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青梅竹马他弟(3)

作者:余生怀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 标签: 宫廷侯爵 重生 甜甜文 主角:黎相忆,骆应逑 ┃ 配角:骆时遗,慕风,邢匀烈,黎相与,黎相知,骆子节,桑酒,元夕,惊雷 ┃ 其它:如何把一个疯子变成自己的男人 我的疯病只有你能治 立意:任何时候都不能放弃,抓住每一个机会,给自己创造更好的未来 前世,黎相忆被青梅竹马骆时遗诓骗,不知情地用一杯毒酒毒瞎了咸王骆应逑,自己还被赐死。 死后重生,同是十六岁,可这世外头已然变样,骆时遗坐稳皇位,而骆应逑成了人人唾弃的瞎眼疯子。 不久,骆时遗上门提亲,她冷淡拒绝后被他赐给了咸王。 骆应逑以为她别有用心日日试点击展开

“皇上那是宅心仁厚,你这话说得不对。”

听得那些无知的吹捧和嘲讽,黎相忆气得抓紧了裙摆。骆时遗,他那样的人也算宅心仁厚?

这时,一道中年女声打断了她脑中沉浮的怒意,声音很近,人应该在花轿前,“王妃,出来吧。”

深吸一口气,她整整心情,弯腰踏出花轿,挺直身子往前走。一旦进入王府,她的人生便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刚走两步,黎相忆立马稳住身形,僵着姿势站在原地,无措地不知如何是好。怎么没人指引她,她盖着盖头也瞧不见王府在哪儿。

忽地,先前那道女声再次响了起来,这次是在右侧,言语中夹着着一抹无奈,“王爷,你怎的将绣球花扔地上了,慕风快捡起来。”

嗯?红盖头下的视野不大不小,那人话音刚落便来了一颗大红绣球,几乎是滚到她裙摆边的。

黎相忆随即一愣,从没遇着过如此场面,两手在袖中握得死紧。

他,终究是恨她的。

半晌的安静,夜风意外地烈,周围看客的声音又远了些,许是后退了,又或是全到了街对面的酒楼里。

“这黎小姐怕是连王府都进不去。”

“进不去才好,这会儿站着进去说不准明早便躺着出来了,美人香消玉殒,我心痛矣。”

“快闭嘴,咸王瞧过来了。”

绣球近在身前,黎相忆不敢动作,隐约中,她能感觉到骆应逑站在什么位置。

他这是在给她难堪。

正在她胡思乱想间,上头不远处传来一道男声,“她也配?”

男人的声线冷如霜华,又沁着一丝锋利尖锐的恨意,像一把长剑直入她心扉,仿佛在那声音响起的瞬间,周遭骤暗。

第2章 . 我配 能不能对我正常点

纵然做足心理准备,这句话入耳,黎相忆依旧觉得难堪,喉间被堵得说不出话,不由咬住了唇内软肉。

叫她前世蠢,何况今晚才刚开始,她第一关便受不住,以后怎么过。

深吸一口气,她极力压抑住难堪,蹲身捡起绣球捧在手心。

连接绣球的两道红绸在夜风吹动下轻轻拍打着裙摆,她尽量将身板挺得更直,压低声音道:“皇上赐婚,圣旨在前,敢问王爷我哪里不配?”

红盖头下的声音干净而清脆,宛如黄莺出谷,突如其来的转变让那些七嘴八舌的议论戛然而止,气氛在须臾间凝固。

下一刻,她听见了身侧那人倒吸一口凉气的风声。

上头许久不说话,黎相忆便大着胆子往绣球滚来的方向走,还没等她走出三步,前头喊话之人扶住了她的手臂,小声道:“王妃,我扶你。”

“谢谢。”

上台阶,跨火盆,入大门,新郎不知站在何处,她一人捧着绣球进了王府。

一路上,天色漆黑,盖头下有昏暗的光,她只能隐约看到裙摆荡起的涟漪。走着走着,夜风渐渐大了起来,吹得盖头直往她面上扑。

不拜堂也不行礼,算哪门子成亲,黎相忆心头存满困惑,然而扶她的人缄口不语,她也没敢贸然开口。

踏进新房,明亮的烛光透过红盖头直冲双眼,从昏暗中一下子过渡到明亮,黎相忆顿觉眼皮刺痛,不由闭了一下眼睛。

“请王妃在新房内耐心等候,王爷稍后便来。”那人扶着她在喜床上坐下。

“嗯。”黎相忆应声,既然骆应逑没拦着自己进王府,那她姑且算过了第一关,以后,该有不少难关等着自己。

那人一走,喜房内便陷入寂静中,唯有一片红烛燃烧声作伴,烛光憧憧。

她微微仰头,眼前如画卷展开一般浮现出前世的鸿门宴。

*

圣德元年,骆时遗登基为帝。

杨辉公公去黎府传圣旨的时候,黎曲大喜,亲自去后院喊她,大娘瞪了她好半晌,二姐软言让她好好打扮。

说真心话,她对骆时遗是有些好感,但绝称不上喜欢。他是太子,是人中之龙,都城里不知有多少姑娘盼望能嫁他。听下人们说得多了,她也觉得嫁他是顶级福分。

初遇时,她才五岁,上头有两个姐姐,可骆时遗却喜欢同她在一处,他会带她放风筝,会带她一起荡秋千,全府都说太子喜欢她,她自己也这么以为,以为他喜欢自己,以为自己喜欢他,实际却不尽然。

之后的事顺其自然,然而在她十四岁那年,他对她的态度急转直下,她不懂其中缘由被父亲骂了一通。从那以后,她知道了一件事,庶出身份配不上太子,做人该有自知之明。

那日,八月十五,他邀她进宫用膳说要商讨婚事,她不懂他为何又变了态度,算起来,他们之间已有不少日子未见了。

她几番打扮才坐上轿子,心头惶恐。

当晚,殿内并不只有骆时遗,还有一位,是咸王骆应逑,两人早已落座,看样子相谈甚欢。

骆应逑与骆时遗长得极为相像,至少有八分,但他们俩最大的区别在于眉眼。

骆时遗眉眼柔和,看人的眼神尤为亲切,而骆应逑的眉眼要锋利一些,他的眉尾转折处还断了一小截。

听人说,断眉的人行事决绝,命途多舛。

想到这儿,她才觉背后发凉,连带殿内的熏香都变得冷凝起来。原来,自己两年前抱的人是他,她认错了人。

她与骆应逑对上第一眼,对方很快便移开了视线,她也慌乱低头。

这是她第一次来皇宫,加之心中有鬼,局促万分。

“既是黎家三小姐来赴约,我再留着怕是要留成仇。”骆应逑爽朗一笑,拿起桌上的酒杯仰头饮尽,“大哥,酒我喝了,不叨扰你跟佳人相会,回见。”他说着便站起身,随手捞了块糕点往嘴里扔,少年人的率性一览无遗。

“你这急性子得改改了,别坐不了半会儿便要走,再喝一杯。”

骆时遗笑道,随后朝她走来,明亮的烛光映在他俊挺的轮廓上,仪容端雅,他穿着一身明黄色的龙袍,有些晃眼。

“相忆,你还没见过咸王吧,来,朕为你介绍。”他牵起她的手往前走,她根本不敢抬眼。

握着酒杯的手不禁加了几分力道,骆应逑嘴角懒散地挑了个弧度,似笑非笑道:“大哥,你想听我喊她什么,黎姑娘,还是皇嫂?”

闻言,骆时遗轻笑了一下,别有深意道:“随你。”他说罢示意一旁的太监上前,转过身道:“相忆,这酒是梨花酿,酒劲不大,女子也能喝。咸王是朕最好的弟弟,你敬他一杯。”

“是。”她乖巧点头,拿起托盘里的酒壶满上两杯,自己拿了一杯稍稍垂首道:“民女黎相忆,敬咸王殿下。”

身前人影一近,只听骆应逑道:“皇嫂敬酒,我哪有不喝的道理,我这个人还是很识相的。”

两人对面一饮而尽。

还没待她放下酒杯,眼前乍然一黑,她整个人往旁倒去。霎时,一双手稳稳扶住了她,紧接着,“啪”,酒杯落地的碎裂声在耳畔响起,格外清晰。

之后,不知过了多久,她转醒。

“嘶……”微弱的烛光照得她眼皮愈发酸涩,眼前的一切看不真切,朦朦胧胧的,她望着陌生的景物摇了摇头,陌生的房梁,陌生的摆设,根本不是方才敬酒的地方。

她撑着光滑的地面坐起身,不想手边碰到了一角衣料,心头一跳,她按着呼吸往旁瞧去,“啊!”

惊叫一起,她下意识便想用手捂住嘴巴,尽管屋内光线黯淡,她还是看清了倒地那人,赫然是咸王骆应逑,浓厚的铁锈味直直冲进了鼻尖,前一刻还好端端的咸王,此时正满眼是血地躺在她裙边。

屋内安静地出奇,甚至有一丝诡异,她不晓得他是不是死了,她也不敢试,脑子里早已空白一片。

心头剧烈地跳着,她手脚并用往后退去,而后,外头阵阵脚步声逼近,她怔住,突然想明了一切,这是个局,骆时遗是想借她的手害骆应逑。

地上的骆应逑兀自一动不动,“哐当”,有人推门而入,为首的正是杨辉,他的脸埋在阴影里,看不真切,直直地盯着她,用一种高高在上的语气说道:“黎府三小姐黎相忆谋害咸王,按理当斩全家,皇上念在昔日旧情赐黎相忆白绫一条,黎府其他人无罪。”

*

回忆终了,“吱呀”,房门被人从外打开,沉重的脚步声随之而来,她知道,是骆应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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