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独宠/刺杀暴君失败后(24)

月亮有什么好瞧的?哦,小姑娘要过中秋佳节的。

稽晟没有多问什么,扬了扬下巴,示意她:“上来睡觉。”

话虽是这般说,他却躺在外侧没动,摆明了要使坏,男人身形修长,与这床榻的长度差不了多少。

桑汀本就羞赧难堪,眼下这场面更是不知怎么才好,她匆匆瞥了一眼,怕惹怒他,不敢多磨蹭,低垂着头把毛领斗篷脱下,剩下一身雪色寝衣。

抬脚前,她又小小声地道:“皇上…我要上去了。”

稽晟淡淡嗯了声,视线随着她的动作流转,在姑娘家轻扯着锦被,踩上榻,伸腿要跨过他时,倏的曲膝,勾住那条腿儿,微用力一绊。

“呀!”

这猝不及防的一下,桑汀脚下不稳,一下扑倒在了男人身上,硬. 邦邦的胸膛咯到下巴,疼得泪珠儿涌出来,又酸又涩。

稽晟勾了唇,大掌掐住桑汀的腰肢,将人往上提了提,漫不经心的神色里揶着笑:“啧,今夜没用晚膳?站都站不稳?”

这个人好不要脸,今夜她们一起用的晚膳!

听了这话还了得,桑汀委屈得瘪了嘴,一面飞快抹去眼泪,忍不住反驳:“分明是你故意的…”

“朕故意?”稽晟伸手捏住她下巴,指腹轻轻揉着那红肿的一小块,低笑着,道:“是。”

他就是故意的。

桑汀蓦的睁大眼睛,下意识就想瞪他一眼,可是望过去时,又极快的别开脸,愤愤瞪了一眼锦被上的鸳鸯戏水图。

她从男人身上滚到床榻里侧,钻到被子里,气鼓鼓的腮帮雪白柔软。

稽晟没忍住,用食指轻轻戳了一下,漆黑的眸子渐渐有亮光升起,而后果然瞧见少女莹白如雪的肌肤染上绯红,娇艳欲滴的,颜色比三月桃花还要胜几许。

桑汀是生气的,可又不敢气,被这样一闹,像是球猛然破了一个口子,哗啦一下,什么气都泄了。

她拿被子盖住脸,闷闷出声:“皇上!”

稽晟笑了。低沉的笑声萦绕在耳畔,轻松而愉悦。

“逗你玩儿的。”他拍拍身侧鼓起的一小团,“睡吧。”

桑汀闷在被子里,哪里敢睡,然而今夜却是再没有去摸枕头下的簪子。

甚至她从上. 床那一刻起,就没有想起来过。

稽晟善于攻心,便是这般,步步紧逼着人,在那万分紧张的时刻,又慢慢放松,不曾逾越半点,等过了这一遭,再进一步。

夜渐深,万籁俱寂,桑汀崩着身子,以为自己睡不着的。

可不知不觉的,随着后背一下下的轻拍,脑袋开始昏沉,困倦到了点,眼皮沉甸甸的耷拉下去。

稽晟轻轻拉开被子,露出那张泛着红晕的脸,呼吸均匀绵长,这是睡着了。他才平躺下去,将人拉过来,纳入怀里,深深嗅了一下。

香的,叫人安宁,比他寝殿里特制的香薰好了千百倍不止。

稽晟揽紧了怀里人,满意地阖了眼帘。

大半个月,他已经整整大半个月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

谁知正当他睡意朦胧时,怀里人不安分地动腾几下,滚到了里侧。

稽晟怀里一空,有冷气袭来,拔凉的,他倦倦地掀起眼帘,眉心拧起,索性挪身过去,长腿搭上,把人死死暗在怀里。

前边是厚实墙壁,后边是温热胸膛,还能往哪里滚?

第18章 . 试探(十) ……

桑汀蜷缩着睡了一夜,前边是冰冷的墙壁,身后紧贴着的是温热的胸膛,委实是无处可退。

她睡得极不舒坦,天灰蒙蒙亮时,便醒了。

身后人没什么动静,可即便是睡着的,腰腹上的大掌仍在无意识地收紧,长指不经意间滑过腰窝,痒痒的,想避开,一点儿也不舒服。

芙蓉帐内温暖如春,桑汀却有些喘不上气来,慢慢的,眼眶子开始泛酸,于是闭了眼,将那点湿意逼回去。

说到底,他们不过是同床共枕,衣服还规整服帖地套在身上,也没有少她一块肉。

左不过,更恶劣的夷狄王她都见过了。

这么想着,桑汀心里便好受了许多。

卯时,稽晟醒来,抬手起身时,桑汀崩紧了身子,没有发出一点儿动静。

外面,其阿婆听到动静便轻声问:“皇上,可要奴婢传热汤来?”

稽晟俯身给熟睡的人掖被角,好好放下芙蓉帐,出了外殿才压低声音道:“不必,朕回东辰殿即可。”

其阿婆往里瞧了一眼,忙点头应好。

今日有早朝,稽晟并未多留,嘱咐完其阿婆便出了坤宁宫。

等耳边的声音远去了,桑汀才慢慢放松下来,额上出了一层薄汗。

“阿婆?”她朝外唤。

“哎,娘娘。”其阿婆笑盈盈地进来,“您也醒了,皇上才走。”

桑汀坐起身,拿袖子抹了汗,掀开床幔一角,瞧见其阿婆那样欢喜的神色还愣了下,随即慢半拍的,一知半解反应过来,脸唰的红了。

桑汀难堪地咬了下唇,又急忙解释:“阿婆,不是你想的那样。”

“老奴知道。”其阿婆笑意更胜,扶她下来,“娘娘,老奴给您备了热汤沐浴,早膳都着人安排滋补的来,您别怕羞,这是好事呢!”

“真的不是。”桑汀的声音不由得大了些,脸颊烫得像是发烧,“阿婆你不要乱说。”

其阿婆连声应:“好好好。”

这么一说,倒显得她欲盖弥彰了。

桑汀懊恼地垂下脑袋,低低喃了一句“真的没有”,许是跟自己较真,又像是自欺欺人,去到净室,迎面而来的药汤味叫她清醒过来。

——如今有没有都不重要,因为再这般下去,该来的迟早要来,除了受着,别无他法,眼下只盼江之行能帮到她,盼着有转机。

-

一日后,江宁果真带了回信来。

桑汀又惊又喜,甚至有些不敢置信,自那夜后,稽晟又歇回了东辰殿,其中缘由她并未深想,眼下只迫切要去见江宁。

秋深,夜半,她提着灯笼轻手轻脚地往那隐秘门洞走去,谁知还未走到,便在寝殿前空旷的庭院里见到了江宁。

桑汀连忙左右看看,快步过去扯住江宁胳膊往树底下躲,语气有些急:“你怎么过来了?有没有被夜里巡逻的侍卫瞧见?”

江宁不情不愿地甩开她,嘟嘴念叨:“为什么不能来这里?秋深了夜里能冻死个人,谁知道你会不会又迟到?难道要我冻着等你吗?”

桑汀怔了一下,竟不知答什么才好,默默脱了斗篷给江宁披上。

两人蹲在桂树下,堪堪挡住些寒风。

江宁摸了摸背后柔软暖和的毛领斗篷,自也意识到自己说话过分,心里十分别扭,可是最后什么也没说,只把纸条递过去。

桑汀接过来,想了想,说:“近来坤宁宫周围多了许多巡逻侍卫,日后我们要小心些,若是被人发现了,暴露你我的身份,只怕性命难保。”

“知道了知道了。”江宁不耐烦地应声,生了水泡的手心被夜风冻得发疼,她这就起身:“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

桑汀攥紧字条,换了自己那盏灯笼给她,“夜路不好走,你小心些。”

江宁拿过灯笼柄,碎碎念了几句,缩着脖子离开,身后,桑汀望着她的背影,神色变得复杂。

若是能救出父亲,能逃出去过安生日子,她定要走得远远的,再不掺和这些事,也要慢慢疏远姨母江宁母女。

她们明明是亲人,可是到最后,她的好意是理所应当,只有她把她们当亲人。

她心里早就明白了的。

依照江宁和姨母的性子,当年既然能把她半推出去当替死鬼,现在又怎么会平白帮她呢,背后必然是有所求的。

可是眼下进退两难,她满心念着父亲,迫切想要逃出宫,她太想要安生平稳的日子,太想逃离夷狄王了。见眼前伸来一双援手,这是唯一的援手,只能攀附上去。

且江之行那里…若他心底是绸缪复国的话,这援手便决不能攀附了。

与其自不量力和夷狄王作对,不如倾她所有,换平安。

桑汀站在夜色中,脸色越发凝重。

这时远处传来一阵大声叫嚷:“快来人!有人深夜私通!”

桑汀回身瞧去,看到方才江宁离开的那条路上多出了一片耀眼火光,心头登时一紧。

不好,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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