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病弱世子的白月光(130)
“世子,你的手怎么样?”
一次弹了四首琴曲,其中两曲还是公认有难度的曲目,手怎么负荷得了?
换作是连甄自己,别说四曲,两曲就已让她指尖颤动,未经调养,是无法再奏第三曲的。
可她这一看,江城的手依旧稳当得很,还反手握住了她,让连甄定了定神。
“我无事,无需担心。”
江城自己有分寸。
不过连甄能这样真心实意关心自己,江城还是挺高兴的。
他可是难得见到连甄那样着急的模样。
为了让她更安心,江城拉起她的手:“瞧?手还是稳的。”
透过两人交握在一起的双手,连甄的手反被江城包覆着,手背传来他掌心的温度,却的确如江城所说,那双手没有半分颤抖的迹象。
连甄观察了许久,江城不似说谎,终舒了口气:“那便好。”
放下心,低头瞧见彼此的手还握在一块儿,两人又是一愣。
江城依依不舍地松了手,轻咳一声:“趁现在雨停了,回屋去吧。”
连甄收起忽地觉得怅然的心情,点头跟在他身后。
手上残留的温度尚在,连甄右手覆在另只手背上,希望那暖意消散得不要那么快。
望着江城背影,连甄不禁在想,世子是真的待她好。
若有想要的,只要开了口,世子便会让人取来。
有时候只是随口一提,江城也都会记在心中。
前几日不过提起之前世子赠与连诚的果脯,连甄没有想吃的意思,当日江城还是遣人去买了回来,各种各样都有,到今日都还未吃完。
还有女子嫁人后应在后宅料理家事,除非必要不好出门,可江城从来都不会在这方面拘束她。
要真是想出门,他也乐意陪同。
就连院里的花草,若是自己瞧着有何不妥的地方,江城也把改动的权利全权交予她。
这方方面面,都是在为自己过得能更舒心自在考虑,简直比在闺中时都要更为自由。
可,为什么要待自己这样好呢?
是因为那段时间好好照顾过他,他对她的报恩吗?
这个问题要问,那就得先点破他曾经的身分。
问题是,用什么方法?
连甄想着,把他初到连府时经历的事都试一遍,兴许真能找出可着手之处。
这念头兴起,隔日她便进了厨房,做起桂花酥糖。
连甄趁糖还热着,切成块状分装,厨房里登时充盈着馥郁的香气。
“什么味儿?怎么这么香?”
梁王的声音自外头传出,他也没在避讳,直接就熟门熟路进了厨房,显然是时常出入的常客。
结果没料到进来瞧见的人不是平时的厨房大娘,而是他儿子护在心尖尖上的媳妇,不由愣了下。
“哎哟?世子妃怎会在这儿?”
连甄与丫鬟厨娘们都对梁王行了一礼。
“父王。”
“王爷。”
厨娘们乐呵呵地说着:“世子妃说要做酥糖给您和世子尝呢!”
另一个接着说道:“是啊,闻着这味儿,小的都馋了!”
这热络的模样,与梁王显然是混得极熟了。
连甄端着一刚盛装好的桂花酥,笑着说道:“父王来得巧,刚做好的呢,还烫着,小心点儿尝。”
梁王嘿嘿笑着:“那我就先城哥儿一步吃啦哈哈!”
他捏了一块直接塞进嘴里,完全忽视连甄方才说的还烫着,一入口就瞪大了眼。
连甄一看就猜到发生什么,忙让厨娘倒了杯凉白开。
厨娘手忙脚乱,塞了个杯子给梁王。
梁王瞪着眼,一边吹着气,一边咀嚼,仍是勉强将酥糖给嚼了下肚。
“不错!”
赞赏完了才赶忙“咕咚”一声,喝干了一杯水。
偏生梁王也不是就口就喝,而是将杯子拿开,仰头直接灌的,把连甄和白芷她们都看傻了,唯有厨娘们打趣着说道:“王爷饿了想吃什么就会自己来厨房找食物吃,弄得我们随时都要做些糕点备着,他饿得快,吃得也快。”
可不是吗?
每次看梁王吃饭,席面总像被暴风席卷过似的,江城总是一开始便不动声色替连甄挟菜,就怕梁王用得太快,连甄不好意思再取。
梁王水喝得太急,前襟都湿了一片。
他大剌剌地用手背抹嘴,连甄本以为他会不在意沾湿的衣襟,岂料梁王察觉衣服湿了,面色一变。
“坏了坏了,拿干净的帕子来!”
他赶忙从衣里抽出一锦囊,用帕子将其上的水分给吸干,再打开将里头的东西倒出来,检查湿掉没有。
幸好,湿的只是锦囊,里头的物品,半点事儿没有。
“没事没事……呼……”
这急急忙忙的,人一出现就乱了厨房里所有人的步调,也难怪江城总对这个父王头疼不已。
梁王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厨娘都已经习惯他这脾性,他长年不在梁王府,但每次回来,总能将厨房搅得鸡飞狗跳。
偏生他还是这王府的主人,厨娘们那是又好气又好笑。
他轻咳一声,决定转移下她们注意力。
梁王将手中的平安结拈起,嘿嘿笑着说道:“给你们瞧瞧,这是我家城哥儿特意为了我这个父亲编的平安结,我当然得小心收着,不好弄湿了不是?”
平安结?
连甄瞧着梁王拿在手上的结,顿时有了方向。
就是这个。
第一百零三章 (二更) 应该唤你一声………
宜王府与公主府意图谋反的判决下来了。
“宜王与平隆公主被褫夺封号, 贬为平民,宜王被削宗籍与杜氏父子同赐斩首之刑,平隆公主终生高墙圈禁,杜惠安进了浣衣局为奴。”
夏阳娓娓道来的话, 都与前几日江城和梁王与永平帝商讨的相差无几。
宜王到底是圣上手足, 赐与极刑总是于皇上名声有害。
可若只是终身圈禁, 那也对不起他曾做过的那些事。
假药材一事重伤边关士兵士气, 多少本来能痊愈的兵士们因用了劣质甚至是不对症的药,伤口恶化,甚至丢了性命?
他们不是死在战场上,而是死在宜王一行人的贪欲之中,这叫帝王如何能忍?
皇上对此大怒, 连十多年前曾流放边关的贤妃娘家人也一并找了出来,发现他们之中竟有人与外族连手,将上好的药拿去同他们换取马儿和铁矿。
得知此事的永平帝咬牙切齿:“这些人,绝不能再留!”
当初先皇仁心,想着罪不及无辜,特意给他们留了条生路。
岂料他们却觉这生路太过辛苦, 走得太艰难,自己又走回了死路来。
帮助外族祸害我国子民, 这点已是犯了圣上大忌,谁来都说不得情,也无人想为他们说话。
不光朝臣, 百姓们家中有子孙从军的听闻这消息,更是怒不可遏。
宜王被处斩刑示众,这消息反倒只得百姓赞同,并无负面声浪。
江城为求稳妥, 还是吩咐道:“街上多派点人看着,若有人试图煽动民众,就将宜王把假药材用在受伤士兵身上的事让更多人知晓。”
群众盲目,却并非是非不分,尤其还是与他们自身息息相关的事。
帝王为了百姓的委屈震怒,那他们这些做臣子的,更要顾忌到圣上的名声。
夏阳低声应是。
不过有个安排,却让江城意外,这与他们当初同陛下商讨的结果并不同。
“表妹不应与姑母一同被圈禁吗?怎会入宫为奴?”
终身圈禁与为奴,那可是两个概念。
前者起码还是平民,后者,那可入了奴籍,更别说发配的还是浣衣局那样需要干重活的地方。
根据他们探查所得的消息,平隆公主母女俩对假药材与谋反两事是不知情的。
但,同为杜家人,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陛下到底还是顾念亲情,并未赶尽杀绝,更别提杜惠安已经及笄,到时嫁作他人妇,虽过不得以往优渥的生活,但平安度过一辈子,却也是足够了。
这事夏阳也不甚明白:“听闻是杜姑娘亲求的。”
主动求了为奴吗……
江城叹道:“那便随了她吧。”
既是本人自己做出的选择,那江城也不再多问。
会稍加关心,不过是知道连甄挂心,才多问几句罢了。
江城点头,转而谈起其他。
“既然事情已告一段落,布置在公主府的人手便撤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