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组家庭养儿记[六零]+番外(102)
被批的和批人的掉了个个,以往被指指点点笑话的如今占了高地,一帮子出力受苦的劳动者被批的不敢吭声。否则一顶大帽子压下来,轻者被训一顿也就算,重者挨揍都不知道会被打到啥程度。
李仲夏死死的拉住媳妇的手,生怕她捡起路边的树枝棍子给这些混蛋一顿。小人得志,群魔乱舞。这些家伙只能背后收拾,当着众人的面绝不能授人以柄。否则对方上嘴皮一碰下嘴皮,一顶大帽子就扣下来了。
真正的劳动者无产阶级是不怕的,顶多是说错话被批评一顿。可你是主任,是党员。若真被有心人利用,是可以无限夸大的。不说大帽子压死,也能开你几场大会。
干一上午累的臭死,回家路上又挨顿训,大家返回的时候都有气无力的。顾言俩手空空,被李仲夏拉着往回走。
韩老二本来觉得自己这是大招,一旦放出不说炸她个外焦里嫩吧,咋也能训她一顿,大伙一起上,揍她两下出出气。
可这咋刚出手,就被人给破了局。男人气哼哼的不服气,指着顾言磨叨。
“亏你还是主任呢,几届劳模。一点儿觉悟都没有,公家的地边也随便拔葱,那是……”
“韩老二,姑奶奶今儿揍死你。”
顾言瞅准了时机,挣脱李仲夏从他手里抢走镰刀,冲着这混蛋就去了。这家伙被顾言打出了后遗症,看她疯狂的冲上来,吓的掉头就跑。
“你别打人……我如今是……”
顾言不理他这茬,拔腿跟着后头追。从这里回村一溜大上坡,俩人一前一后,跑的气喘吁吁,男人已经顾不上说话,那表情急的恨不能多长两条腿。这动静吸引了不少路边的人围观。
小人当道,是最难惹的。李仲夏生怕媳妇着了他们的道,扣了帽子要受罪。
“冷静点儿,顾言。”
“快拦住她。支书你快拦住……”
支书从另一个方向过来,正好在村子中心碰了面。韩老二吓的直往支书身后躲,如今能拦住敢出手拦的大概也就这位了。
“顾言,顾言同志,你这干啥?把镰刀放下,有话好好说。”
顾言这会儿也不狂了,放下手非常讲理的样子。
“既然碰上你了,你就给来评评理。”说完指指韩老二,脸上满是气愤委屈“支书你说,地边沟沟那是不是就算野地?”
“是啊!除了大队的地,其他自然都算荒野。”
“我在荒野拔几根葱,这家伙居然说我是挖墙角。还要给我扣帽子,说我不算人民的公仆,尽想占人民的便宜。你说这帽子是随便扣的吗,他这明显的是公报私仇,老娘不动手,难道等着他欺负死我啊?”
“你……”韩老二们一个个全急眼了,一个男人转半天眼珠子,终于开口反驳“你这不对。那明明就是你种的葱。你就是在公家地边种菜,占便宜挖墙脚……”
“种子是我撒的不假,可我从来没说过那是我的吧。路边谁见到了拔两颗我说过啥嘛?荒野里挖野菜而已,难道只许你动手,我不能挖吗?”
“这……可你种的谁敢去挖啊?”
“你妈。”
路边的东西,挖的人绝对不止顾言自己。这小子老娘挖被她看见过,她自己无所谓一颗葱,没想到关键时刻派上用场。
“我妈……”
我妈那是占便宜偷东西。这话能说吗?说了得被人笑死。他们村儿村风还是挺好的,偷公家的大家不管,公认的公家东西人人有份儿。可你要是偷私人的,那还是要被看不起,戳脊梁骨的。
“我也拔过。”
“我也拔过。”
关键时刻,曾经被顾言帮助过的徐家人,还有落水男孩他们一家都站了出来。
“路边的东西,谁看见谁需要谁就拔了用呗。说啥挖墙脚不挖墙脚的。咱一年到头挖多少野菜,那树上的洋槐花,榆钱儿、杨花啥咱不摘了吃啊。难道都是挖墙脚?那你们可挖了不少。”
一番话说的众人全点头。地沟沟那的葱她从没说过是自己的,偷偷拔过的不少。眼下对这番话非常认同。
“那秋天树上还有柿子呢。”刚才被训的人们出来一个指着韩老二:“去年你可摘的最多。还有山楂、秋梨,你可都没少摘,你这挖了多少墙角?”
“对啊。这不是那啥,做贼的喊旁人是贼嘛。”
“是,这就是贼喊捉贼。明明自己是社会主义的蛀虫,偏偏说咱这些干活的挖墙脚。”
“对,打蛀虫。”
不知谁喊了一嗓子,大家群起而攻之。一场精心设计的碰瓷大会,变成了他们几个懒汉的揪斗大会。刚才被训了一肚子气的人们拳打脚踢,把他们揍的哭爹喊娘。
支书平时对这帮子偷奸耍滑的也非常不待见,一看他们惹了众怒,起身就退出了风暴圈。
好,揍的好。让你们一天天的游手好闲不好好干,带坏村里风气。这回就得让你们知道知道,啥叫众怒不可犯。
第58章 第五十八章
戴着红袖章, 第一天就被群殴了。韩老二们晚上聚在韩家耳房里商量对策。这刚答应上头的事情,原以为十拿九稳。结果,对方啥事没有,他们被打的鼻青脸肿。
“咱得想个办法, 不然上头交代的任务就这么坏了, 人以后可不用咱了。”
“想啥办法?韩老二你那媳妇是真他娘的厉害,说打就动手, 说骂……就把咱挤到沟里头。”
“可别说啥媳妇了。老子现在是光棍一条, 一人吃饱了全家不饿。”
“她自己带着孩子把你扔下, 后来又把你媳妇给送进了局子。老二,你不会就这么怂了,不敢惹了吧?”
“就是,韩老二你咋也是六尺高的汉子,还能让个娘们这么欺负?那也太对不起老天爷给你那二两肉。”
“呸。光说我呢, 那娘们提着镰刀冲上来, 你们不也他娘的一个比一个跑的比兔子还快。”
“想辄, 想辙。都别抱怨了,再抱怨别说肉了,汤都喝不上一口。”
几个懒汉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凑钱买的地瓜烧三两口喝没了, 这帮家伙就开始抽旱烟, 把个屋子抽的烟熏火燎刺鼻呛人。十一点多的时候,也没商量出个有效的方案。被南屋老大老三骂了后, 一个个才骂骂咧咧的起身回家。
“起火了……”
半夜人们被吵嚷声惊醒时,这间房子已经陷入浓浓火海。被韩老二赶出家门睡棚子的继女望着炙烈大火后怕不已,若不是她被赶出来,她此刻是不是要被烧死了?
韩家人一个个撕心裂肺的喊韩老二的名字, 可惜屋里一丝动静都没有。等大家帮忙打了水扑灭这大火,炕上的人已经快被烧成了焦炭。
韩老太跪在地上,不敢伸手去碰那具已经看不出面目的尸身。哭嚎的悲戚无比,白发人送黑发人,她此刻的心酸心痛绝不是作假。
“儿啊!你咋能撇下娘……”
韩小妹已经出嫁,此刻不在当场。老大老三虽说是亲兄弟,可对这个不成器就会惹是生非的弟弟其实早已非常不满。此刻看他惨死,虽说也心里戚戚然,可更有一种终于解脱的感觉。
大嫂弟媳对他那是恨的要死,他死了她们恨不能放鞭炮庆祝,更不会流一滴眼泪。是以,虽说韩老二死的够凄惨,却只有老母亲一个人跪地痛苦,送他一程。
顾言作为村主任,此时也肯定在场。等大火扑灭,她叫老大老三两口子过来问情况。
“昨晚都谁来过?这火是啥时候发现的?有没有听到里头有啥动静?”
问题一个接一个抛出,韩家兄弟犹自别扭,老大媳妇这个识时务的已经上赶着给她解惑。
“就今儿白天那几个二流子,在屋子里又喝酒又抽烟。闹腾到半夜三更,被我们骂了才走的。”
说着把躲在角落的小女孩拽过来“瞧瞧,把她赶出来在棚子里窝着,也不知道这帮混球在里头商量个啥。”
“把那几个昨晚来过的都叫来。”顾言吩咐一声,自有大队跑腿的一溜烟去传达。她转身继续问韩家人。
“是谁发现着火了,当时火势有多大,为什么没去里头救人?韩老二可有求救挣扎之类的吗?”
看人家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韩老大也不别扭了。叹口气将事情始末交代一遍。
“我发现的。晚上醒来看到窗户上红亮亮的,我就道不好,穿了衣裳鞋都没顾上穿就开门出去了。当时老二住的耳房已经火光冲天,门帘烧的掉在地上,门板燃烧的正旺,窗棂也烧着。根本就没法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