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尘把她牢牢的圈在怀中,嘴巴含住她的耳垂,温声细语:“珊珊。”
不一会儿,叶洛珊睡着了。
赵玉尘情不自禁,薄唇轻柔地在睡美人脖颈上来回安抚了好几下。
与此同时,上清寺庙里,赵元朗带着已有身孕的贺觅来求神拜佛。
他希望妻儿在家平安健康,也希望自己打仗能够平安归来。
贺觅看到不少人在找算命解签大师“聊天”,也想过去。
“元朗哥哥,听闻此庙大师神机妙算,觅儿想去询问腹中孩儿是男是女。”
赵元朗点点头,扶妻子去到大师面前,放下银子就问:
“大师,我娘子怀有身孕已有三月,不知头胎是儿子还是女儿。”
曲幽掐指一算,说:“恭喜官爷,夫人腹中是龙非凤。”
赵元朗没想到大师不但看出他是做官的,还敢说“龙凤”。
他低声说:“大师谨言慎行,龙凤一词不可随意乱指。”
曲幽微微一笑:“官爷天生帝王之相,帝王之光也在贵人出现之时散发,所以官爷之后裔是龙凤无疑。”
赵元朗夫妇被吓到了,赶紧环顾一周发现没人听见才压低声音问:
“大师,此话当真?”
曲幽却说:“虽官爷命相不凡,可仍需后天机缘。”
赵元朗无比认真地看着他:“您刚才说我命中贵人已出现?敢问这贵人是谁?”
曲幽摇头:“天机不可泄露。”
赵元朗夫妻相视一眼:“大师,就一句话,我真的有帝王之兆?”
曲幽平静地说:“出家人诚实守信,断不会胡言乱语。”
赵元朗心情复杂,很高兴却又很忐忑。
他很想相信却依然怀疑,脸上藏不住笑意却努力让自己镇定自如。
他扶妻子起来,放下一两金子:“不管是真是假,多谢大师提点。赵某日后再来相会,告辞!”
曲幽依然面容平静,目送他们离开寺庙才又继续给人算命解签。
在武清军出征契丹的前一天,叶洛珊亲自下厨给赵玉尘做了一道菜。
赵玉尘尝了一颗辣子鸡丁,微笑着说:“很好吃,没想到大嫂心灵手巧。”
叶洛珊又夹起一粒肉喂她:“你喜欢吃就好,我也就只会做这一道菜。”
赵玉尘温柔一笑:“我在军中啃馒头,估计会瘦,但你别担心,我回来陪你吃多多饭,和你一起变胖。”
叶洛珊笑得可爱,跨坐在赵玉尘腿上,捧着他的脸埋在自己胸上,娇羞的说:
“我给你吃豆腐!”
赵玉尘顿时血气上脑,整个人都僵住了。他手足无措,鼻子闻到了浓郁的奶香味。
他感觉自己快要流鼻血了,慌张的轻轻推开叶洛珊。
看到赵玉尘丢了魂似的在一旁怔愣,叶洛珊觉得他好可爱。
“你脸为何这么红?是因为吃了热豆腐?”
赵玉尘一时无话,就直直的看着叶洛珊。
叶洛珊忽而感到困乏,想回床休息,可刚站起来就无意识的晕倒在地。
赵玉尘吓得立马跪地上抱起叶洛珊:“珊珊你怎么啦?”
没得到回应,赵玉尘更加心慌意乱,把叶洛珊抱上床盖了被子就冲出房命人请大夫。
他让仆人分头去找京城里有名的三位大夫,才担心不已的坐在叶洛珊床上。
赵元朗作为一家之主也来了,和妹妹以及丫鬟在一旁站着,不知如何是好。
三位大夫先后进来看望叶洛珊,又是把脉又是扎针,面面相觑而又各自叹气。
这可就把赵玉尘吓得脸色都发白了。
他赶紧问:“到底怎么了?大少夫人她到底得了什么病?”
其中一位年长的大夫说:“之前老夫也常来看望大少夫人,只觉她气虚体弱天生多病,便给她开了些良药滋补。此番再看,她脉搏凌乱,气息薄弱,看似将死之人,无可救药,命不久矣。”
赵玉尘瞬间泪水盈眶,强忍情绪安慰自己:
“肯定救得过来的!珊珊怎么可能将死呢?她只是体质虚弱,不是什么大病,不会死的!”
赵元朗拍拍他肩膀,问大夫:“各位都没办法医治我嫂子吗?嫂子看似羸弱,但都一直好好的。”
另一位郎中说:“此等疑难杂症,我等也无计可施。她自带病体,活多久就看她造化了。”
赵玉尘忍住火气冷着脸看了两遍三位大夫,重新坐回床上注视叶洛珊。
赵元朗暗自叹气,跟大夫们说:“请你们想方设法,开些救命之药或补药,怎么也要我嫂子日子长久。我定当重金有赏。”
其中一位大夫说:“对症才可下药,不可误食。我也只敢开补药。”
其余两位附议。
赵玉尘眸中带火,面容异常清冷地吼:“全都给我出去!不许在这儿危言耸听叨扰她!”
赵元朗从没见过赵玉尘发火的样子。因为他从来都是冷静理智而又克己自持。
赵元朗挥手示意众人出去,自个儿也亲自关门离开。
赵玉尘红着眼睛握着叶洛珊的手,静静地看着她。
过了好一阵子,叶洛珊苏醒过来,睁眼就看到赵玉尘泪眼汪汪的样子。
她的心立马就疼了,轻轻的喊:“玉尘。”
赵玉尘昂头收回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缓缓地扶叶洛珊坐起来。
他柔声问道:“你是否哪里不舒服?”
叶洛珊:“我心疼,因为你。”
赵玉尘:“你是不是早已发现自己……久病不好?”
叶洛珊点点头:“是,我两年前忽而晕倒了半天,自此便一直好不起来。大夫也请了好多个,都没有办法。”
赵玉尘心疼不已:“你为何一直隐瞒我?”
“我不想你担心。”叶洛珊摸着他的脸颊,“命中注定,任何药物都无济于事。”
“不会的,一定会有办法。”赵玉尘认真的说,“我不去打仗了,我带你四海寻医,一定可以治好你的病。”
叶洛珊摇头:“玉尘,听话。生死由天,我是短命的,终究活不长。你还有光明前程,别为了我而放弃仕途。你的抱负即是我的理想。”
赵玉尘握着叶洛珊的手,认真的说:“军旅是我的自豪,可与你相伴却是我的骄傲。珊珊,玉尘不能没有你。”
一行清泪从赵玉尘眸中流淌下来,滴在了叶洛珊手背上。
叶洛珊瞬间就哭了,抬手轻轻抹去她的泪水,哽咽道:
“玉尘,你务必去打仗,我不许你就此卸任。若你不听话,我便不喝药也不理你。”
“珊珊……”赵玉尘嘴巴被叶洛珊捂住。
叶洛珊认真的说:“我会调养好身子等你归来。你若执意不去,便别来找我。我也不会跟你出走。”
赵玉尘沉默下来。
叶洛珊抱着他,静静地发呆。
夜深人静,赵玉尘收拾好行装,看到叶洛珊的房间已熄了灯才在院子里吹风。
赵元朗回房休息经过这里,看他惆怅便过来问候:“怎么,睡不着?”
赵玉尘犹豫不决的说:“我想……辞去北伐主帅之职。”
赵元朗诧异:“为何如此突然?此战凯旋归来,你可得至上荣耀!”
赵玉尘低头无话。
赵元朗想了想,问:“你是担心嫂子?”
“嗯。”赵玉尘微蹙眉头,苦恼烦躁。
赵元朗劝慰:“我知晓你与嫂子情比金坚,可你实在不能轻易辞职。我会让娘亲及妹妹好生照看她。”
赵玉尘问:“大夫可有说她还能活几年?”
赵元朗觉得他异想天开,但不得不撒谎道:“他们……说是三五年。”
赵玉尘听了这个答案,半信半疑。
赵元朗将他推回房里:“早点安歇,明日出征,不得有误!”
赵玉尘宽衣上床躺下,一夜无眠。
第 28 章
符若溪被打入冷宫这件事,魏王府上下都知晓了,但没有一个人知晓真实的原因。
他们只知道符若溪行为不检点、惹恼皇上而被软禁,却不知符若溪不检点的行为是什么。
他们担惊受怕,怕皇上一不小心就将气撒在他们头上而让他们替符若溪担罪,所以一直都没敢进宫看望她。
符若淋的亲事也忽而告吹了,因为对方怕受牵连而退了婚。
她生气,她母亲也生气,她们恨不得冲入皇宫毒打符若溪一顿。
符若溪被关在宣慈宫快有一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