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思索了一会说道：“这确实是个问题，不过你不能叫我师父，这样吧，你就还叫我老道吧”祖师爷有训，早就交代过，不能收徒，只能学道。
第9章 前奏
石一挠挠头：“现在怎么说都是要跟您修行，再叫您老道也不合适，要不我叫您道长吧，听着顺耳些”
“也好，我姓高单名一个仁字，你叫我高道长，或是高仁道长也行”高老道点着头捋着胡子，他对石一挺满意，听懂礼貌，比他那个油盐不进的徒弟可强多了，想到这，高老道斜眼瞪了胖子一眼
胖子知道高老道的心思，当下就装作看不到，抬头看着天，欣赏着天上的浮云
石一满脸黑线，这名字起的，真是太不谦虚了：“高道长，我以后住在哪呢，是不是在后院？”
石一看着周围三处石墙的角落都有一个月亮门，似乎是通向后院与别院，看来这个道观的规模还是挺大，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只有老道师徒二人。
老道听罢，微微叹了一口气，脸上流露出落寞之色，盯着大殿出神
想当初道观还不叫如是观，而是叫上清观，正儿八经的正一派，在各位师祖的经营下，上清观香火鼎盛，名扬四方，收妖抓鬼，保护着一方平安。
上清观传到祖师爷那代，是上清观最为鼎盛的时期，相传祖师爷以己为饵，牺牲自己，把最后一任魔尊困在自己身边，日夜压制，才保得这世间再也不受魔族威胁，似乎也是从那时起，世间安定，再也不需要这些抓鬼收妖的道士。到了老道这一代，曾经的辉煌早就过去，道观因为没钱修缮，也荒废了大半，如今的人们心无畏惧，不敬鬼神，又加上世道安定，老道和徒弟被迫荒废祖基，忍痛把道观改为这个不佛不道的名字，骗骗凡人，靠着佛道通吃和做些不入流的法事挣几个小钱，勉强维持着
石一见老道出神，也不好意思再张口，胖子在旁已经欣赏完了空中浮云，冲着石一使了一个眼色，便带着石一走进了厢房。
徒留下老道一人满脸的凄凉
祖师爷呀，祖师爷，我已经按照祖训把这个叫石一的孩子带回来了，下面该怎么办呢，这个孩子真的会拯救天下苍生于危难吗，可您徒孙连正一符箓派的道基都快不保了，谁又来救我们呢。
老道刚入山门时曾有幸见过祖师爷一面，只是当时年幼，已经忘了祖师爷的样子，道观中也并未留下祖师爷的任何画像。自从自己修行以后，祖师爷便带着身边的魔尊云游而去，说是要以山川流水之灵洗清魔尊身上封魔之气，让老道没有想到的是，祖师爷临走前，观主之位传给了自己，又交代自己在三百多年后找到一个叫石一的孩子，好好教导，但又不能收他为徒
老道哈哈一笑，顺其自然吧，万物皆有天道，罢了罢了。
从此以后，石一便跟着这个比他早来几年所谓的师兄一起修行起来
别看这个胖子看着不靠谱，但业务能力很强，是老道的得力助手，而石一，面对老道的谆谆教诲，却像顽石一般，丝毫没有开窍。五年下来，只是简单地记住了几种符咒，气的老道险些就要去和历代观主喝茶去了
老道不明白，为什么简单入门的知识石一就是记不住，老道也努力过，什么记不住就不吃饭呀，画不出符咒就不睡觉呀，最后都是以差点闹出人名而告终。老道渐渐的就放弃了，没想到石一看着挺机灵，却是个傻子
而查看石一招妖体质的事情也就就此放下，好在石一人在道观，鬼怪妖魔不敢靠近，也就再也没有出现什么奇怪的事情。
这天，老道拿给石一一个布袋，石一打开，发现里面有一个最近很是流行的圆框复古眼镜，一个不知道什么材质的符咒，似乎老道之前有教过，应该是三十六道天罡神符，还有就是各色粉末，有石一之前见过的冥石粉，还有老道教过，石一却忘了的各种粉末
看着石一心虚的样子，老道也不指望石一还能记住什么了
“石一呀，你在道观也五年了，虽然你什么都没学会，但是咱们道观也不养闲人，眼瞅着就要断粮了，你也应该和你师兄出去赚赚钱了，这个袋子里是我给你准备的基本装备，你和你师兄都有，这个眼镜呢，说起来也是我的得意之作，戴上它即使没有天眼，也能看到鬼神，它经过七十二道工艺精粹而成，添加了少量的冥石粉，还有……”
咳咳，见老道越说越兴奋，越说越跑题，胖子忍不住的咳嗽几声
“小胖子，咳嗽什么，有病就去吃药。剩下的就是三十六道天罡神符，还有一些朱砂，冥石粉什么的，具体什么我也不说了，反正你也记不住，以后你就看着你师兄用就行，我说什么都记不住……”
老道啰啰嗦嗦的说了半天，石一自知理亏，低着头摆弄着布袋里的各色道具和符咒。
这三十六道天罡神符乃天之真阳，驱鬼除魔之用，以前三十六道天罡神符是用上等汉白玉制成，天之真阳和玉石之灵结合，激发出了符咒最大的效力，不过虽然驱鬼效果显着，但由于汉白玉易碎又不易得，而纸制的三十六道天罡神符却没有那么大的法力，所以在当时普及程度不高，到了现代，科技进步，好多物质可以提取，或是替代，这高仁也算是继承又发扬创新，通过分析古书上所记载的所有可以为符咒增添威力的物品，核算成本后，一些成本较高的就找到它的替代品，不能替代的，就提取或人工合成，比如成本较高的汉白玉，老道发现它之所以辅助效果明显是因为杂质少，玉气充足，老道买来便宜的低等玉石，磨成玉粉，去除杂质，提纯后的玉粉效果居然和上等汉白玉一样。老道信心爆棚，一一把以前难寻但可以增加符咒效果的物品全都照着这个办法提取出来，经过无数次的实验配比，找到最佳比例的配比，又增加了没有影响的橡胶，可以说是这是史上威力最大的符咒了，可惜，现在世道大不如前，老道的符咒并没有推广出去。
老道最后叹了一口气，知道石一没有听进去，冲着胖子摆摆手，示意胖子赶紧带着石一下山，不要在他眼前烦他。
胖子小眼放光，如同听到赦令，拉着还在装模作样收拾包裹的石一，头也不回的走了
胖子一直到山脚下，确定老道已经听不到了，运出大田之气，大喊一声：“我终于又活过来了”
这五年老道推掉所有生意，对石一那是尽心尽力的传授，连带着胖子也在一旁不时充当陪练，扮鬼装妖的，只可惜石一冥顽不灵，白瞎了老道的一番心意。眼瞅着石一也没啥进步，最近道观也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这才放石一和胖子下山，看看有没有什么生意可做。
石一看着胖子激动的样子，心里也开始躁动起来，怎么说也是五年没有下过山，山下到底是什么样子了，石一也是很好奇。一路上石一和胖子脚下生风，以前四五个小时的山路，这次就用了一半的时间就到了县城。
不过让石一失望的是，县城还是五年前的那个县城，没有丝毫变化，除了大街上越穿越短的裙子……
胖子熟门熟路的带着石一找到了以前中介人的家里，这个中介人是胖子以前的邻居，能说会道，喜欢打听别人的隐私，胖子就是看中了他喜欢八卦的特长，每次都能在他嘴里听到点门路，事成之后胖子也会给他点好处，久而久之，这个邻居居然尝到甜头，和胖子一直合作到现在
中介人看到胖子很是激动，装模做样的还摸了摸眼泪，哭诉这几年胖子都没来找他，害的他以为胖子不念旧情，变了心
听他越说越夸张，胖子赶紧说道：“老张，怎么样，最近有什么活没，我们这五年没开张了，大小都不挑”
老张听到胖子要找活，心中也是一喜，昨天梦到大鱼，看来今天就要应验了
“你别说，还真有个，我儿子同学的大姨的邻居去世了，不过他是信上帝的，你也知道咱们县城根本就没有教堂神父，真不知道他是怎么信的上帝……那什么，他临死前说想办个基督教的葬礼，我这正发愁，你们就正好来了”
“太好了，这活好，不用做法事，照着圣经来几段就行了”胖子对这个生意很满意
石一以前知道道观不容易，经常接一些不入流的法事，甚至还有佛教方面的。可他没想到，道观的业务范围已经突破了国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