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汉武帝的101次离婚记事+番外(38)
陈娇深切体会到了,皇家无小事,这句话。她不过是表明,她的性子不适合后宫,却不知道怎么就扯到了政治,真是要命。史书告诉她,于政敌,于背叛他的人,刘彻从来不会手软。刚刚他看她的眼神,陈娇 * 毫不怀疑,如果她真的如他所想,刘彻绝对会弄死她。
“那我该怎么相信你?”陈娇的表情,取悦了刘彻。心理的怒气,也随之散了。冷静下来,他也知道,陈娇不会背叛他。而他的姑姑,馆陶长公主,就是有那个心,也没那个能力了。现在已不是当年,他也不是废太子刘荣。最重要的是,父皇年事已高,身体不好,已没有时间精力再去培养一个太子,大汉也经不起了。这点,父皇清楚,窦太后也清楚,他也清楚。所以,他的太子之位固如金汤。
“啊?什么相信?”陈娇傻傻地问。
“你要我相信你的衷心,总得有点表示吧。”刘彻凉凉地道。阿娇真是笨得够可以,姑姑的精明,她一点也没学到。这样的阿娇,让他的心不由得又软了些。他不该怀疑她,这样一个一眼就能望穿的,真实直率的阿娇。如果都不能信任,那这世上,就没什么可信的了。
要点表示?在现代,这意思一般是要钱。陈娇惊悚,刘彻这斯,居然盯上她的钱包了!不行!她很穷的,没钱!辛辛苦苦打拼了这么多年,才有了那么点家底。但是……随后又想到,似乎被刘彻怀疑,这风险比没钱了更可怕。便期期艾艾道,“要不……要不……我把食为天的利润,分你六成?”
看刘彻一脸愕然,便一咬牙又加了点,“分你七成,再也不能多了,我很穷的。”
看陈娇哭穷的样子,刘彻觉得好笑。先前恐怖的气氛也随之一扫而空。见刘彻面色温和,陈娇小心翼翼地探问,“那……那我不进宫的事?”她没有用退婚,怕又刺激了刘彻。
“你还想退婚!”刘彻怒了。
陈娇小动物的敏锐没有觉察到危险,便放下心来。无辜道,“宫斗太可怕了,我这种菜鸟,会死翘翘的。”
她还无辜上了?刘彻气笑了,“你不是还有我吗,再说了,你陈娇连孤都敢顶撞,谁敢欺负了你啊。”
呵,欺负我的就是你好吧。陈娇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想到刚才的惊吓,陈娇越发坚定了要退婚。刘彻太可怕了,吓得她的小心脏差点骤停了。陈娇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太恐怖了,才十多岁就这样,等以后长大了,还了得?现在不趁他还稍微有点人情味,把自己挣脱出来。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而且跟这样的人,长久呆一块,整天提心吊胆,她会神经衰落,早死的。
看陈娇一脸坚持,刘彻自尊心受到了暴击。
“陈娇,你以为你是谁?孤堂堂大汉太子,难得就要巴着你?”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还真以为孤就非你不可了吗?竟然你不要孤了,那孤也不要你了。“到时候别后悔!”刘彻扔下句狠话,长扬而去。
所以,这是成功了呢,还是没成功呢?陈娇有点懵。
……
回到侯府,陈娇觉得自己几乎要累瘫了。比以前连续加 * 了两个通宵班,还累。这种与人斗心力的事,她果然做不来。也不知道,那些宫斗剧里的,女主女配,都是怎么活下来的。
刚下马车,淳于月就跑了过来,一把拉过陈娇,上下左右仔细地打量。看她那副紧张兮兮的样子,陈娇笑了,“这是在检查,我有没有掉毛吗?”
见陈娇还有心情打趣,便知事情还算顺利。便也放下心来,凑过来,有些八卦地道,“怎么样?太子有没有被气得七窍升天?”
陈娇斜了淳于月一眼,“你怎么知道,他会生气?”想到,那惊悚场面,后怕地拍了拍小心脏,好在她机灵,有惊无险过去了。
“哪个男人都会生气的好吧,更何况那是太子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从来都只有他不要别人的份。阿娇姐是第一个,牛。”淳于月嬉笑着,对陈娇竖起了大拇指。这个词,还是在钱塘时,跟陈娇学来的。
陈娇没好气地白了淳于月一眼,“不跟你贫了,我要睡觉去了,太累了,心累。”
陈娇进内屋后,淳于月站在廊下,看着天上南飞的鸟雀。天寒了,鸟儿也要飞去南方过冬了。看陈娇的脸色,淳于月就知道刘彻那,并没有很顺利。只是阿娇不想说,她也不问。只是,后面,天子那一关,才是最关键的,也是最致命的。
都说当朝天子看着温和,但淳于月知道,历来做天子的,哪有真正温和的。更何况这位天子,年轻时,可是一气之下打杀了吴太子,只因为一盘棋。
“月主子,我家翁主,不会有事吧?”安生担忧地问。
“不会吧,娇娇姐不会有事的。”淳于月坚定道。她认识的娇娇姐,不是一个行事不顾后果的人。她既然决定了走这一步,肯定有仔细思量过。就算万一,万一天子盛怒,不还有馆陶长公主吗。她肯定不会让娇娇姐出事的。
第31章 打架 武帝,你的光辉的形象呢
秋雨潇歇,朔风猎猎。昨晚的一场霜降,将大地染成灰白参杂,五彩尽失。一阵风吹来,枝头泛黄的树叶纷纷沉落,漫天飞舞,连同那飞扬的尘埃,一起把天空搅得灰蒙蒙的一片,冬天就要来了。
山道空冷,一些来不及南归的鸟巢孤零零地立在枝杈,惶惑着。有几棵柿子树,在秋风中捂紧了那仅有的三两颗冻得通红的小灯笼,在林中瑟瑟不安。
几骑快马奔腾而过,马上的少年郎,正是挥斥方遒的年纪。打头是一个玄绣锦衣的少年,眉目冷峻,似乎有着难解的郁事。一鞭一鞭狠狠地抽在马上,马儿吃疼,嘶鸣一声,扬蹄狂奔。后面紧随的少年们,见状,也忙策马跟上。
“殿下这是怎么了?似乎心情不快。”李当户侧头问左面的韩嫣。韩嫣是他们几个中,最得殿下喜爱,也最懂殿下心思的。
你才发觉?殿下已有好几天不快了。韩嫣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暗自腹鄙 * 。殿下虽个性霸道,但脾气还算不错,温文有礼,挺好相处的。这些天,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整个人隐隐透着股怪异。易怒多变,弄得他这跟随了殿下十多年的心腹,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莫非是娇翁主曾经说过的叛逆期到了?
“许是遇到烦心事了吧。”韩嫣给了一个模拟两可的答案。
“废话!我当然知道殿下遇到了烦心事,我又不瞎。我是问,殿下遇到了什么烦心事。”李当户出自军户世家,素来脾气火爆。见不得韩嫣这么娘们唧唧的,说个话都不疼快。
“我哪知道?”韩嫣白了李当户一眼,朝一直没说话的张骞弩嘴,“问他,他应该知道。”
“我怎么会知道?”被点名的张骞,莫名其妙。他们两个都是长安勋贵之后,而自己则是后来才到殿下身边的,比不得这些老资格。便对他们的争执矛盾从来是不参和。
“你的阿月,没有告诉你吗?”韩嫣笑得一脸暧昧。殿下的怪异是自那天,娇翁主来访东明殿后,开始的。
“韩嫣,你不要乱说!我跟淳于姑娘清清白白。”张骞怒了。
“你们不要吵了!殿下好像不见了。”李当户惊道。
众人这才发觉,前面已失去了刘彻的踪迹。几人忙加快步伐,心头祈祷,刘彻不要有事。又跑了几里路,终于看到了刘彻的马。正悠闲地甩着尾巴,在啃常一丛常青灌木上的绿叶。
殿下呢?几人面面相觑,有些慌了神。
这时,灌木丛中传来响动。几人立即下马,奔了过去,在看到面前情景后,傻了眼。谁能告诉他们这是什么状况?太子殿下怎么跟个乡下泼皮一样,跟人扭打在一起。回过神来,李当户一马当先冲过去,凭着一身蛮力将还在地上扭打的两人分开。
刘彻身上的玄色锦衣粘了一块块灰尘,泥土,皱皱巴巴的。梳得通顺的头发,也七零八落,还插了几根枯草,看上去比鸡窝还乱。细嫩白皙的脸上,多了几道细长的血痕,嘴角青紫一片。
而那与刘彻打架的少年,更凄惨。一身麻衣,早看不出原本的色彩。凌乱的发上满是泥土,嘴角眼下,全是伤,一张四方脸,肿青得已看不清五官。
“你他娘的,打不过老子,就找帮手。”那少年见刘彻多了帮手,怕他们一起对付自己,便大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