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青梅竹马他弟(60)
“你这……”他咬牙,内心飘过无数念头。
先用余光瞄一眼,确认看不清后她才抖开亵裤,红着脸从下往上套,这一次,她的目光依旧不自觉地往上飘,拉到底了才敢粗略地看一眼,匆匆系好腰带。
再次拿起衣衫时,她自然不少,盯着他问:“你真一点力气都没么?”
“也不是。”骆应逑摇摇头,手肘用力,将上半身撑了起来,他坐直冷漠道:“穿吧。”
“你故意的。”她没好气地横他一眼,感觉自己又被骗了。他能动,穿衣便顺利许多,她抚平各处褶皱,最后才系上腰间的衣带。
“我方才确实是故意的。”他毫不掩饰内心,不过想想又觉得郁闷,困惑道:“为何不敢看,我又不是没看过你。”
这次,黎相忆面上的通红是被气的,“你!”她扑过去咬他的下巴,“无赖。”
“嘶。”她下嘴重,他立时倒吸一口冷气,弯着食指去抬她的下巴,正经道:“多看看便习惯了。”
他说这话的神情相当坦然,可黎相忆就是羞,红着脸娇嗔道:“没脸没皮。”
“有脸有皮的正人君子怎么欺负你。”他轻笑一声,按着她搂进怀里,她正要挣扎,谁想头顶的男声说:“让我抱一会儿,天黑了。”
她听得出他话中细微的惧怕,可眼下她一点办法也无,只得咽下喉间的苦涩,“我给你用了石桃蛊,你今晚兴许不会控制不住自己。”
“石桃蛊?”骆应逑蹙眉。
“今日买回来的,好东西,还不要钱。”说到这里,她有些小得意,语调上扬。
骆应逑拉起她,沉声道:“哪儿买的,怎么买的?”
“百川药铺里买的。”对上他异样的眼神,黎相忆微微一怔,也不知该不该说自己遇上的事,她不想让他操心。“用了小计买回来的。”怕他继续问下去,她连忙转了话题,“章老板说,它能压制煞蛊几天,起初,我还以为没用,不过到这会儿,我相信它是有用的。”
他没再问,双眸眯起,似乎在想事。
不知为何,她不大喜欢他此时此刻的眼神,“睡了这许久饿么,我让莲姐端饭菜过来。”
“不饿,我……”话说一半,他面上徒然变色,双眉拧起。
“怎么了?”她心头一慌,忙拉起他的手腕把脉,谁入手处的肌肤冷如冰雪。“三脉似有似无。”
“没怎么,有点冷而已。”他用眼神示意她自己没事,然而他出口的声音已经开始打颤,口中也冒出了寒气。
说罢,骆应逑盘腿坐起,运转体内真气妄图抵抗寒意,可惜身体急遽降温,真气无法走过一个周天,无奈之下他只能硬抗。
几乎是眨眼的瞬间,他发上渗出细小的冰渣,寒气往下走,全然覆盖在面上,现出薄薄的一层。
他紧紧抱着自己倒在被褥上,不住地喘气,牙关直打颤,“嘶,嘶……”
这情况应该是煞蛊在对抗石桃蛊,黎相忆想通后便去衣柜里拿了厚厚的棉被 ,一层又一层地盖在骆应逑身上,“还冷么?”
望着他覆满寒气的脸,紧闭的眼,她心疼地想哭。
她脱鞋上床,被他身上散发的寒气冻得整个人都精神了,隔着三层棉被紧紧拥住他,小声问:“还冷么?”
许久许久,没人回应。三层棉被下,骆应逑环住自己,兀自闭着眼打颤,他像是没了意识,又像是陷入了未知的梦中。
她缓缓摸上他满是冰渣的面庞,冷意从皮肤相接处传至她脑中,真的冷。
他今晚是不会发疯,可这寒气也伤人 。想到这里,她一下又一下地抚着他的断眉,但她再怎么抚也不能将残缺的那处补上。
“我想跟你过一辈子,你快好起来啊……”
*
翌日。
黎相忆睁眼,身侧没人,她猛然坐起,使劲搓了搓双眼,然而面前还是没人,而且棉被也不在。
“嘶。”她使劲拧了自己一把,疼痛真真切切,应该不是梦。
“王爷,王爷……”连喊几声,无人回应,黎相忆顾不得穿鞋洗漱便跑了出去。
这会儿日头已高,刺眼地很,显然不是清晨,差不多巳时的模样,她从不会睡得如此晚。这究竟是不是梦,她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王府里平日虽也空荡荡,但有檀叔在,各处多少会有些响声,然而今日意外地静,静地不对劲。
前厅一个人也无,这下,她更急了,也更分不清是梦是现实。
“王爷,莲姐,元夕,慕风,檀叔,你们在哪儿?”她在厅里旋身大喊,不安让她开始胡思乱想。
难道他们全遭遇了不测,可为何自己没事。
是骆时遗?
她心头涌起一股怒气,正要走出前厅,谁想一阵诡异的二胡声从小门里传来。黎相忆停住脚步,脑中第一反应是檀叔在拉二胡?
小门里真走出了一人,慕檀穿了一身暗红的衣衫,闭眼忘情地拉着二胡走到前厅,全程都没瞧她。
“檀叔,你不认得我了?”她疾步走到他身前问。
不待慕檀回答,“王妃。”简莲喊了一声,捧着一只小巧的盒子走来,笑着道:“实在是太匆忙了,我们也没啥准备,这是我挑的一只白玉梳子,送你作生辰礼物,祝你和王爷白头到老。”
“生辰?”黎相忆讷讷地看着简莲,这两日她都在担心骆应逑,还真把自己的生辰给忘了。原来他们不是不在……反应过来后,她不知所措道:“谢谢,我还以为你们出了事,吓死了……”
第二个从小门里走出的人是慕风,他打开礼盒,里头躺着一副站崭新的银针,“祝王妃的医术日益精进。”
他低着头没看她,这几日,黎相忆隐约能感觉到慕风的疏离。她刚嫁进来那会儿,他分明是爱笑的,可最近鲜少看到他笑。
“谢谢。”
她接过礼盒后,慕风走到一旁,慕檀的二胡声还在继续,越拉越起劲,倒是欢快起来了。
踩着琴音,元夕走出小门,面上笑得爽朗,“我送的生辰礼跟他们不一样,最实用。”他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巧的匕首,长约五寸,做工甚是精巧,“王妃以后若是遇着危险,它一定能派上用场。”
“你这说的什么话,你希望王妃以后遇上危险?”简莲在一旁翻了白眼,直摇头,“叫王爷听见了非得揍你。”
“莲姐,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说万一,万一,王妃懂我的意思。”元夕急了,嗓子瞬间拨高。
“我懂。”黎相忆握着刀柄抽出匕首,银刃在光下稍稍晃眼,刀面映着她一脸要哭的模样,“谢谢。”
这几人走完,黎相忆以为最后一个会是骆应逑,心底也有小小的期待,然而紧接着走出来的人并不是骆应逑,而是黎相与。
万万没想到她会来,黎相忆张着嘴说不出话。
黎相与过来就戳了她一指头,随后扔给她一双鞋,埋汰道:“没良心,不希望我来是么。”
“我不是,我没有,我只是太诧异了。”黎相忆穿上鞋后连连摇头。
“诧异什么,以为我忘了你的生辰?你哪年生辰我没陪你身边,如今嫁人了有人宠了便忘记我了?”黎相与冷着脸,每一句都在刺她。
“不是不是。”黎相忆抱着她的手臂撒娇,软糯道:“好姐姐,我错了,你对我最好,你永远是我最亲的人。”
黎相与冷哼一声,嘴角倒是松了些,“等那谁出来,你对着他再说一遍。”
黎相忆抿嘴,眨巴着眼看她,黎相与又戳了她一下,挑眉道:“不敢是不是,没良心。”
“谁说我不敢。”她话音刚落,骆应逑出来了,他面上倒没了昨晚的寒气,只是比平日更加苍白,然而让人咋舌的是,他手上捧着一碗面。
瓷碗是天青色的,而他的手包着细布,细布是新的。
黎相忆行至他面前,气道:“你的手还没好,万一伤口裂开了怎么办。”
“没有裂开。今日是你的生辰,我想给你一个惊喜。晚上我算不到自己会不会发疯,便想提前给你过……”骆应逑捧着碗,眸光迅速往下一瞄,局促道:“这是,我刚刚做的长寿面。”
“你做的?”
黎相忆呆呆地望着他手中的清汤长寿面,一看便是手擀面,手艺不怎么佳,面条粗细不均,不过卖相还算过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