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相府真千金(20)
“你算算,到了明年,你爹该给你弄出多少弟弟 * 啊,那你可就不是你爹的独苗喽,弟弟们个个都要分薄你的家产。”
“女人和钱孰轻孰重你得心里有数,我要是你,现在绝对不在这儿找她麻烦,我得赶紧回去解决家里的一堆麻烦,做个孝顺儿子,天天跟在爹屁股后面,免得他四处给你招弟。”
徐贵听完倏地变了脸色:“你骗人,你怎么知道的!你少在大爷面前装神弄鬼。”
宋疏桐胸有成竹地笑笑:“我骗没骗你,你打听打听不就晓得了,反正她这个店又搬不走,我若骗了你,你明天继续变本加厉来收拾刘姑娘不就得了。也不用走远,街对面有个回春大药房,你去问问那掌柜的,万红楼是不是最近去他那儿买过保胎药,若是没有鬼,你何曾见过妓·女保胎。”
“若是你们骗我,看大爷明日不弄死你们。”
徐贵见宋疏桐说的笃定,半信半疑地走了。
见徐贵走了,刘溪诗才垂下美丽的眼睫,对宋疏桐担忧道:“多谢这位姑娘相助,只是姑娘虽然暂时把他骗走了,可他还会回来的,到时候我该怎么办呢?”
宋疏桐难以置信地指着自己的鼻子,满脸受伤。
“我骗走了他……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呢,你看看我这浑身上下忠厚老实的气质,还有我这五官端正浓眉大眼的长相,我哪一点看起来像骗子?”
第21章 . 我会给你腿打折的 21
见刘溪诗疑惑地看着自己,宋疏桐拍拍胸脯笑道:“他真的不会回来了,他没空,万红楼的头牌吟春姑娘怀了他爹的种,他爹已经写了凭信,答应留一半家产给吟春姑娘,你觉得他能肯,他跟万红楼的妈妈有的掰扯呢。”
范老三夫妇如梦初醒,连忙跪下给宋疏桐磕头:“姑娘的大恩大德,小人一家没齿难忘。”
宋疏桐扶起他们:“老人家不要这样,折煞我了,我就是路过买个点心而已。”
刘溪诗擦干眼泪感激道:“姑娘,你要些什么点心?”
宋疏桐随口道:“捡着好吃的,给我拿几样就行。”
刘溪诗包了四色点心,妙菱连忙付钱,刘溪诗推开了铜钱:“今日姑娘为我解了围,这点心我送给姑娘,还请姑娘千万不要推脱。”
她态度真诚,笑容恬静,宋疏桐便示意妙菱把铜钱收起来:“好,那我下次来你可一定要收钱,不然我就不好意思再光顾了。”
刘溪诗把点心放在宋疏桐手里:“一回生二回熟,以后咱们就是朋友了。”
宋疏桐拿了点心,带着妙菱往回走,心情轻松畅快。
看见刘溪诗好好的活在这个世界上,她揪了许久的一颗心放回了肚子里。
走到大街上,妙菱遇见了一个青衣小厮,两人笑着打了个招呼。
宋疏桐问:“你认识?”
妙菱道:“先前我被爹娘放在人牙子那儿寄卖的时候,见过他,父母双亡,他将自己卖给人牙子买棺材葬父的。”
宋疏桐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半大 * 小子:“怪可怜的。”
妙菱道:“他脸上带笑,想必主家没有为难他,也算万幸了,小姐别难过。”
宋疏桐挽着妙菱:“不难过,往后都是好日子,这里好像是定安街,我记得前头有家酒楼叫三秋醉,大厨特别会做鱼,可惜今天没时间……”
两人正说笑着往回走,斜刺里冲出来一个中年妇女,揪着妙菱的耳朵,啪啪就是几巴掌扇。
“张妙菱,你个下贱的烂货,我刚才看的分明,我还说为啥子不晓得往家里拿钱了,原来在外头养了野男人,你到底还记不记得你姓啥!”
妙菱被打得捂着脸蹲在地上,那妇女把胳膊上的空篮子丢在一边,揪着妙菱的发髻,粗暴地拽着起来,噼里啪啦又是一顿猛扇。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宋疏桐懵了一瞬,反应过来之后,她一把抓住哪中年妇女的手,用力把她搡到地上摔了个屁股墩:“你有有病吧,怎么当街打人!”
那妇女拍拍屁股站起来,朝地上唾了一口白沫子,恶狠狠道:“我生的闺女,我打她怎么了,你又是哪里来的贱蹄子。”
宋疏桐把妙菱从地上扶起来,妙菱的脸肿了,嘴角也出血,抽泣着道:“这是我娘张白氏,家里弟兄多,爹整日赌博,日子过不下去,他们就把我卖了,又说家里没钱用,经常找我要银子,最近我出不来,他们找不到我,所以今天才……”
张白氏打断了妙菱:“没错,你这个不孝顺的孽种!你以为你躲着不出来,老娘就找不到你了吗,今天叫我遇上了,你不掏银子,休想走!”
宋疏桐听明白了,张白氏家中儿子一大堆,个个好吃懒做,没银子用了,她就把闺女卖了,卖了还没完,还天天追着妙菱要银子,妙菱跟了自己后,被软禁在后宅,反而因祸得福,摆脱了这家吸血鬼。
宋疏桐真没想到妙菱的身世是这样的,她只写了妙菱被父母卖身为奴,倒是没想到还有这样一段曲折,但这其实又很正常,哪个被卖了做丫鬟的女孩子身后,没有一段可怜的身世呢。
宋疏桐一把妙菱护在身后,冷笑道:“张白氏,你要点脸,她不叫张妙菱,她姓宋。”
张白氏是个泼妇,立刻跳着脚去扯妙菱的胳膊:“凭啥啊,凭啥我养了十几年的闺女,你说改姓就改姓啊,莫非是让你拐了,走走走,咱们去见官。”
妙菱想抽回胳膊,张白氏死活不松手,宋疏桐气急了,捡起张白氏地上的空篮子就往她身上砸:“妙菱是不是被拐走的,你心里没数吗,本姑娘长这么大,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好啊,咱们见官去啊。”
张白氏只得放开了妙菱的手臂,一边躲避一边破口大骂:“你又是哪里冒出来的贱货,姑娘家家的,忒粗鲁,嗓门又大,当街欺辱一个老妇,真是不要一点脸面。”
宋疏桐到底比张白氏 * 年轻力壮,加上原身当初日子过得也苦,干过不少体力活,手上劲儿大,砸起张白氏毫不留情,反正这空篮子砸不死人,顶多让她吃点苦头。
“本姑娘命好,在富贵人家做丫鬟,吃得饱力气大,说话底气足怎么了?本姑娘就爱这么说话,犯法了吗?既然你都说到脸面了,那我今儿还就教训教训你,你晓不晓得什么叫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嫁出去的闺女尚且如此,何况你这闺女是卖出去的,既然卖出去,银货两讫,那她生老病死就都跟你家没什么关系了。你从她手里拿钱,就是从主家手里偷钱,你偷主家钱被我抓住了还不知道悔改,还敢在我面前蹬鼻子上脸,到底是我不要脸还是你不要脸!”
宋疏桐嘴皮子利索,这一顿臭骂,引来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张白氏被砸得无处可躲,她觉得面子上过不去,嚷嚷道:“你谁啊,轮得到你多管闲事!”
妙菱哭哭啼啼道:“娘你走吧,求求你不要再来找我了,我真的没有钱给哥哥们去赌。她是府上二小姐……”
宋疏桐怕暴露身份被宋丞相知道,慌忙打断了妙菱的话:“没错,我就是府上二小姐身边的一等大丫头,你这卖出去的闺女,如今正是在我手下做事。你今日既然来了,就不要走了,咱们一同去见官,看看你这几年从妙菱身上搜刮了多少主家东西!”
她抓着张白氏的胳膊,把人往上京府衙方向拽。
张白氏当然不肯去,两人顶牛似的较上劲儿了,周围看热闹的越聚越多,议论声响个不停。
“怪不得都说宰相门房七品官呢,这大户人家小姐身边有头脸的丫鬟都不得了啊,气势汹汹的。”
“这当娘老子的也心狠,都把闺女卖了,还盯着闺女要钱,也不想想,闺女给人家当下人,能有几个钱。”
还有人幸灾乐祸道:“要是报了官呀,她们一家还不上主家的钱,八成都得下大狱。”
张白氏听着这些议论,心里顿时怕了,她坐牢没事,她的金贵儿子们可千万不能坐牢,这样一想,张白氏不知道哪里冒出来一股力气,猛得夺过宋疏桐手里的篮子,扭头就跑,竟然比兔子跑的还快,转眼没了踪迹。
宋疏桐叹息一声,心疼地揉揉妙菱红肿的脸:“没事了,她以后再敢来,我帮狠狠教训她。”
出来一场遇到这个变故,什么好心情都没了,点心撒了一地,宋疏桐也管不了,她扶着妙菱,慢慢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