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曲情回应的极快。
可却换来对方的一阵笑:“骗的过我,骗的过他,你还能把自己也骗了。你可真行。”
曲情指尖带颤。眼神却泛起了冷意。
柳月笑的肚子疼,可眼底却闪起了泪光,她直接用手擦去,却是越抹越多:“你今日对着那镯子出神了三次。”
她嘴里的镯子正是先前章烨所赠,在曲情用几句话把他的希翼打的稀吧碎时,还特地归还了白玉镯子。
可章烨到底又给她退了回来。便是她塞到首饰盒里的那只。
柳月也不知自己在笑什么,她上前蹲下与曲情平齐:“有人个满心满眼的都是你,如何不值得托付终身?章家我查过,不如外界传言那般,上上下下的人都极好相处,很是爽快。”
“只要你愿意,你就有家了。”
“章家没那么多规矩,他们也不会为难于你。”
曲情从袖口摸出方帕,上头绣着她最爱的梅花,高洁却又傲骨。她动作轻缓的给柳月拭泪。
却是莫不吭声,没有言语。
她这幅反应,让柳月彻底冷了心。
柳月突然甩开她的手,眼眸猩红,恨恨道:“你非要把自己毁了是么?”
曲情却是笑了。
帕子从手中脱落,她也没去捡,不再看眼前泪眼朦胧的柳月,她执起桌面的象牙梳,动作轻柔的梳起发来。
笑意却是慢慢变淡:“柳月,十多年前,我就下定决心,不再为自己活了。”
柳月闻言,身子一僵,喃喃道:“你何必呢?你何必呢?”
曲情面色冷清,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她道:“把信送出去吧,公子那头应当等急了。”
柳月攥紧手心的信,深深看了眼曲情,这才疾步向外走去,打开房门她留下一句:“你会后悔的。”
待她走后,曲情这才指尖带颤,打开妆奁盒。
里头赫然是一只成色极好的白玉镯子,她想要伸手去触,可手刚伸到一半,却又生生的收了回来。
曲情闭了闭眼。
像他这般敢爱敢恨,潇洒万千的男子,应当值得更好的女子。
而她锈迹斑斑,心如死灰,没有任何盼头,她背负了太多,只能辜负。
这段时日就当她是意外的闯入那人的视野,又惦着脚尖悄悄的退了出来。
章烨终有一日会对她淡了心思,他会娶妻生子。
她也会把这段无人可知的心思压在记忆深处。
毕竟——曾经,有这么一个毛手毛脚的青年,渲染了她的整片天。
……
第285章 姑爷是绝世好男人
墨漪院
楚汐夜里体温再度飙了上去,高烧不退,迷迷糊糊间只听见屋内杂乱的脚步声。
身子轻飘飘的,好似飞入云端,不受掌控,可边上有人一直给她喂着药。
她嫌难喝,味道太冲,可对方不依不饶的。
意识模糊间,她竟然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虚幻。
她不是这个举步维艰,退婚把裴书珩得罪了的恶毒女配。
仿佛,她还只是那个每天吃着馒头加咸菜也要坐到电脑前疯狂砸礼物的神仙榜一。
她和榜二相互制约牵扯,恨不得对方早点破产的日子痛苦而已快乐。
可榜二倒是没有破产,小道消息,她有个身价过亿的干爹,好巧,楚汐也有爹,只是早没了,逢年过节烧的纸钱也差不多身家过亿了。
榜二过的风生水起,她反而因为健康不良被抬着去了趟医院。
“楚汐,喝药。”耳畔有人在喊。是谁呢,嗓音很是熟悉。那总是平平没有起伏的语调却是带了往常没有的急促。
楚汐死死紧闭着唇。任由药汁顺着嘴角,划下。一滴未进。
这一碗药,非但没有喂进去一口,反倒浪费了不少。
一侧的落儿,急的不行,这不喝药,哪能好?继续这样烧下去,这还得了?
她扑腾一声跪到地上,急的也不嫌顾不上疼:“姑爷,您快想想办法。”
男子执碗,看着榻上满脸潮红的女子。他顿了顿,一手捏住楚汐的下巴,迫使她张唇。
对着药碗抿了口,微微俯下身子,以口而渡。
没有杂念的周而复始。
楚汐被迫灌了药,她皱着脸。不过都咽了下去。也没吐出来。
屋内的人这才松了口气。
眼看着人都要烧晕过去,裴书珩算着时辰,自她不舒服起,已经烧了大半日了。
“取盆热水来。”他对落儿道。站起身子让出位置。
落儿心想着夫人和姑爷即成夫妻,倒也没有什么好避讳的,再者屋内她与拂冬都是女子,她端了水来后,浸了帕子,伸手去撩开被褥。给楚汐擦拭。
解开楚汐的中衣系子,只余下一个红艳肚兜。
女子通体雪白,没有瑕疵。那股体香愈发浓烈,落儿都不由晃了次神。
姑娘身子娇,稍稍用力就能落下印子,落儿压根不敢用力。
“你下去吧。”裴书珩改变了主意。嗓音带哑,落儿和拂冬相视一眼,连忙退下。
裴书珩这才亲手擦拭着他不允许别人碰的,属于她的任何地方。
帕子一贴上女子的肌肤,楚汐忍不住舒服的哼唧一声。
可她依旧意识模糊,眼前仿若浮现榜二扬武扬威,吃着五星级酒店空运过来上好的牛排的场景
榜二嫌弃又鄙夷的看着啃着馒头的她,高傲的不行:“喂,想和我抢榜一,做梦去吧。”
“你也许不知道,我昨日还要到了作者薇薇的微信号,她还给我发了亲亲的表情包。”
楚汐难受死了。嘴里的馒头甚至都洋溢着药味,苦的她险些要升天。
“唔。”脖颈处传来舒服的触感,楚汐无意思的娇/吟。
听的一旁的裴书珩,终是忍不住,喉结微动。嗓音带哑,眸子黑沉:“你可真行。”
……
这场病来的气势汹汹,可楚汐的确很行,次日一早,就恢复了活蹦乱跳。堪称奇迹。
这会儿裴书珩已经上值,楚汐刚一睁眼,就觉着饿。
“主子,你可醒了,昨日可把我吓坏了。”落儿撩起幔帐,勾在金钩上。手里抱着新的衣裙。
楚汐只觉得浑身气爽,身子也干爽的很,没有任何粘腻。
不止是落儿也吓坏了,她也吓坏了,实在是馒头和牛排的落差太大。
她起身穿上绣花鞋,漱口,净面。
桌前已摆好了早膳。
落儿递上碗筷:“您大病初愈,可得吃些清淡的,这是厨房专门做的。”
楚汐就这一份青菜瘦肉粥,吃了起来。
落儿见她不似昨日那般如易碎的瓷娃娃,心下大安:“等姑娘用完膳,拂冬那边药也该煎好了。”
一说起药,落儿不由又笑了起来:“昨日姑娘死活就是不肯吃药,还是姑爷有办法,虽说有些羞人,可若不是嘴/对/嘴的喂发,没准姑娘这会儿还烧着。”
楚汐:你说什么玩意???要呛到了。
落儿就差手舞足蹈:“我听阿肆说,公子是特地推了顶重要的公事,以主子身子为先。”
莫说是大官,就连那些个举人老爷都做不到一夜的照料。
像姑爷这种绝世好男人!哪里还有!
落儿迫切的想和楚汐说昨日裴书珩的体贴入微。让主子日后万分珍惜。
“姑爷今日出门,揉着眉目,不用想也是疲倦的很。想来是一夜未眠。”
楚汐还在落儿放在那句嘴对嘴中回不了神,她终于知道馒头为什么都是药味了。
见楚汐没有反应,落儿再接再厉:“昨日姑娘烧的不行,姑爷还特地把奴婢和拂冬赶了出气,亲自给您擦身子。”
楚汐:别说了,如暴击。
她蓦地觉得脸上有些烧。
然,落儿笑眯眯喋喋不休道:“就连肚兜也是姑爷帮着换的,可见主子们恩爱。”
楚汐抓住白玉勺子的力道加重,她甚至不敢去想当时那个画面。
很好,小裴同志。你爱妻的名声愈发响亮,我愈发丢脸。
只能下意识的问:“六娘可知道?”
实在是怕了那个八卦狗仔。本来有点刺激,可若从六娘嘴里加工过,想必就骇人了。
届时,一传十十传百,裴书珩可以无视,可她不行。
“姑娘且放心,六娘不知。”
毕竟六娘昨日为防宁虞闵与幼眠姑娘搭话,可是费了一番心意。早早的歇下,据说那鼾打的可以和雷公比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