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宠婢她跑了(94)

长卿望着对面人的神色。那张脸生得很是标志,这些年来,已经积下来几分君王威严的神色和仪态。长卿对这张脸,一开始是敬重,随之又是父君般的崇拜,到如今却不再有那些莫须有的情绪了。

她鼓着勇气,又道,“殿下早前答应长卿的事情,根本不想办到,殿下又怨得了谁呢?”

魏沉一笑,思及那回在大相国寺中最后一次见她时候的情形,这丫头果真是另外起了心思要接安远侯夫妇回朝。她不曾信过他…“本王如何怨你?你能耐大,本王自愧不如…”她不信他是对的,他本就没有想过真要接安远侯回朝,那些承诺,不过是绑在提线木偶身上的线,牵着她去帮他办他想办的事…

长卿只见得那双眉眼勾了一勾,似是狠辣,可又很快转成了笑意。她不怕他了,一旁还有明英护着她的。“既然如此,殿下便早些回府吧。长卿恭送殿下。”

“哦?”魏沉笑着,“这么急着赶本王走了?”他起了身,凑去了她眼前,“晋王府,你也是住过的。留得你这身子给太子,你可是全然也不记得本王的好了?”

长卿自是记得的,为了教会她如何讨好太子殿下,晋王请了官妓牌坊中的鸨母来教她。晋王还曾亲自演练与她试探…此时她却一点儿也不想想起来那些,她直起了身来,对他恭敬一拜,“殿下请自重。”

“哼。”魏沉心间闪过一丝冷意,眼前的人已经不是他以前以为的那个长卿了。那些懦弱原本就是皮相,这丫头骨子里的东西,是安远侯府的气脉。如今阮安远归来,她便也不再是那个任人摆布的阮长卿。

他心绪有些凌乱,他并非未曾想过要占有她,可他不配。在皇权和美人面前,他心中的答案永远都是前者。他背手过去,转身要走了,目光却落在那道襦裙的腰身上。那嬷嬷将她护得紧,连肚腹都帮她挡着。

长卿见得对面人的神色,忙也抬手挡住了自己的小腹。不遮不挡倒还好,一旦遮挡便将那襦裙下头的弧度展露无遗…

魏沉那些暗卫未曾能近凌墨的身,这些消息便从未传到他耳朵里,此下他望着长卿的腹部几分怔然,“你…”

长卿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腹,方才明白过来魏沉想说什么。她这才抬眸对对面的人福了一福,“殿下若有了自己的孩子,也会明白长卿的选择的。不管怎样,殿下还是长卿的救命恩人,长卿该谢过殿下。”她说完,由得舒嬷嬷扶着,对对面的人深深拜了下去。

魏沉开始的几步路,行得有些踉踉跄跄,走上大道方才稳了下来,往侯府外的方向去了…

夜色已经落了幕,阴阴沉沉,有些想要下雨。马车在京都大道上缓缓而行。魏沉端坐车中,心绪几分凝重。

他自幼便懂得,皇宫里的一切都不属于他,母亲被太后活活逼死。若不是皇帝病重,国之大任根本不可能交到他手上。他接下来这份重担的时候,欣喜若狂,可很快便也知道它的沉重。

太子轻而易举能迎来百官的支撑,他却从来都需要加倍的努力,于是他眼前的一切,都成了他的工具,让他握紧权利的工具。长卿只是这其中的一个。

马车停在晋王府门前的时候,雨已经落了下来。

魏沉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却见得女子已经立在门前撑着伞等着他了。仙仙一身黄色轻衫,细步朝他靠近了过来,这样温婉的女子,像极了他早逝的母亲。他虽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不能太近女色,毁了多年修来的意志,可却总是不能自已。

仙仙对他盈盈一福,“殿下回来了…”

魏沉只好叹了声气,将人拥入怀里…

二人正要入府,一旁却有人来报,“殿下,我在司礼监中寻得个人,殿下可想见一见?”

魏沉回身望着来人,那是他安插在司礼监的内侍金福。他虽握着朝政大权,可司礼监大太监苏瑞年如今把持着圣旨的批驳大权,凡事都得经过养心殿。未防万一,魏沉便早在苏瑞年身边也安插了人选。

“什么人?”他沉声问着。

金福忙是一拜,“是、是原两江总督家的公子爷,江弘…”

**

现如今,阮安远算是将摄政王得罪了,朝廷分崩三派,眼下便只剩下两派人选。秦王党羽到底也没来拉拢于他,只因得任命官员的大权,依旧在太子和摄政王手中。阮安远将将回朝,身上无半分官职,便也惹不起秦王党羽的注意。

长卿在府中修养数日,身形脸蛋儿也越发圆润起来。如今胃口好了,一日三餐都不太够,总想着什么好吃的,让厨房做来饱口福。太子让人送过两趟药膳来,许太医也每隔两天便来请一道平安脉。到底是平平稳稳的。

只是这日下午,长卿刚午睡醒来,小厮便来通传,说是东宫来了人,殿下要接她入宫晚宴…

长卿由得舒嬷嬷扶了出来侯府门前,却见得马车早早就备在门口了。

“姑娘,太子殿下有请您入宫一趟。”

长卿将说话的人认了出来,是苏吉祥苏公公的义父,苏瑞年…皇帝陛下身边的人。她也多日未见得殿下了,心中多有想念,未做多想,让人与阿爹阿娘交代了一声,方带着舒嬷嬷上了马车,往宫里的方向去。

直至马车行至宫门前,她方才察觉出来些许不对,探出小窗外,问一旁跟着的苏公公道,“苏公公,殿下可是在东宫里召见长卿?为何行来后宫中了。”

苏瑞年笑着,“姑娘,殿下晚膳的时候,方才召见姑娘。不过如今后宫是柔妃娘娘主事,柔妃娘娘听闻殿下心疼姑娘得紧,也想先见一见姑娘…”

长卿这方才发觉不对起来,可却已经来不及了。马车很快便到了柔妃的景玉宫,长卿被舒嬷嬷扶着下了马车,在苏瑞年的叮嘱下,只好往里头去。

长卿极力思索着有关柔妃的事情…她早前在东宫,虽也和柔妃娘娘打过几回照面,可却从未好好接触过。

她只记得,柔妃是秦王的生母,皇帝的宠妃,还有之前从德玉公主那里听来的,是太后娘娘的侄女儿,太后娘娘最疼爱的妃子…如此想来,长卿心里已经有了些底数,这回被骗来这景玉宫中,怕并不是什么吉祥的事儿…

景玉宫的内侍早早在外候着,见得长卿下了马车,便迎来将她接了进去。

景玉宫外院的景色虽好,长卿却无心打量,只一心想着一会儿如何和柔妃周旋…

长卿被那内侍引着,入来偏殿,却见得并非只有柔妃一人,殿内还坐着另外几个女子…长卿认得其中两位,入来殿中,便先与柔妃作了礼。

“安远侯府,长卿,见过柔妃娘娘。”

随后,她又转向另外两位,“也见过兰妃娘娘,丽嫔娘娘…”

旁侧坐着的两位,正是皇帝的另外两位妃嫔,兰妃是原首辅纪伯渊的亲妹,早被送入来宫中侍奉皇帝为妾,而丽嫔原是宫中能歌善舞的艺人,被皇帝相中,封了嫔位。

柔妃道,“行了,你也不必多礼了。这都快要是太子殿下的人了,本宫今日唤你来,只是想着与你和妹妹们一同说说话…”

长卿虽是听柔妃这么说,心中却不敢作信。莫说柔妃是秦王的生母,如今与太子殿下该正是相对的时候,且说起来兰妃的家事,纪家举家被发配西南,她那侄女纪悠然还被太子殿下软禁不知所踪…

长卿察觉出来几丝危险,可眼下也只能硬着头皮硬撑着。“娘娘眷顾,是长卿礼数不周,本该要来与娘娘请安的。”

柔妃眸色深沉,从她身上挪了开来,却拉起身边女子的手来,“如月,你可爱吃这些糕点,本宫让他们再上一道儿。”

长卿这才见得,柔妃娘娘身边坐着的女子,手中捻着一串儿檀香佛珠,腰腹微隆,该就是德玉公主说过的,是秦王接回来那有孕的美人,肚子里怀的也是小皇孙,比起她月份还大些。

舒嬷嬷一旁掺紧了人,顺着她手臂,似是在说,不必忧心。

长卿却放松了几分,往侧边退了退。不过是陪着几位娘娘说说闲话的局,若柔妃娘娘不发话,她便候着一旁等着晚膳时分,便能走开了。

兰妃却笑了起来,“阮姑娘这身子,看来也有四五个月了?”

看来她的事情,后宫里头都该知道了。长卿只得微微福了一福,“是,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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