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有脚步声响起,邬颜闭着眼没有睁开。
直到比雪都要凉的指尖戳到自己的脸,邬颜才睁开眼睛:“夫君这是做什么?”
施傅兴抿了抿唇:“你还在生气?”
邬颜讶然:“你才知道啊?”
“……”
这句话就有些伤人了,施傅兴早就知道了,只不过他不懂邬颜生气的点。
本以为晾一段时间,女人便能消气,谁知如今再见面,居然比之更甚。
怪不得孔子曾言: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
他现在,近了被踹下床,远了……远了就控制不住想这件事情。
施傅兴掩唇咳了咳,作为丈夫,应该包容妻子的小性子,他决定主动退一步。
能让施三郎主动退一步的,想来如今只有邬颜一人吧。
“夫君怎么不说话了?”
邬颜似笑非笑,她长得漂亮,做出这样的表情也让人生不起气来,“如果不说,那妾身先走了。”
刚转过头,手腕便被拉住。
“等等。”
少年人的手很凉,凉的邬颜有些想打颤,他蹙着眉,细看表情有些不自在,“如果你喜欢,我也可以继续。”
邬颜一怔,没有明白:“什么?”
“继续,咳,继续那晚的事情。”声音越发低沉沙哑,雪花飘到耳朵上,冻的耳尖发红。
邬颜:“……”
冬日寒风凛冽,不知谁家的梅花飘到这儿,在鼻尖绽放冷冽的香甜。女人甚至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她抬眼看面前的人,像是不认识了一般。
这还是那个宣称“白.日.不.谈.性”的施三郎吗?
别是被人换了壳子吧!
百班不思其解。邬颜眼底划过一丝笑意,心里实际乐的不行。
可如果答应,仿佛显得她格外急不可..耐.似的,她摇头:“既然夫君不喜欢,妾身怎能勉强…”
“如果你想,勉强也无所谓。”
“算了。”邬颜摇头,颇为善解人意,又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其实,除了继续那件事情,还有别的方法…”
“别的方法?”
“恩,夫君读书那么厉害,想必能说会道,嘴上关系了的。”
施傅兴听出这是夸自己,矜持点头:“尚可。”
“那便好了。”邬颜笑容有些意味深长,”等夜里颜儿再教给夫君。”
……
回到雅间,那一大碟的麻辣小龙虾呈上来,立刻受到了追捧。
施母吸了一口大气:“哎哟我的娘,这味忒香!”
周氏认同点头,心里无比庆幸今天跟着施母来县城的是她,否则这辈子,她都不可能吃到聚缘楼的饭。
等会儿得偷偷省下几个,带回去给小州他们吃。
“呵呵,这是施娘子做的麻辣小龙虾。”胖子笑呵呵道。
“什么?老三家做的?!”
施母不敢相信,转头向邬颜询问,女人点点头,如此收获了施母两排牙齿,并仿佛看待摇钱树的目光。
不过有件事情需要提醒:“小龙虾是番邦食物,比之田螺,渠道更为困难。”
“所以娘,卖小龙虾不会赚钱的。”
被戳穿了心思,施母有些讪讪,不免感到遗憾,只想着等明年赶快到来,他们再去卖田螺。
这个时候没有塑料手套,文人讲究风雅,不可能直接动手,胖子便叫来几位丫鬟帮忙剥虾。
都是豆蔻年华的小姑娘,模样娇滴滴的,站在几人的身后,柔荑小手细心将龙虾剥开:“公子,请慢用。”
看着施傅兴若无其事接过小姑娘剥开的龙虾,邬颜顿时冷笑一声。
“不用了。”她将面前的龙虾挪了挪,然后对着自己身后的小姑娘轻轻摇头,“我自己便可以。”
那姑娘有些惶恐地去看王麟,见状,邬颜又多说了一句:“龙虾还是自己剥着更好吃。”
对面的施傅兴动作一顿。
莫名的,他感受到这怒火是朝向自己的。
而胖子和宁邵虽然也是书生,却没有施傅兴那样穷讲究,听说还能更好吃,也打发走丫鬟准备自己动手。
如此只剩下施傅兴一人,少年人抿了抿唇,脑中灵光一现,将剥好的龙虾夹到邬颜和施母碗中。
“给你,颜娘。”
哼。
邬颜的表情这才好了些。
红辣油沾上指尖,动作熟练的将龙虾壳剥掉,白嫩的虾肉沾点儿汤汁,再送入口中。
一阵热辣的口感瞬间倾轧口腔,唤醒每其中一个味蕾。邬颜鼻子有些呛,呛得凤眼隐隐有些水雾。
她顿了顿,等慢慢适应辣味之后才又吃了一口,这次并没有像之前那样不适应,她开始忽略辣味,品尝到了虾肉的鲜嫩。
其他人,也是同样的感想。
食不言寝不语,这次大家却是真的顾不上说话,只埋头大吃。
等到回过神,一大碟的麻辣小龙虾居然只剩下汤水。
“果然是比炒田螺还要好吃的东西!”
胖子吃饭速度快,此刻撑的肚子滚圆,他看外面天色渐暗,打开窗户,竟然又飘起了雪,不尤问,“施大娘可还要出城?”
施母摇头:“不出了,一早就跟家里说过,路上积雪多,走夜路不安全,所以我们娘几个打算在县城住一夜。”
“那不如去我别院住一晚。”胖子热情地邀请,“客栈鱼龙混杂,还没人伺候,我那别院够大,平日空着也是空着,给各位暂住,还能免得荒废。”
施母心中一喜,不花钱就能住的地方她肯定是乐意的,只不过这事还得看施傅兴的意思。
果不其然,少年听到胖子的话,毫不犹豫拒绝:“王兄好意在下心领,就不去叨扰了。”
“哎施兄别这么见外,这次月试我能险过,都是你的功劳,还有小龙虾,实不相瞒,在下还有事情想向施娘子请教,借宿是假,请教才是真。”
说完朝邬颜笑了笑,偷偷指了指荷包。”
邬颜嘴角翘起弧度,明白了他的意思:“那就去吧。”
施傅兴:“……”
忍住,他现在是要退一步的时候。
到了王家的别院,施母和周氏已经累得浑身酸痛,别扭地在丫鬟的服侍下洗漱入睡。
别院,屋中灯火通明。
丫鬟被遣退下去,偌大的房间里,水声波澜,忽而“哗啦”一声,木桶中迈出一只白嫩的脚。
脚尖轻轻点地,然后是修长.笔.直.的腿。
最后女人赤.着.身子从浴桶里出来,湿淋淋的头发披散在后背,不断地往地上滴着水滴,她抬手,将搭在那儿的衣裙拿起披在身上,遮住傲然的身姿。
正卧,施傅兴看着踏步缓缓而来的女人,喉咙干涩地放下手中书本。
“颜娘?”
邬颜笑了笑,昏黄的灯光下,像个魅.惑.君主的妖.妃:“已经戌时,夫君,可以就.寝.了。”
第51章 ……
飘渺的雾纱缓缓关合, 烛影微晃,朦胧的光下,两个身影紧紧靠在一起。
邬颜的胳膊圈住施傅兴的肩膀, 因常年待在书房读书, 少年人的皮肤有些苍白,吻在上面,会有明显的痕迹。
看到这幅样子, 邬颜轻笑出声, 忽然觉得自己像是强.迫良家夫男的坏姐姐。
她在施傅兴耳边吹了一口气, 调笑道:“几月不见,夫君的吻技怎么不见长呢?”
闻言,施傅兴脸色羞得涨红, 女人半坐在那儿,将他整个人压.在.床.铺上, 仿佛抓住唐僧的妖怪,害怕稍不留神, 那四个徒儿便会跑来把人给救走。
可是他哪有徒弟,不对,他根本不会跑啊!
恨恨地抬头吻住含笑的唇,施傅兴不愿做那等人来救的唐僧,只想也变成那嚣张的妖怪,不至于每次都被女人牵制,喉.结上下滚动, ......不知什么时候, 少年人身上竟然也有了男人的.性.感。
邬颜察觉到什么,嘴角扬起,故意往后坐了坐。
施傅兴的呼吸瞬间便重了些, 眼底藏着黑暗,他宽阔的胸膛不停起伏,里面压抑着属于他自己的节奏。
而后吻的更加激烈了,仿佛要将女人拆之入腹,仔细品尝每一份不同的味道。
邬颜被亲的喘不上气,她只是稍微撩了撩就被这般对待,只能说狼崽也是狼,男人这种生物,半点经不起眺豆。
寒冷的夜,火盆里碳木烧得只剩下银灰,热度在彼此之间蔓延,不经意燃起燎原之势。
邬颜半弯着身子,纤细的腰肢划过月牙儿的弧度,她身上披着的单薄衣衫已经似挂非挂,带着女人香味的衣纱在面前晃荡,施傅兴嫌弃碍事,咬住末梢将其拉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