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暴君后我死遁了+番外(69)
他小字文殊,擅外学,通佛义。少时学《毛诗》、《左氏传》、《京氏易》,通究经史,兼综百家,工草、隶。
在这方面也展露出了无与伦比的天赋,折腾得拂拂死去活来,哭着求饶。
偏偏少年还眨着眼睛,似有困惑。
没脸了……
手被扒拉下来,拂拂咬牙,恼羞成怒,忍无可忍地一脚蹬了过去:“你够了没有?”
恼怒使然,这一脚又没注意好落脚点。少年浑身一个哆嗦,被她踹翻在地,脊背寸寸躬起,乌黑卷曲的碎发垂落在额前,眼里几乎又瞬间失去了焦距。
将牧临川的身体变化尽收眼底,拂拂浑身一个激灵,瞠目结舌。如果说在千佛窟那一次还算巧合,那这一次除了牧临川真是抖M还有别的解释吗?
然而下一秒,牧临川却好像突然变了个人,将那副抖M的情态一收,面色微微一变,将她推到在地上,双手撑在她耳畔,冷冷地俯视着她。
拂拂吃痛地低呼了一声,捂着脑袋眼泪差点儿都飚出来了。
为什么?
少年阴郁地看着她,心中疑窦重重。
为什么嫂嫂即便入了宫,他还总是想起她?
他喜欢的难道不是嫂嫂吗?牧临川很明确,他不喜欢陆拂拂,他对她的感情很复杂。
或许有好感,或许有好奇,或许有敬佩仰慕,有厌恶有畏惧,但唯独没有爱。
少年的手指从裙底缓缓退出,指腹摩挲着她柔软的脸颊肉。
就这么一个普普通通的寒门少女,竟然在短短时间就使得朝野上下如此多名士对她心悦诚服。他可不是什么神,就算他再变态,他也只是个正儿八经的普通男人。
畏惧于眼前少女对他的皇权,或者说父权的挑战。这所有事情超脱控制的感觉,让他感到焦躁,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将这一切拨正回原点。
他尽心尽力的取悦,不,与其说是取悦,倒不如说是羞辱。
好像只有这般羞辱才能挽回他的权力。
可刚刚陆拂拂这一脚……牧临川眼神空茫,无不古怪地想。
竟然又让他有了不恰当的反应。
“有时候孤真想杀了你。”少年出神般地看着她,红瞳平静无波,他敛下双眸,梦呓般地问,“你究竟想要什么?”
要权?要势?要荣华富贵?
但凡这些,他都已经给她了,可她为何还是这么一副模样?一副对荣华富贵不感兴趣,只对他一人关切上心的虚伪模样。
若是演戏,这演得也太过了。
拂拂像触电一般,受惊地看着他。
牧临川冷冷地扯出个讥诮的弧度,卷曲的乌发披散在肩头,乜了陆拂拂一眼。
他不顾陆拂拂的挣扎,将指腹上的晶莹的东西抹在她柔软的肚皮上、脸上。
这羞辱的快感,令他有些出神地着迷。
想要看到她浑身狼狈,湿嗒嗒的模样,光是幻想出顺着她乌黑的发丝往下滑落,他就兴奋到战栗。
想要居高临下地,弄在她柔软的肚皮上、胸脯前、脸上、发丝,想要将她弄得乱七八糟。
和嫂嫂做这种事,他想都没想过。这简直是令他作呕的大逆不道。
唯独是她。
也只有她,独她身上那股见寒作热,不依不饶,大哭大笑的市井热闹,才适合做这种事。
“还是说,你也是抱着拯救我的目的来的?孤的痛苦就如此让你们激动欢欣?”
无处排遣这欲|望,牧临川嗓音淡淡的,几乎是怨恨,或者说怨毒地看着她。
“在你们看来,做孤的神,来拯救我的感觉很爽吧?”
“借我的痛苦来满足你吗这空虚的内心?”
这个“们”指的是谁不言而喻。诚然,这个世界上有许多年纪不大的女孩儿和陈婕妤一样抱着“拯救病娇”的想法,这和男人救风尘的心理所差无几。可这不是陆拂拂,要不是为了幺妮,她才懒得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你疯了。”拂拂用力地调整了两下呼吸,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天知道她双腿到现在还是软的,要用多大力气才能稳住自己冷静下来。
少年俯视着她,盯着她看了很久很久。
又过了半晌,牧临川垂下了眼,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刚刚的确刻薄失态过了头,一声不吭地帮她解开了腕上的束缚,似乎一碰上陆拂拂,他就化身成了一条毒蛇,肆无忌惮地喷射出毒液。
不甘于只有自己一人失态,便愈发想要激怒她,拉着她一道儿跌入这滚滚地狱业火中。
帮她解开裙带的时候,他甚至还是高昂的模样,但眼神却砭骨的寒,这微妙的情。色与克制在一人身上交融,将少年几乎剖成了两半。
走出琅嬛阁的时候,拂拂嗓音干涩,脸上还残存着恼怒的潮红,“系统,牧临川现在的好感度多少了。”
【牧临川当前好感度:2%】
辛辛苦苦三十年,一朝回到解放前。
又谈崩了。
与其说是又谈崩了,不如说牧临川他又犯病了。
拂拂心里升腾起了一股不知道是什么的滋味。
最让她感到害怕的是,拂拂抿紧了唇,刚刚在琅嬛阁里她有过挣扎,有过害怕,但唯独没有厌恶。
独自一人坐在琅嬛阁里,牧临川淡定地光着身子走到了地上那一堆衣物前,翻出来了那把没用上的错金刀,对着刀刃怔忪出神。
刀刃反射出一线寒光,倒映出了一张模糊扭曲的人脸。
佛菩萨知道,他刚刚是有多想动刀子。
牧临川箕踞而坐。
仿佛有个声音微笑着在说,折下来,将那一支莲花折下来,就用这把错金刀。暴虐与毁灭的欲望,迫使他想要将那一痕雪脯,一捧白荷慢条斯理地割下来,奉于唇前虔诚地亲吻。
他恶劣地想要看她哭得再大声一点儿,想要看她又踹又踢的挣扎。
少年眼睫微颤。
却又有另一股欲望,迫使他跪下来,想要被其碾入泥地里,想要顶礼膜拜,想要俯首称臣。
接下来着几天,牧临川完美地诠释了什么叫拔|吊无情,把陆拂拂晾在了枍栺殿内,不闻不问。
而拂拂这几天也无暇去琢磨牧临川的用意。
少女怔怔地依靠在熏笼边,乌云般浓密的长发披散在腰后,内心五味杂陈。
琅嬛阁内发生的这一切,让拂拂觉得憋闷生气,恨不得一拳捶花牧临川的脸,可唯独没有厌恶。
这给她敲响了警钟。
她是不是喜欢上牧临川了。可她喜欢上牧临川什么?喜欢上他变。态吗?
拂拂皱着眉,苦思冥想,百思不得其解。
在此之前,少女从未谈过恋爱,对于感情的所有想象与了解无不来自于言情小说中的只言片语。
拂拂咬着唇,憋闷地想。
她肯定是这段时间病糊涂了,才会觉得自己喜欢上牧临川了。退一步来说,就算她真的喜欢上了牧临川,可牧临川呢?牧临川究竟把自己当成什么人呢?一个有趣的玩物?
不管牧临川把她当作什么,她在他心中的地位,都是无法与顾清辉相比。这是个令人沮丧的事实。
拂拂强打起精神。
牧临川拔吊无情倒也好,正好能给她足够的时日来捋顺自己的感情,重新出发。
顾清辉入宫之后,便被牧临川安置在了桂宫。
世人向来是会捧高踩低,见风使舵的,这在牧临川混乱的后宫表现得尤为明显。
这几日,桂宫殿门几乎快被人给踏破了。与桂宫相比,枍栺殿前可谓时门可罗雀,门庭冷落。
拂拂这几日都和方虎头、袁令宜两人窝在枍栺殿里打牌。
“哈哈哈方姐姐又输了!”
少女双眼晶亮,用力地捶着床,捧腹大笑。
方虎头面色微僵,看着笑得弯弯眼的陆拂拂,眼里露出点儿无奈之色。
袁令宜牵起唇角,莞尔微笑。
正在这时,枍栺殿一个眼熟的小宫婢忽然哭哭啼啼地走了进来。
拂拂愣了半晌,像只灵巧的小猴子一样,从床榻上一跃而下。
“阿若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被称作阿若的小宫婢,哭得眼睛都肿了,她额发散乱,抽抽搭搭地上前行礼。
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最是无忧无虑的时候。看到惊讶得合不拢嘴的陆拂拂,阿若反倒像是更委屈了,泪如雨下。
“王……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