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成了巫蛊娃娃(34)

魏尹却毫不在意地伸手握住小木球把玩着,笑道:“上有所好,下必效焉。你若喜欢,我便送你一个。”

常明好笑摇头:“这东西娇贵,我可伺候不来。这些天陛下再忙,也总要抽出点时间陪陪那小主子,说是不多陪会儿,就是这里不舒服那里不高兴的,倒让那些大臣们怨声载道。”

说着两人又聊了些宫里的事,随后常明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便起身走了。

今天回去之后,闻弛异常安静。

其实平时他也不会与魏尹说话,只是动来动去地,总会闹出些动静来。

可今天,从木球中爬出来之后,他一声不吭地爬到了藤盒里,抱着一颗阴灵珠沉默不语。

魏尹也没管他,只将手头上的事忙完以后,又出去了一趟,回来便又捧着一本没有封面的书看了起来。

而闻弛就在一旁发呆。

常明的那些话他是听懂了的。

看来永乾殿中不是只有常小岁看出了问题。

常明的意思是,这事其实皇帝也是知道的。

只是无非只是个玩偶,新的旧的又有什么区别?

皇帝都不在意,他操的哪门子心。

听到那些话,闻弛是有些泄气的。

再回想一下自己这段时间来千辛万苦地想要回来,其实根本就没有人在等他。

那么回去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如果说是为了那些荣华富贵,他吃又吃不了,对穿也不在意,就是要阴灵珠,他现在不也有了吗?

这么想着,闻弛脑海中却又闪过那男人痛苦哀嚎的画面。

他这么努力要回去,无非是为了那个性命攸关时都将他的安危放在心上的男人。

毕竟他现在这模样,遇到这样的一个人到底不容易。

他觉得自己不能负了人家的感情——毕竟一个合格的主人也没那么好找。

想到这里,闻弛苦笑了一下,将怀中的阴灵珠抱得更紧了。

他靠着盒子坐了一会儿,点点夕阳洒落在他身上,倒有些懒洋洋的。

他的手指不自觉地在阴灵珠上敲击了几下,等他反应过来,才发现那是那个男人在沉思时的无意识举动。

虽然他一直把与那个男人的周旋,当做是艰难又无聊的生存游戏,可相处了这么久,终归还是染上了一些彼此的习惯。

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过去的种种,从一开始的战战兢兢,到之后的肆无忌惮,以及最后的以命相救。

难道这一切都是假的?

想起对方最后那痛苦得几乎毫无人形的样子,闻弛忽然醒悟了。

他不相信。

在那种情况下都会把他的安危放在心上的人,会真的只是把他当做一个玩偶而已吗?

如果真的是,那也只能怪他瞎了眼。

但无论如何,他一定要自己去求证,而不是道听途说。

至于求证,那自然是要等到回去之后再说了。

打定主意,心事一了,闻弛又躺成了根咸鱼干。

反正暂时回不去,先睡一会儿再说吧!

可是这天晚上,闻弛终究也没能好好睡一觉。他睡到一半,就被魏尹给弄醒了。

闻弛迷迷糊糊,就感觉自己身下的床在飞,好不容易清醒过来,睁开眼一看却是吓了一大跳。

此时魏尹把他放在自己面前的桌案上,自己的脸笼罩在阴影中,看不清楚神情,却低着头拿起一把剪刀对着闻弛就是咔嚓一下——

闻弛狠狠打了个哆嗦。

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对方是将他脑袋边线头上的结给剪开了。

随后对方捏住那个线头,在闻弛看不到的角度,不知道拿着什么东西一扯一扯地,扯得闻弛心惊胆战。

他哆哆嗦嗦地抬起手轻轻放在对方捏着线头的手指上,又使劲眨了眨眼睛看着对方,力求能够让对方感受到自己的真诚与无辜。

心中却对自己现在的颜值没有一点逼数。

只是魏尹倒不嫌弃他,看了眼放在自己手上的小爪子,便又低头将注意力重新放在手头的事情上,嘴上却给他解释道:“我帮你修一下。”

闻弛听到时是有一瞬间的懵逼的。

所以阴师现在有这么普遍了吗?是个人都会做无辜娃娃了?

狗皇帝住在这宫里,每天晚上睡得着吗?

虽然心中这么吐槽着,闻弛还是有点小期待的。

毕竟他现在不仅受够了自己这幅挫样,最重要的是疼痛和晕眩始终没有放过他。

只是魏尹看起来确实是个生手,磕磕绊绊的弄了一个晚上,也没把他的脑袋修好。但好在,另一个眼睛却是补上了。

重获从前的视野,闻弛有些新鲜地晃了晃脑袋,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他就着魏尹拿过来的小镜子,晃晃脑袋欣赏自己现在的新模样,却不知道自己像个小螃蟹似的摇头晃脑的样子,有种丑萌丑萌的可爱。

魏尹坐在旁边看着他,放在腿上的手动了动,好一会儿,他终于抬起手。

而此时闻弛,还在欣赏自己的样子,却发现镜子中的他,现在有34个脑袋,可是右边的脑袋每根绳子所缠绕的力度相当,而左边却有的松,有的紧。

这就导致右脸表面凹凸不平,像是长了癞子,又像是火烧过留下的疤痕,丑得十分有个性。

闻弛心中简直了,这模样还不如不修呢!

他气得“啪”一下将镜子给盖上了,随后用手撑着转过身,愤愤地往藤盒里爬,压根没有注意到魏尹那抬起了一半的手。

果然这人就没有那么好心!

闻弛一把关上盒子,气鼓鼓地睡觉去了,却把魏尹撂在外面,直挺挺坐在那里,缓缓收回了那只手。

第23章

闻弛心大, 气过就忘了。

第二天他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趴在盒子边上眼巴巴地看着正在穿衣的魏尹。

魏尹穿好衣服束好腰带,转过身看到他这样便又是一愣。

顿了顿, 他又批上外面的大氅,一边说道:“今日有要事,不能带你出门。”

闻弛失望地从盒子边上滑了下来。

呵,男人, 果然嫖完就扔。

魏尹见状, 又像是解释般地道:“成国公和辅国公进宫谢恩,陛下欲开宴招待他们。”

闻弛想了想, 发现自己的脑袋里面没有这样两个需要狗皇帝如此隆重招待的人。

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 这很有可能是宓妃的父亲和师傅。

他翻了个白眼, 盖上盖子倒头就睡——亏他还起了个大早,白瞎了。

在屋里无聊了一整天,傍晚魏尹回来的时候, 正在抠墙角的闻弛就又双眼发亮地看着对方。

他实在是太无聊了。

魏尹似乎有些忌惮阿念, 一直也没将它放出来,他也只能一个人自己抠抠墙角打发时间。

魏尹见状,过来朝闻弛伸出手, 闻弛爬了上去。

“怎么样?”闻弛含糊地问道。

他其实不关心到底发生了什么,就是随便问问聊聊天。

“没什么,就是普通的谢恩、宴饮。”魏尹言简意赅地说道。

才有鬼。

真没什么,前几天他和常明就不用连番往金吾卫跑了。

他有些无趣地在他手心趴下,唯一的手搭在魏尹的拇指指根处无意识地敲着。

魏尹见状,手指动了动, 最终也没有动作。

他将闻弛放在垫子上, 然后掏出了一个小铃铛摆在他旁边。

闻弛百无聊赖地拨了拨那个铃铛。

那东西镂空雕花——皇宫里一贯的风格, 繁复又无用。

不过铃铛是用一种透亮的玉石做的,样子十分小巧,闻弛一只手就能拎起来。

他提着小铃铛放在阳光下看,发现它在光线下显得透亮无比,倒是挺好看。

他扯了扯嘴角躺了下来,将那铃铛放在身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拨着,清脆的铃声在房间中回响。

而身边,魏尹看了看他,便又低下头来,继续看书。

只是他也没能看一会儿,就听到有人在敲院门。

闻弛一下子来了精神,铃铛也不玩了,小脑袋直立起来,十分好奇地看着窗外。

魏尹见此,便也没把盒子盖上,只出去开门了。

来人是常小岁,只是他的状态看起来比上次又差了很多。

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细布换成了粗葛,颜色也黯淡不少,像是洗过许多次了,脸上还有伤痕。

常小岁眼睛红红的,手里捧了包东西站在门口,有些手足无措,再也没有当初在永乾殿中的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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