门,“李镇抚,不知有何事?”

“下官正在这附近巡查,看到世子的马车,特意过来给世子请安。”李朝邕根本不提刚听到呼救声,才会拦车的。

傅知行淡然一笑,“李镇抚有心了。”

“世子请慢走。”李朝邕行了揖礼,退让开。

第385章 扑朔迷离

马车继续前行,晏萩轻笑道:“这个李镇抚到是挺会随机应变的。”

“两年的时间,能从正八品知事,爬上从五品镇抚,李朝邕靠的就是这份圆滑。”傅知行淡笑道。

晏萩勾手指算了算,“他这官升得可真够快的呀。”

傅知行冷哼一声,“朝中有人好作官。”

晏萩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啊!

过了会,晏萩问道:“不知道呼救的是什么人?”

傅知行目光微闪,“明天就会知道。”

此时,看着地上那两个女受害者,李朝邕恨不得今晚不是自己当值,两个受害者都伤痕累累,一个胸前中刀,已昏迷不醒,另一个头破血流,意识迷糊,一问三不知。

李朝邕呆怔片刻,道:“先把她们送去医馆。”

细雨下到天亮方停,李朝邕守在医馆外,熬一夜的结果就是:“大人,昏迷不醒的那个伤势太重,已经断气了。”

李朝邕脸色难看地道:“知道了,让人把此事禀报给……”他想了想,“给大理寺。”京卫指挥司负责夜间巡逻,不负责办案,发生案件,就会移交给刑部或大理寺处理。

“在受害人身边找到的这些东西也要移交给大理寺吗?”手下问道。

李朝邕看了眼那块沾染着血的蓝色锦缎和那颗圆润的珍珠,“不交留着做什么?”

一个时辰后,大理寺接手了京卫指挥司移交过来的这件命案,令他们头痛的是,一刻钟前另外一个受害者也重伤不愈而亡。

“从死人身上找线索……这简直就是难上加难。”张维德头痛,发现自从他接管大理寺后,事情好像特别的多。

可事情还没完了,京兆府那边派人来告知,城中富商来报案,说他的女儿和婢女昨天出门没有回来。张维德让人领报案之人去殓房看尸体,没过多久,殓房内就响起了哭声。

“求大人为小女申冤。”富商跪在张维德面前,磕头道。

张维德认真地道:“本官一定会查明案情,捉拿凶徒的。”

沾血的蓝色锦缎,很多大户公子都会拿来做外袍,算是一个无用的证据,但那颗珍珠,饱满丰润、色泽分明,绝对不是普通的大户能够使用的。

珍珠成了最重要的线索,张维德命人将全京城提供珍珠的渠道都严查了一遍。珍珠经过老匠人的辨认,是一种南洋金珠,最上等的则皇商送进了宫里,次一等的买给勋贵或高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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