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暴君后我死遁了+番外(90)

作者:黍宁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天作之合 穿越时空 穿书 主角:陆拂拂,牧临川 ┃ 我是小暴君的短命白月光 立意:改过自新,努力向上   陆拂拂穿书了,任务目标是将反派暴君改造成一代明君。叛军进城后,牧临川他双腿尽废。跌跌撞撞背起了他,陪在他身边不离不弃的,竟然是当初他看不上眼的陆拂拂。他阴郁厌世,但为了她也愿意洗心革面,护她安然无恙。本书基调幽默可爱,积极向上。故事情节丰满,感情细腻动人,有泪有甜。全书没有什么奇葩的男配女配。点击展开

好不容易折腾完了,上好了药,陆拂拂和牧临川都已经满头大汗。

略作收拾了一番,拂拂叹了口气,像个操劳的老母鸡一般翻出包裹里干净的衣服给他换上。

少年倒没有拒绝,只是神情微妙地在衣服上摸了一把,“怎么这么厚?”

拂拂眼睛一亮,勾起个得意的笑,把衣服抖过来向他展示。

“我在这里面缝了夹层,能挡刀枪的。”

“你倒是怕死。”牧临川讥嘲。

“谁不怕死啊。”拂拂浑不害臊,坦然地眨眨眼。

既然怕死,为何又来救他

这话卡在嗓子眼里,牧临川没有出声,只垂着眼,冷冷地拒绝了企图帮他穿衣服的陆拂拂。

拂拂一头雾水,又搞不懂是哪里戳到这小暴君敏感的少女心了。

本来这小暴君就有一颗七彩玻璃少女心,如今一断腿,就更加难以捉摸了。

穿衣服是场硬仗,上衣倒还算容易,问题是下裳。他倚着墙坐着,想穿上就得抬起屁股,一抬起屁股,就疼得满头大汗,抿紧了唇直哼哼。

拂拂看不下去了,强行摁住了对方,用身子撑着他,让牧临川整个人都架在自己身上。

另一只手摁住了他后脑勺。

少年白皙的下颌不偏不倚正好卡在她的肩窝。

戳得有点儿疼。

拂拂累得满头大汗:“要是疼的话,你就咬我肩膀,撑住。”

还好她常年干农活,有一把子力气,小臂上甚至还有肌肉线条呢,不是什么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小白花,否则她和牧临川就悲剧了。

陆拂拂这大丈夫言论一出,牧临川脸上再度漫上了一股古怪之色,青青白白,又羞又恼。

她真把他什么小媳妇了不成?

少年眼睫颤了颤,既然她都这么说了

垂着眼,指尖漫不经心般地扫过了少女圆润的肩头,往日里,这个时候他早就兴奋起来,少年面无表情地偏了偏头,或许会趁机一口咬住她的喉管,痛饮她的热血。

她曾经和他说过一个农夫与蛇的故事,可此时,她好像全然忘记了她这个农夫,所救的可是一条毒蛇。

少年喉结上下滚了滚,缓缓张开了嘴。

冰冷丹晖的唇瓣贴在了少女的肩头。

下一秒,却又好像吞了块烙铁一般,轻轻咬了一口,飞快地收回了身子。

“嘶——”

拂拂倒吸了一口冷气,愕然地看着他:“你真咬啊?”

自己这番下意识的动作,就连牧临川都傻了眼。

少年怔怔出声,听到她的动静,旋即又扯出个讥嘲的笑,“不是你让孤咬的吗?”

拂拂搔搔头,支支吾吾道:“你……你这话说得也没错。”

也不再啰嗦,像摆弄幺妮一样飞快地帮他换上了衣服。

换完了衣服,这位亡国暴君,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坐在那儿生闷气,一副厌世的表情,活像是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

都沦落到这地步了,还在那儿冷冷地讥讽。

“怎么?我咬你就不乐意了?说得倒比唱得好听。”

做完这一切,恶婆婆拂拂拍了拍手,懒得和他计较,回头看向牧临川。

“走吧,暗道呢?暗道在哪里?”

少女歪着头,抿嘴微笑,眼睛里闪亮亮的。

她大方了许多。

从当初那个有些自卑、羞怯,因为贫穷而捉襟见肘的小姑娘,长成了个明朗大方的少女。

他极快地目眩了一瞬,像是被刺痛了眼,忙飞快地低下了眼,捺下了心头纷乱的思绪。

说没有落差那是假的,没有嫉妒是假的。

他嫉妒她。

嫉妒她这般明亮,这般乐观,这般健全。

他身上的缺点足足有一箩筐,极度自大自恋、偏执、唯我独尊、狡狯、反复、狭隘、小肚鸡肠、嗜杀……

她好像在任何时候都能讨人喜欢,都能如鱼得水,而他这种人,嫂嫂想要杀他,天下人人都盼着他死。

他与她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反面,与其被抛弃,倒不如自己先一步掌握主动权。

他将自己全部摊开,赤\\裸\\裸地摊开在人面前,冷冷地等着对方在看清他的真面目后,先一步离开。

看着牧临川面色苍白地又不吭声了,拂拂微微一怔,不住焦眉苦脸。

刚刚不是还好端端的吗?怎么现在也不说话了?

诚然,这一路而来,她的确是有意和牧临川拌嘴的,目的就是为了让牧临川别把注意力老是放在这两条腿上。

可看他现今的模样

拂拂叹了口气,顿觉心累。

这小暴君那么骄傲,又那么聪明,也不知道看出来了没有。

……

破晓之际,天色微明,穿城而过的秦淮河静荡荡的,不时有潮水向岸边拍打而去。

今夜,长乐王牧行简兵指上京,注定是不眠之夜。道旁民居门窗紧闭,或有披甲执锐的军士步履匆匆地跑过。

拂拂扶着牧临川,两个人灰头土脸地从暗道里爬了出来。

这条暗道自王宫直通向秦淮河附近的城区。

一弯冷月孤伶地挂在树梢,昏鸦四集。

擦了把脸上的汗,死而后生的庆幸荡过心扉,拂拂生生打了个哆嗦。

“终于……出来了。”

可真是不容易啊。

牧临川面无表情地冷嗤:“可别高兴太早。”

话音未落,不远处忽而传来一阵嘈杂乱哄哄的动静,火光簇拥着照了过来,铠甲相撞声、马蹄声响作了一团。

……

拂拂僵硬了,绝望地看向了牧临川:“你这张嘴是开过光吗?!”

牧临川也怔住了,旋即羞恼地低吼了一声,“我怎么知道?!”

危机之时,拂拂冷汗涔涔,也懒得和他争吵,泌起脚尖,四下环顾了一眼。

夜色中的民居昏蒙蒙的,轮廓模糊,像是黑夜中张牙舞爪的巨兽,百姓便沉睡在巨兽的肚子里。

这个时候敲门投诉明显不现实,会不会被卖了都两说。

眼前这些军士分明是宫里出来的,想来是察觉到了牧临川不见了。

随着这脚步声与喧哗声越来越近,一个拐弯就要来了。

犹豫了一瞬,拂拂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佛祖耶稣各路神仙,老天爷保佑,信女愿荤素搭配半年,只求这遭能逢凶化吉。”

牧临川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微微变了脸色:“你要干嘛?”

拂拂一个公主抱,将他抱在怀里,拿出来800冲刺的劲头,咬着牙大喊了一声:“跳河!”

一个猛子就扎进了汤汤流淌的秦淮河中。

好在陆拂拂小时候上树掏鸟窝,下河游泳之类的事儿没少干过。

深吸了一口气,憋住了,下潜在水中。

拂拂心神微松,扭头去看牧临川。少年面色苍白,口鼻像条鱼一样正滑稽地咕噜噜冒着泡泡。

一个想法自脑海中飞快闪过,拂拂心神俱震,愕然地看着牧临川,他他他该不会……不会游泳吧?

少年明显看上去就是个旱鸭子,慌乱中下意识地揪紧了她的衣领,看上去都快憋死了。

霎时间,拂拂被羞愧给击中了,又急又羞惭,痛恨自己的鲁莽,不敢再耽搁,慌忙伸出一只手拦住他一口气渡了过去。

少女温软的唇瓣贴了上来,牧临川立时如抓住了救命稻草般,争先恐后地汲取着她口中属于生的气息。

少年薄唇冰冷。

辗转间,一缕长发如水草般被含在两人口中,又迅速荡开。

好在虽是夜晚,六月的河水却不及冬日这般冰冷刺骨。不知过了多久,岸边的脚步声渐远,兵士走过了。

拂拂灵活地拨开水面,拽着牧临川上了岸。

这一晚上,又是背着牧临川躲避追兵,又是拽着他给他渡气的,拂拂四肢都在打颤,完全是凭借着一股毅力在支撑。

也幸好她是个正儿八经的村姑,否则岂不是刚开局就跪了。

用尽全身力气将牧临川甩到岸边,拂拂心神一松,一直支撑着自己的那口气泄了出来,气力耗尽,人就撑不住了。

眼前一黑,只觉天旋地转,立时软绵绵地栽倒了下去。

失去意识前,对上了少年狼狈惊愕的目光,脑子里只闪过三个加粗描黑的大字。

完蛋了。

夜色中,

袁令宜紧紧地攥着方虎头的手。

两个少女飞也般地穿梭在叛军肆虐的宫城中。

这一路上,她们运气极好,换上宫婢的衣裙之后,几乎没有怎么被刁难过,这或许也和牧行简入京前严加管束手下兵士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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