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汉武帝的101次离婚记事+番外(71)
“母后所言极是,儿臣尽力而为便是。”
“谢母后!”窦媛喜极而泣。
王太后扶起窦媛,“哎,哀家也是后宫女人,知晓后妃没了天子宠 * 爱,日子有多苦。”拍拍窦媛的手,在看到窦媛手腕上的黄金手镯后,嘴角微扬。转头对太皇太后笑道,“母后,依我看啊,媛儿是个有福,定能为皇家开枝散叶呢。”
窦媛羞红了脸,不好意思地地下头。皇后是个不能生的,若她能为陛下诞下个皇子,那……窦媛心中砰砰跳个不停。
太皇太后笑笑没有说话。
自临华殿出来,王太后脸上的笑慢慢冷下去。她本是想让太皇太后出面,甚至还能离间太皇太后与馆陶的关系。恶化太皇太后与刘彻的关系。没想,在窦家跟陈娇之间,太皇太后仍没有放弃陈娇。
自刘彻登基后,外戚世家,窦,陈,田,王。窦家一家独大,陈家依附窦家,蒸蒸日上,再加上陈娇盛宠。三月,天子册封了她田家两个弟弟为列侯,转头,又册封了馆陶长公主为大长公主。
难道她要被馆陶一直压制?田家,王家要被陈家一直打压?不说田蚡不能接受,她也接受不了。
竟然太皇太后不愿参和,那就由她来吧。就像太皇太后说的,她是天子的亲母。大汉以孝治国,相信彻儿是听她的。
王太后打定主意,便让人去请天子,又派人去东明殿,叫来田欢。
刘彻到时,田欢欢喜地迎上去,娇滴滴地道,“妾拜见陛下。”
刘彻只扫了田欢一眼,便转身走向王太后,“母后唤儿子来,有何事?”
“彻儿做了天子,母后想与你吃顿饭,都不成了吗?”王太后不满道。
刘彻忙陪礼,“母后哪里的话,儿子也甚想母后。”说罢,一撩衣摆,坐下。
王太后对田欢使了个眼色,田欢见状,忙上前为刘彻布菜。田欢一面布菜,一面温声暖语,身子越发朝刘彻身上靠,眼看就要倒到刘彻怀里。刘彻手装作无意地一推,田欢一个没注意跌在了地上,手中的酒壶洒了她一头一脸,狼狈得很。
刘彻如此明晃晃的动作,惊呆了殿内众人。又见先前还花枝招展的田欢,一身狼藉,都忍不住捂嘴笑了。
“陛下,您……”田欢狠狠瞪了那些宫人一眼,宫人立马低下头,没人敢再笑。田欢爬起来,心中恼怒,又不敢朝刘彻发脾气,只得委屈地看向王太后,哭诉,“姑母,您瞧,表哥欺负人家。”
王太后横了刘彻一眼,“彻儿,你是皇帝了,可不能再如此……顽劣。”王太后找了半天,才找到一个形容词。
“母后教训得是,看表妹这一身狼狈的,快去梳洗下吧。”刘彻态度和善得很。
田欢咬牙一剁脚,捂着脸,哭着跑了。
“彻儿,你宠着阿娇,哀家没意见,但你要为皇室子嗣着想。”王太后皱眉劝道。
刘彻眉头微皱,下一秒就舒展开了,淡道,“母后勿忧,儿子自有分寸。”
王太后点点头,她这个儿子,心思深沉,连她有时候都琢磨不透。她不相信,刘彻会是一个儿女 * 情长的人。知子莫若母,陈娇现下得宠,但这宠不可能持续一辈子。后宫,从来都是个姹紫嫣红的地方,花开容易,花败也容易。
“你心里有数,母后就不多说了。只是前朝已有流言蜚语,天子还是尽早大开后宫才是。”
刘彻心里有些不悦,声音冷了几分,“前朝的事,母后就不用忧心了。”已有一个太皇太后在朝堂指手画脚,他可不想再来个皇太后。
刘彻话语里的警告,让王太后有些不舒服,“母后只是忧心你,彻儿做了天子,就听不得母后教诲了吗?!”
“儿子不敢。”刘彻垂目。
“母后也不是要干涉什么,只是你刚登基,用人不熟,还是亲人比较稳妥。你的两个舅舅,也是有些能力的,你可重用些。”
刘彻脸色冷下来,“三月时,不是已给他们封了列侯吗?”
“只是一个无实用的侯爵顶什么用,窦家的窦婴可是实权在握,陈家也有大长公主……”王太后数落道。
不待王太后说完,就被刘彻冷言打断,“舅舅想要何职?”
“你舅舅想你封他做个丞相。”王太后答道。
“呵,他可真敢想!”刘彻冷笑。
“彻儿,哀家也知道你舅舅是所求大了点。但是你才刚登基,还是要用自家人比较稳妥。哀家听说,朝堂大事都是要先禀太皇太后。他窦家,陈家一脉,我王家,田家,也要相得宜才可有为之一博之力。”王太后劝道。
“朕知晓了,朕还有政事要处理,先走了。”说完,刘彻起身,对王太后的挽留充耳不闻,扬长而去。
回到宣室,刘彻心中仍是不顺。他才刚登基,一堆事焦头烂额,他们不但不帮忙,还一个个盯上了他的朝堂,妄图插手进来。哼!当他是个傀儡吗!
过了午膳时分,杨得意见陛下还没有要传膳的意思,心中又急又忧。正准备去椒房殿请皇后前来,就听到刘彻的声音,“摆驾椒房殿。”
……
天子生辰临近,这是刘彻登基后的第一个生辰。因皇室有一套固有的程序,是以只要遵行惯例就可。陈娇身为皇后,倒也是与往常无异,只需隔三差五过问下进度。
陈娇按照往常,过问了宴会筹备进程后,感觉肚子有些饿了。想到早上时,刘彻叮嘱说,午食会来椒房殿用餐。看了下漏刻,已近午时。往常这个时候,刘彻早已来了。莫不是被什么事耽搁了?想着,便对安生道,“安生,去看看,陛下到哪了?”
“诺。”安生应声出门。
没一会儿安生就回来了,“娘娘,陛下被太后唤走了。刚奴婢出门,就碰上了陛下派来的人,让娘娘自行用膳,不必等了。”
陈娇点点头,吩咐膳房上菜。心中猜测,太后找刘彻,该又为东明殿那几个女人的事吧。册封的事,被刘彻搅黄了之后。太后也有找过陈娇几次,言下之意,就是叫陈娇劝谏刘彻。陈娇 * 装作听不懂,左右他言,就是不接茬。
打了几次太极后,太后最后也烦了。直接找上了刘彻。也不知道母子两说了什么,闹得颇有些不愉快。每每从长乐宫出来,刘彻脸就拉得好长。
吃过午食,又在园子里散步消食了一会。慢慢有些犯困,打了个哈欠,回到寝殿内,午睡。睡得正香,梦到被一只猪压在了地上,还被猪头,在身上乱拱。陈娇手舞足蹈,一阵乱打。
“啪”地一下,她似乎打到了什么。
陈娇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又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
她一手推着刘彻的额头,一手贴在刘彻的脸颊上,刘彻的一边脸还有些红。难道……她刚才打的不是猪头,是刘彻的脸?陈娇惊悚了,立马收了手。看刘彻脸色铁青,忙坐起来,解释道,“我……我不是有意的,我做梦了,以为是只猪在拱我。”
刘彻脸更黑了,“皇后何意?”这女人,是在映射他是猪吗?
“啊……不是不是……我没说陛下是猪……不对不对……”陈娇语无伦次,似乎怎么说都是错。干脆一摊手,“要不……陛下打回来吧?”
第60章 天罚 用行动证明了他的热情,他的喜爱……
刘彻看了陈娇良久, 才道,“阿娇,你要永远这般才好。”
陈娇不懂,刘彻这没头没脑的一句, 是什么意思。敏锐的她, 觉察到了刘彻的心绪不好, 小心问道, “陛下可是心情不好?”
刘彻没有说是, 也没有说不是。只是拥紧了陈娇,在她耳边轻道, “娇娇,朕给你两个兄长在朝中安排个位置吧,娇娇想要哪个位置?”刘彻声音轻柔, 在陈娇看不见的地方,眼神里却是暗含锋芒。
陈娇挣扎想要面对刘彻,却被拥得紧紧的,没法, 只得就这般窝在刘彻怀里,仰头问道,“陛下,为何突然这般说?”目光触及之处,也只有刘彻硬朗的下巴。
刘彻松了双臂, 调整了个姿势, 让陈娇面对着自己, 笑道,“朕给舅舅们封了侯位,想着, 你是不是也想要。”祖母,母后,都是一心为娘家,那陈娇呢,是不是也是一心想着她的陈家?
“可是陛下不是封了母亲为大长公主吗?”陈娇疑惑问道。
“朕是说,你的两个哥哥。”刘彻直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