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末世穿书后我成了万人迷(76)
萧迎安当着她的面亲手把一个铁盒子埋在了一棵最显眼的树下面,千叮咛万嘱咐,嘱咐她一定不要忘记把这个地方指给警察叔叔。
可是最后她还是忘了,那次绑架里太多的血腥导致她受到过大的惊吓,从而陷入重度昏迷。
那一睡,庄周梦蝶,醒来却是把那天连带着异世19年的记忆忘得一干二净。
上次从医院醒来之后黎明恢复了自己的记忆,却总觉得还有什么东西是她没记起来的,今天那所缺失的最后一块拼图才总算是找回来。
那铁盒子里的东西就是这群人渣所求的东西。可它们如今还埋在那块地里下面,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萧令又怎么可能带来他们想要的东西?
可现在少年分明又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黎明心中慌乱不已。
她从那么早之前就亏欠了他这么多,过了十年,如果萧令因她再受伤害,她难道还要亏欠他更多吗?
如今一晃十年过去,时移世易。
当年绑架案发生的那个地方是否早已经换了模样?那块儿地又是否变成了其他用地?
黎明越想一颗星越是下沉的厉害,那棵树大概率是已经不在了,而盒子也大概率是在建设施工中早就被当成垃圾挖掘出来不见了。
可她偏偏一句话都不能说。
这群人渣早已经丧失了为人最基本的良心,如果被他们知道那个盒子里能掣肘他们的东西已经消失了。
黎明敢相信,对方会立马把她撕了。
而且就算萧令真的能把男人想要的东西带走,这些人也不会放过他们。
怎么办?该怎么办?这局死局该怎么解?
巨大的无力感席卷了黎明。
☆、是你自愿的
深渊里有一群魔鬼到死都拉着他。
萧令早就知道这一点,十年来哪怕他极少踏出自己的房间,暗中造访萧宅,不间断的绑架从未停歇。
可笑的是,罪魁祸首是一件或许根本就不存在的东西。
萧令一直觉得无所谓,就像上次被绑架一样,他没有丝毫想去挣扎的欲望,他就像是一滩烂泥,与其长时间在阴暗的角落里发烂、发臭,还不如死了干净。
可是在机场,他的神明降临亲自把他拉了起来。
第一次,萧令有了想从深渊里爬出来的欲望。
如果月光不曾洒在他的窗台……
他距离月亮越来越近的时候,每一天都是这么不真实。
萧令想大概是这些从未出现在他生命里的美好给了他一种致命的错觉,让他误以为那些疯子不会再来打搅他的错觉。
接到了那通电话之后。
萧令整个人几乎在崩溃的边缘,他不敢去想象黎明在那群人手中的情况。
可他又像没事儿人一样,很快平复好了自己的心情,把洗手间的门撞开,清理里面的血迹,有条不紊地做好了一切,然后打车回了自己的公寓。
接下来,他冷静得可怕。
打电话的人已经发好了地址。
萧令搬出了床底下的箱子,他已经很久没有打开过这个箱子了,里面是他一直以来自学研究做出来的炸.药,一枚枚炸.弹排列地整整齐齐、严丝合缝,这是他为那群人准备的礼物。
萧令把它们一枚枚取出来绑在自己的腰上、腿上、胳膊上、脚踝上……
黑色的长款风衣又把一切都掩消、隐匿。
他会拿自己把他的月月安全换出去。
然后,和那群人一起下地狱。
萧令永远记得手机里那张时时会拿出来看的照片,女孩坐在公交车上看着窗外的风景,眼中满是对这个世界的热爱。
他多想贪心又自私地拉着他的月月一起去死。
可他终究还是舍不得。
……
*
“小家伙,你说这次他见了我会对我说什么?嗯?”张榆之慵懒地窝在沙发上漫不经心地逗弄手中的猫,周身散发着愉悦的感觉,明显能看出来此时他心情很不错。
“喵呜——”
破旧的房间门突然被打开,刚从黎明仓库回来的男人走过来,他一过来,本来在张榆之怀中眯着眼享受的花猫突然炸起毛来,抓了他一爪子。
站在旁边的杜沉年动了,张榆之伸出手制止他的动作。
“一只野猫而已。”
那只白皙没有瑕疵的受伤出现了几道刺眼的血痕,杜沉年抿了抿唇,转身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张少去抱那肮脏的野猫做什么?身上不知道有多少细菌,你要是喜欢猫,回头我给你送几只,绝对都是纯正血统的名种猫,这些杂种猫是绝对比不了的。”男人笑着客气道。
“是么?”张榆之睨了他一眼,似笑非笑。
那他这样的私生子想必在男人眼中也是杂种吧?像这群眼高于顶的人向来也只把自己当人看。
“那就谢谢了。”
男人笑了笑。
过了一会儿,杜沉年很快提着从车上拿下来的医药箱回来,单膝跪在地上,一言不发地给张榆之消毒包扎。
男人看了一眼时间,“萧家的那傻子应该在路上了,这件事拖了这么多年总算是要有个结果了。”
张榆之伸着一只手任杜沉年摆弄,侧身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问道:“萧家那孩子手里真有你们说的东西?”
“不管有没有,反正当年萧迎安死的时候只有他儿子在身边,当年亲爹死在自己眼前,那小孩估计也是被刺激傻了,十年来连话都很少说一句。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萧家人应该也不知道那东西在哪里,否则萧家那老东西不会又查了这么多年。”
但是萧令变得不一样了,他逐渐变得正常起来,万一想起来什么东西,他们这一窝子全部都要玩完。
张榆之端详着自己手上被包扎地格外厚、几乎要把整只手都要包起来的绷带,眼底划过了嫌弃。
屁大点口子……
“所以无论如何,萧家和黎家这两个小孩今天是活不了了是吗?”张榆之饶有兴趣地问道。
男人眼底划过了一丝暗恨,道:“萧老头子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萧元九了,可恶这老不死的一只脚踏进棺材里还想着给儿子报仇,几年来暗中就没停止调查我们。他孙子这次再出事,估计这老家伙就撑不过去了,而且这样一来,那东西就算还在,这世界上肯定也不会再有人知道了。”
“还有黎家那个黎朔也是个胆大该死的,这次拿他妹妹出手给个教训也好。”
男人还在说话,完全不知道自己触了对面坐着的人的逆鳞。
即便方才被暗讽是杂种都没有生出怒气的张榆之眼中有了凉意,他这些天来一直给黎朔放消息,当然知道黎朔早就到了S市,包括他主动和家里那老不死的请缨来解决这件事,过来后一早就给黎朔发了仓库的地址。
相信他一会儿就会带着人过来了。
到时候一定少不了一场激战,这畜生嘴这么臭,一会儿乱战当中丢了命应该也很正常。
张榆之这样想道,脸上温雅的笑容更深了。
萧令很快就到了,依旧是男人出来接他,整件院子很空旷,好像只有他一个人似的,世界上除了张榆之的所在的那间屋子外,还有另一个房间,里面都是男人找来的人,手中都带着枪械。
这是预防突生变故,以防万一。
铁门再次被拉开,这次不是简单地开了一下很快就关上,整个门都被打开,黎明能看清门外的夜色。
原来已经是黑夜了。
屋里的灯被打开,已经习惯黑暗的眼睛面对突然映来的光,黎明的顿时感觉到有些刺痛,不舒服地眯起眼来。
萧令一眼看见被绑在柱子上,手脚因为绳子绑得过于紧都分别有一道刺眼的勒痕。
当下红了眼眶,走到黎明身边手忙脚乱的帮她解开绳子,碰到伤痕的地方就格外轻柔。
“疼不疼?”他声音有些哑地问道。
幸好没事,幸好你没事……
萧令紧紧握住黎明的手,直到这一刻,处在崩溃边缘的精神才算是稳定了下来。
黎明望着他,少年的眼眶里沾染了血色的红,他这幅样子和她之前在机场见他时一模一样。
这傻瓜到底还是自己一个人来了,明明这么怕……
“只是看着吓人,其实一点都不疼。”黎明捏了捏他的掌心,安抚道。
“东西呢?交出来吧?”男人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只当是在看两只临死的蝼蚁一样,心中发善心不介意他们在死前说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