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相府真千金(43)
宋疏桐微笑着提起筷子:“别的事不用想,既然来了,就要吃好喝好!”
刘溪诗“嗯”了一声,再也不敢抬头,只闷头一小勺一小勺无意识地喝自己面前一碗汤。
邵灵慧对刘溪诗的敌意也不知从何而来,可能是刘溪诗太漂亮了,让原本在京城一枝独秀的邵灵慧心里不舒服。
也可能是刘太傅是太子殿下的最敬爱的老师,邵灵慧很担心,刘太傅的女儿在太子心里,会不会也比旁的女子不同呢?
总之,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刘溪诗,让邵灵慧产生了深深的危机感,她极其讨厌她。
邵灵慧的目光再次落在了刘溪诗身上,看着那女子露在外面一段粉嫩白皙惹人遐想的天鹅颈,她的怒意再次上涌。
她不咸不淡道:“刘姑娘,你喝的那碗是开口汤,抿一口润润喉咙便罢了,便是好喝也不该把一碗全喝完啊,后头还有许多好菜,喝饱了就没口福了。”
周围立刻爆发出一阵笑声,世家大族的规矩太多了,稍有不注意便会失了礼数。
刘溪诗听见邵灵慧叫她,惊惶地抬头,听见大家都在笑她,又惊慌失措地垂下头,不敢吱声。
宋疏桐面无表情地端起碗来喝了一口,扬声道:“这汤的味道也太糟了,喝起来就跟白斩鸡的烫鸡水似的,刘小姐你这人就是太善良,就算是为了给邵小姐面子,也不必喝这么多 * 。”
邵灵慧怒视:“你说谁家汤难喝。”
宋疏桐道:“好喝你干嘛不让人喝,只让人抿一小口,这不正是说明你心虚,如若不然,那你喝完一碗给我看看啊。”
邵灵慧气得端起汤就要喝,猛地又想到,若是她也喝完一碗,不就跟刘溪诗一样了,刘溪诗刚才喝了一大碗,她才嘲笑过人家。
顿时进退两难,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李碧莲赶紧过来,狠狠拧了宋疏桐胳膊一把,谄笑着对邵灵慧道:“灵儿你别理她,她从乡下来的,什么也不懂,没见过世面,其实这汤……”
宋疏桐吃痛,尖叫着打断了她:“大姐你要是也觉得这汤难喝你直说就是了,你拧我做什么呀,你属螃蟹的吗,手劲儿这么大,跟铁钳子似的,怪不得你叫碧莲,莲花池子里正好养螃蟹。”
这下大家哄堂大笑,连邵灵慧和宋碧荷都憋不住笑了起来。
李螃蟹气得快疯了,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她忘记了顾忌自己大小姐的身份,站起来就想攥起拳头想捶打宋疏桐。
宋疏桐哪会让她打着自己,站起来退后一步挽着袖子:“大姐这是想跟我比划两招吗,正好,我听说邵世子从边关回京了,世子爷武功盖世,我们姐妹二人小小切磋一下,可以让邵小姐把世子爷请过来做个裁判。”
听见这位的名号,李碧莲明显愣了一下。
世子爷眼下在京城,还有可能就在家里,若是在英武侯府闹起来,他一定会知道的吧。
李碧莲泄气坐下了,宋疏桐丢得起这个人,她可丢不起。
宋疏桐的话也提醒了邵灵慧,她大哥跟太子殿下关系极好,事情若是闹大了,传到大哥耳朵里,太子殿下一定也会知道的,到时候若是殿下误会她是心胸狭窄的女子就不好了。
邵灵慧总算消停了,不再针对刘溪诗。
宋疏桐终于能安心好好吃点菜,这一顿饭吃的比鸿门宴还精彩。
刘溪诗面对这群飞扬跋扈的世家小姐,整顿饭如坐针毡,好不容易吃完了饭,她的眼眶早就红透了,哽咽着说了一句:“我要去方便”,就飞奔出去找金铃了。
那边夫人们也吃完了,差人来请小姐们过去。
起身的当口,李碧莲压低声音对宋疏桐说了一句:“回家你给我等着。”
宋疏桐可怜兮兮道:“大姐你这么凶悍,我是真的好害怕啊。”
李碧莲:“……”
其实宋疏桐说的不全是反话,她发自内心地不想在这种场合出头,但是为了将来能抱上女主的大腿,在女主需要帮忙的时候,她不能袖手旁观。
刘溪诗被排挤了一顿饭,心情沮丧极了,她闷头一阵乱走,金铃见小姐脸色那么差,心里猜到大约是刚才在里头受了委屈,毕竟邵家这位小姐的脾气京城贵族圈子里没几个人不晓得。
她一个婢女不好说什么,只能紧紧跟着小姐身后。
主仆二人也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围 * 墙外面突然跳进来一个挺拔精悍的男子。
刘溪诗惊愕地顿住了脚步,那男子仿佛同样没料到会遇上人,也是大吃一惊,他抬手打算吹个口哨示意,外面却又跳进来一个高大壮硕的男子。
这两道从天而落的黑影把刘溪诗和金铃都吓坏了,失声尖叫:“有淫贼!”
第39章 39
谢初静和邵浩广刚翻墙进了侯府, 就遇上了刘溪诗主仆二人。
眼看着她们就要发出刺耳的尖叫,谢初静眼疾手快点了两个人的哑穴,这种事他做过一次,轻车熟路。
“两位勿要见怪, 我们不是歹人, 为图近路, 才从这里进入的。”
金铃不认识邵浩广, 但是她跟在刘府伺候的久了, 太子殿下常常去刘府,刚才天色太黑,她又害怕的不行, 一时间懵了, 此时已经认出了太子殿下, 呜呜了几声, 拉着刘溪诗跪下了。
谢初静道:“免礼,退下吧。”
邵浩广不耐烦地替两人解开哑穴, 语气疾冲:“你们是哪家的小姐,在府里乱跑什么,赶紧回去!”
刘溪诗心情本就差, 被邵浩广粗声粗气骂的心里一酸, 眼泪掉了下来,她略微福身行了一个礼,拉着金铃顺着画廊慌慌张张跑开了。
谢初静看着两人的背影, 失笑道:“你呀你呀, 请我赏个宝贝还要翻墙,这下可好,被人当贼了吧。”
邵浩广不耐烦地摇头:“你晓得什么, 今天我娘又请了一大帮子女眷来家里吃酒,若是从门走,让她知道我回来了,难保不叫我去见见,麻烦!”
两人到了邵浩广住的上房,屋里除了家具,没有一丝多余的装饰,甚至连仆人也没有,只有一个他从边关带回来的侍卫伺候,见到他们连忙跪下行礼:“属下参见太子殿下,参见世子爷。”
邵浩广挥挥手让侍卫退下休息了,自己走到书架旁边,从架子最底层抱出一个小箱子来。
谢初静随意地找了把椅子坐下,打量了一下邵浩广房内这极具军营风格的布置,笑了:“你怕什么,若是罗夫人让你去见客,那你便去见见有何不可,你在边疆耽搁了好几年,左右都是该找个小姐成亲了。”
邵浩广可一点也不想谈这些,他打开箱子,像珍宝似的把里面的东西一件件拿出来,摆在桌面的软布上,那是许多造型各异的小匕首。
拿完了,他说:“你自己先看着,我去找个丫鬟倒茶来,口渴了。”
邵浩广打开门,发现今天他廊下一个丫鬟都没有,想必今日宴客,丫鬟们都被他娘叫到花厅伺候了吧,于是他大步流星往外走了几步,忽然撞上了一个人。
他皱眉道:“什么人?你鬼鬼祟祟在做什么?”
宋疏桐:“……”
宋疏桐撞到一个铁塔一样的人身上,肩膀都撞得一麻,她看清撞自己的人后,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哪里鬼鬼祟祟了,世子爷,你不能因为自己正气浩然,就看谁 * 都像宵小之辈啊。”
邵浩广的浓密地眉毛展开了一些,这丫头虽然说的是反驳人的话,听起来却莫名顺耳。
他问:“你如何知道我是谁?”
宋疏桐道:“那还用多说嘛,虽然贵府上还有几位年轻的公子,但是像您这样英雄气概挡都挡不住的,一看就是世子爷,您可是在边疆为国效力过的铁骨铮铮的好汉,跟上京城那些柔媚公子哥儿肯定不同。”
邵浩广眉头舒展,唇角也微微勾起了,他仔细看了宋疏桐几眼,记起来曾经见过这位小姐:“你又是出来找茅厕的吗?”
宋疏桐:“……”
这都哪跟哪儿啊,她挠挠头:“不是,我是出来找一位姑……”
话没说完宋疏桐突然惊觉,不能当着邵浩广的面提刘溪诗,他当初爱的那叫一个炽烈,为她痴为她狂为她咣咣撞大墙,要是提起刘溪诗的名字,容易刺激到这个偏执狂。
“哦,是这样的,我呢听说世子爷因为不舍军营,所以特意从边疆大营移植过来几棵松树种在府里,甚是挺拔伟岸,所以慕名想过来瞧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