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青梅竹马他弟(51)
“好嘞。”他听话地翻了个身,整个人趴在被褥上,两手交叠垫在下巴下。
“混蛋,你衣裳没脱。”她脱鞋后坐上床榻,对于他这种傻兮兮的二愣子模样直想翻白眼。“你要我隔着衣裳下针么?”
“行啊。”他又翻过身,拉住她的手往腰带上按,那双清澈的眸子格外亮,“有劳夫人伺候。”
“下流。”她板着脸使劲抽回手,奈何他握地紧,并且是越握越紧,“你再这样我要走了。”
“别走别走,我自己脱就是。”他坐起身,三下五除二地脱下外衫,顺道把中衣也褪了,背对着她躺下。
暧昧的烛光下,男人的脊背不宽不窄,线条流畅,仿佛出自绝顶的画师之手。
她俯身,一手轻轻搭在他的腰上,那一瞬,骆应逑明显地颤了一下,她能清晰感受到,手下的身体绷紧了。
“你紧张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徒然,她来了玩心,坏心眼地用指尖戳着他的腰。“原来王爷也怕被人戳。”
“啧,你再戳。”骆应逑收拢五指,两手用力地抓着锦被,她一戳,他整个人都僵直了。“待会儿我一定治你。”
“哼。”她下针极快,银针利落地刺入肌肤。
眨眼间,下针的地方便汇集了一颗黑点,这是第十九针,黑点比第一针要小上许多。拔针后,黎相忆正要起身,谁想双肩被人按住,下一刻天旋地转,被人按上了软绵绵的被褥。
“现在轮到我了。”他两手撑在她身侧,将她困在臂弯间,霎时,独属于男性的气息扑面而来。
“轮到你什么。”她不由屏住了呼吸,连大气也不敢出,出口的气势急遽减弱。
他眉毛一挑,低下头来好笑地看着她,“欺负你。”
“我,肚子有点饿,想去厨房煮宵夜。”讪讪地别过脸,她面上发热,飞速给自己找了个逃脱的借口。
可惜骆应逑不吃她这借口,“正好,我也饿了,我先吃。”
*
“你,唔……”他根本没给她机会开口,直接堵了她拒绝的话语。
人是嫁了,但要做那种事,她一下子还接受不了,更何况他的身体状况也不允许。两人相处的时间不短,她还是想象不出他做那事的模样。
“嗯……不行……”黎相忆轻轻哼了一声,似叹息一般,双手凌乱地抓着身下的被褥。
“哪里不行?看着我,我丑么。”骆应逑直起身,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的小妻子,她的手抓得很紧,用力地能看到皮肤下淡青色的血管。
“问就是丑。”这个时候,她得说些什么来缓解气氛。屋内没灯,她什么也看不到,只能看到一团黑影。
他发出不屑地冷哼,沉默许久,用一种缓慢而轻的声音说:“那天,不是我第一次看你,但你是第一次看到我。”
“哪天?”她懵懂地望着他,不明他在说什么。
“你生辰那天。”语毕,他垂下眼帘,苍白的面上头一次生了浅浅的红晕,“在那天之前,不,应该说从五年前开始,我每晚都会去黎府后院看你。”
“看我做什么?”她接了一句。
又是一阵沉默,就在黎相忆以为他不会说话时,他出声了,“我闲着没事做,恰好你们黎府后院的墙上风景不错。”
“我还是听不懂,黎府后院的风景不怎么好看,你竟会喜欢。”往日记忆在面前闪过,黎相忆只觉脑子此刻不够用了。
“蠢死你算了。”他掐着她腰间软肉,嗓音间携着细微的哽咽,“是你。”
“啊。”黎相忆惊呼,心潮起伏。鸿门宴前,他们俩不曾见过面,他为何会喜欢自己。“你是不是每晚都会趴在墙……”
不愿听她再说下去,他用食指按上了她的唇瓣。“是。”许久,他偏头在她耳边说,望着红似泣血的耳垂,眼眸整个深邃起来。
“我,我该走了,你好好休息。”灼热的呼吸似有似无地扫过她的鬓角,让人口干舌燥,她不由咽了口口水,将压在心底的话说了出来,“那天,我是认错了人,可我亲的是来看我的人。此前,我没亲过他,之后也没有。”
这话她一直没打算告诉他,可他提了前世,提了对她的心意,她想回应。
“当真?”身侧之人猛然震了一下,他直勾勾地盯着她,目光热烈的几乎融化她。
“嗯。”
薄唇顺着耳垂缓缓向下移动,沿着细长的脖颈一寸寸游走,每过一处便会留下一道红痕,白红相映。
“怪不得惊雷喜欢。”他的声音逐渐沙哑。
“等你解了蛊毒,我,我们……”大胆的动作将她从意乱情迷中扯了出来,她忍不住开始挣扎,“你不听我的,我生气了。”
“别乱动。”他低喝一声,抓着她的两手举到头顶,低低道:“我今晚不碰你,先让你熟悉熟悉过程。”
过程,什么过程?
她瞪大眼睛,这才发现他眸中跳着一簇明亮的火焰,连忙摇头道:“下次,下次再试,今晚不行。”说话间,她根本不敢看他,心跳得即将到达嗓子口。
“我说这次就这次。别怕。”他拉着她坐了起来,指尖一弹,屋内烛光瞬间全灭,室内陷入黑暗之中。
*
外头有几缕光透入帐帘内,朦朦胧胧的。
骆应逑从背后抱住她,哑声道:“别乱动,否则我便控制不住了。等你习惯,你会喜欢这件事。”
“下流,我才不喜欢。”黎相忆曲起双腿坐着,两只手局促地不知该往哪儿放,只得捏着自己的裙摆。
帐帘内黑漆漆的,然而习武之人的视力不比普通人,他在黑夜中也能看清她,看清她面上的红晕和羞涩。
她越是羞,他越想欺负她。
“我,我想,休息,我们,睡觉,好不好……”一句话怎么也说不完整,她带着泣音往后躲。
不是难受,也不是痛,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
……
她俯身咬在他肩头上,紧紧抱着他的脖颈,犹如溺水之人抓住得浮木一般。半晌,她才回过神,没松手,就这么抱着他。
“……不喜欢?”他小声问了一句,坐在黑夜里强忍自己的呼吸。
“没有。”她埋首在他颈间,张口咬住他,听到他的抽泣声才觉得心里好过了些。
他又问:“……喜欢?”
“没有。”
她这话一出,账内顿时陷入沉默。身前之人的呼吸渐渐平静,骆应逑不禁出声,“那是,什么意思?”
“不喜欢也不讨厌。”她埋首在双臂间,声音闷闷的。是太羞了……
“那便好。”骆应逑松了口气,绷着声音道:“你先睡,我去沐浴。”
“别走。”她轻声喊,软软地说:“别走,你留下来陪我,我不想一个人待着。”
“……”深吸一口气,骆应逑咬牙道:“好。”他抱着她躺下,两人面对面,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声。
面对一个喜欢的女人,如此这般地躺在身前,作为一个正常男人,骆应逑全身都绷紧了,呼吸渐渐粗重。
“你怎么了?”黎相忆问,听他这声音不大好。
“没怎么。”他抬手将她搂进怀里,下巴搭在她额上,“睡。”
“其实,还好。”她小声道,说完便觉得自己的脸滚烫。
“嗯。”他没说话,只重重地应了一声。
就这么应一声?她不大开心,伸手去搂他的腰,他又是一颤,她想,他是不是也跟自己有一样的感觉。“你喜欢我碰你么?”
“喜欢。”他说的每个字都像牙齿间挤出来的,十分费力,“但是现在别碰。”
“为何?”她不解地从他胸膛中抬头,满脸疑惑,幽怨的眼神瞧着像是在指责他。
“你再碰下去,我一定忍不住。”连着深吸三口气,骆应逑将她的脸重新按了回去。他腹部有点疼,不,是非常疼,抽疼。
“忍不住什么?”黎相忆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纵然知道男女之间是怎么一回事,可多了也没有,更不清楚男人是怎么一回事。
“笨,做那本书上的事。”这一次,她能听到他磨牙的声儿。
“那……”积攒了所有勇气,她用极小的声音说道:“等蛊虫冬眠的时候。”
“……睡吧。”长长叹了一口气,他想着是不是得先把她哄睡了,自己必须去洗个冷水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