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相府真千金(88)
宋疏桐说完将匕首拔了出来,匕首寒光闪烁,刀身冒着冷气:“多锋利的一把匕首啊,要是切手指的话,一定一刀下去就咔嚓切断一根。”
刘溪诗吓得变了脸色:“桐姐姐,不要说这样吓人的话,我害怕。”
宋疏桐心想,你害怕就好办了,就是要吓唬你。
她一脸严肃道:“战场上太危险,兵荒马乱的,生死都是眨眼间的事情,那里绝对不是你这种娇滴滴小姑娘该去的地方。你老老实实在京城待着,千万不要乱跑。”
刘溪诗乖乖地点点头,又忽然想到一件事,宋疏桐也只是比她大了几个月而已啊,她立刻抓住了宋疏桐的胳膊担忧道:“那你怎么办?你会不会有危险?”
宋疏桐拍拍她的手:“我没事,到时候情况不妙,我撒丫子就跑。再说了,咱们大魏怎么可能输给沙塔国那些马贼,这一仗要是打不赢,皇上怎么敢把太子派去。”
刘溪诗听着频频点头。
虽然边境打仗了,但是魏朝的老百姓并不害怕,依旧各自过日子,顶多茶余饭后多了些谈资,谁也不觉得沙塔国能成气候,对大魏来说,那不过脚边一只蚂蚱,随时都能踩死它。
宋疏桐见劝得差不多了,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又嘱咐刘溪诗道:“你也不用 * 担心咱们的太子殿下,有大魏的战神邵爵爷坐镇,还有一大堆侍卫保护他,再说他自己的武功又那么高,一定会平安归来的。”
刘溪诗莫名其妙道:“我担心他做什么,我是担心你。”
宋疏桐默然半晌:“……”
虽然知道女主说的肯定不是真的,但是她仍然很感动,感天动地闺蜜情。
不管怎么说,你的闺蜜愿意说这种话哄你,说明你的闺蜜在乎你。
宋疏桐自我感动了半天,清清嗓子道:“嗐,我你就更不用担心了,我一个押货的,跟着大部队走在后面,顶多受点颠簸之苦,权当强身健体让自己更苗条了。”
刘府到了,刘溪诗把那宝石匕首珍而重之地收好,眼泪汪汪道:“桐姐姐你一定要早点回来,平安回来。”
宋疏桐点点头,送她下了车,看着刘溪诗的身影消失在刘府的大门里,宋疏桐在心里叹了口气。
劝也劝过了,我也尽力了,至于听不听劝就是女主自己的事了,大家都是成年人,孩大不由娘啊。
第75章 75
南方新贡了果子来, 敏德皇帝大手一挥全赏去了云宁宫,毕竟邵家的男人们全在战场上,皇帝也要顾及皇后的感受。
小邵皇后坐在云宁宫里,安然地吃着果盘, 同丹芳姑姑闲聊:“果子赏去邵府了吗?”
丹芳姑姑道:“按照娘娘的意思, 挑了最好的送去呢。”
小邵皇后点点头:“那你娘家送了吗?”
丹芳姑姑满面春风:“也送了, 奴婢的嫂子托奴婢一定要多谢娘娘的赏赐。”
小邵皇后又问:“你大哥可让带回什么消息?”
丹芳姑姑左右看看, 附近都是自己人, 忙压低声音道:“邵爵爷已经被咱们派人下的药弄得奄奄一息,军医们都说是水土不服,现在大军困于一处不能行进, 沙塔国的三王子延苍峻却带兵急攻, 邵将军在边境假装顶不住, 正一会儿一封军报往军营里送, 求太子速去救命呢。”
小邵皇后从鼻孔里哼笑了一声:“太子御驾亲征啊,还不快去救边民于水火。真是一出好戏, 可惜本宫不能亲自前去观赏。”
丹芳姑姑笑道:“可不是么,军情紧急如山欲倒,估计过不了多久, 太子就要去大展神威了呢。”
小邵皇后阴阴地笑了一下:“那就好啊, 本宫等着他大展神威,还等着他为国捐躯。只要沙塔国的可汗遵守约定,把太子杀死在边境, 这皇位, 便归本宫的大皇子了。”
丹芳姑姑迟疑了一下问道:“那事成之后呢,我们答应沙塔国可汗的东西,真的给吗?”
小邵皇后毫不在意道:“给啊, 当然要给,延苍光不就是想要二十个州吗,这点地方算什么,我们得到的是这大魏纵横数千里的天下,多么划算的一笔买卖。”
小邵皇后实在找不到国内的帮助,眼看着谢初静羽翼长成,皇帝对太子关爱备至,群臣也对太子赞赏有 * 加,废储另立之事彻底无望,她便想了个歪点子,打起了外头的主意,她通过驻守边境的邵洪海跟敌国取得了联系。
沙塔国可汗这一场令大魏朝野上下都百思不得其解的宣战,其实不过是逢场作戏,目的就是骗谢初静亲征,然后找机会在边境杀了他。
“等太子死了,皇帝就是再难过,人死不能复生。到时候,本宫的大皇子就是皇帝唯一的嫡子了,而且他还是长子,这皇位落在本宫的儿子身上,名正言顺!”
丹芳姑姑嗫嚅了一下道:“就怕皇上到时候还是放不下太子。”
“他放不下,呵,那就更好了。”
小邵皇后仿佛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狠狠笑了声道:“皇帝要真是舍不得太子,那不如跟着太子一起去死,父子俩黄泉路上还能做个伴,就让我那好妹妹一家三口在地下团聚吧。”
深宫无爱的二十年,早已磨光小邵皇后对敏德皇帝所有的期待,她现在只想要自己的儿子登上皇位,做皇后不如做太后来的爽快。
她承诺延苍光,事成之后,割让北方二十个州给他,大魏朝和沙塔国接壤的全境,都对沙塔国开放贸易,不仅不用抽税金,沙塔国人还可以随意进出大魏。
这就等于把大魏变成了沙塔国的菜园子,把边境上所有的城池里的百姓当成韭菜,缺菜吃了就可以派人来收割一番。
这么优厚的条件,难怪延苍光可汗心动,全力配合她的演出了。
谢谦正端着一盆怒放的菊花,站在重重帷帐之外呆若木鸡的站着,今日他一身白衣胜雪,脸色却比衣裳更加惨白。
这菊花是今年秋天,他府里的花匠精心养育下,绽放的第一盆金丝绣球菊,他欢天喜地的送来给他的母后看,为了给母后一个惊喜,就没让人通报。
没想到竟然听见了这惊天的秘密。
谢谦正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转身出去,把手里的花盆交给外面一个宫女,借口说想起吏部还有些公务,匆匆离去了。
他出了皇宫,骑着马在城里信步游荡了几个时辰,朱雀大街上人来人往,每个人似乎都很忙,都有要去的地方,可谢谦正却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他的母后,天底下最纯洁善良的女子。
他还记得,入学前的那天晚上,母后为他和太子一人缝了一个小香囊系在腰上,里面装着提神醒脑的香料,然后俯下身,将两个孩子搂在怀里。
他还记得那天,母后身上的味道甜甜的暖暖的。
她是那样慈爱地告诉他们:“谦儿和静儿在太学要听先生的话,好好念书,将来做国之栋梁。”
这么多年,他和太子感情亲厚,母后还夸过他们兄友弟恭,让她安心。
可这样温柔的母后,怎么能对自己从小养育大的孩子下手呢?
就算太子是先皇后生的,可难道这二十年来她对太子的呵护都是逢场作戏吗?
为了那一个冷冰冰的位子,值得吗 * ?
谢谦正整个人都茫然了,他不能相信母后是这样野心勃勃的人,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取代太子当皇帝,那是他的亲弟弟啊。
谢谦正不知道母后和沙塔国之间勾连到了何种地步,可是魏朝的二十万护国军已经全部开拔去边境了,谢初静也被他们骗到了边境,他想救太子殿下,却不知道该怎样救。
他想过去找父皇告发母后,可母后犯得是通敌叛国、谋害皇储之罪,若是让父皇知道了,她必死无疑。
一边是母后,一边是兄弟,失去哪一个都让谢初静承受不起。
他陷入这种痛苦中无法自拔,完全没有注意到天上已经开始淅淅沥沥落雨。
*
这一年的秋天比往年来的迟一些,可到底还是来了,秋雨一落,风吹到人身上就有寒意了,金铃欠身起来去关马车的窗户,怕把小姐吹受凉了。
她打眼一看外面,好笑道:“哎呀,外头那个人怎么骑马傻站着淋雨啊,也不知道找个屋檐避一避,怕不是个傻子?”
刘溪诗闻言下意识地往外看了一眼,正好马车也行驶得距离近了点,她一下子认出来了:“那不是大殿下吗,停车,快停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