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心尖宠(8)
红缨回过神来,连忙下跪,“奴婢的错,郡主恕罪,奴婢这就去拿。”磕完头后她立即起身,匆匆寻了一个暖炉过来,江敏的脸色这才好了几分。
两人又等了一会儿,江蓠终于回来,江敏顿时换了阴沉表情,盯着江蓠的方向。
江五停下马车,看到江敏来者不善地站在朱漆大门下,有些不知所措,“大姑娘,郡主在门口,好像十分生气……”
“不慌。”江蓠淡淡回应。
她沉静而安稳的语调,让江五神奇地觉得自己安定下来。
江五跳下马车,为江蓠撑着车帘,等她出来后,又伸手要扶她。
江蓠没有拒绝,亦没有多说什么。
江敏等了许久,没等到红樱口中的婢女,冷冷问道,“你不是去买婢女了么?怎么,缺钱?”
江蓠也不理她,只专心就着江五的手,不紧不慢地下车。
江敏气得甩了一下鞭子,“我问你话呢,你聋了?!”
江蓠这才抬头看她,淡声问,“你是和我说话?”
江敏怒道,“不是你还有谁?”
江敏怒不可遏,江蓠却八风不动,依然冷漠,“你未曾称呼,我如何知道你在和谁说话?”
江敏气得甩了一下鞭子,“我问你话呢,你聋了?!”
江蓠这才抬头看她,淡声问,“你是和我说话?”
江敏怒道,“不是你还有谁?”
江敏怒不可遏,江蓠却八风不动,依然冷漠,“你未曾称呼,我如何知道你在和谁说话?”
反问的语气,带着隐约的讥诮,江敏更气了,“我看你是故意的!”
江蓠便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那一瞥,让江敏觉得,对方仿佛是在看胡搅蛮缠的蠢货。江敏气得心肝都疼了。
江蓠冷漠。气吗?以后还有更让你气的。万劫不复的滋味,这次会还你来尝。
她看够了江敏气急败坏的表情,才淡然否认,“并不是。”
江敏怒火中烧,偏偏看进了江蓠的那一瞥。她不愿做胡搅蛮缠的蠢货,只得强压怒,毫不客气地拿着长鞭指着忍冬,“我问你,你买的婢女呢?”
江蓠淡声道,“我并没有买婢女的打算,若需要婢女,自然会向母亲请示。”她话是对江敏说的,却不正眼看她。
早在今早出门的时候,她便已想到了这一步,当真是从容不乱。
江五看着姐妹两人,只觉得江敏红衣张扬,盛气凌人;自家姑娘虽然依旧是沉稳冷静的模样,气势却丝毫不输于江敏。
江敏一听,眉梢吊了起来,转头对着红樱又是狠狠一鞭,“你骗我?”
红樱吓得跪倒,“给奴婢一万个胆子,奴婢也不敢欺骗郡主啊!她早上当真是这样说的!”
“那婢女呢?”江敏怒问。红樱支支吾吾的,也回答不出来。
江蓠无视她们女仆两的一地鸡毛,这时,恰好管家服侍着江宏下朝归来。
今日天冷,江宏没有骑马,而是坐了马车。临到侯府门口,他那边拉车的马,忽然不知何故受惊,高声嘶叫着,马蹄乱踏,一时弄得门口的几人都心惊不已。
江宏的马车,因着受惊的马而上下颠簸。此时驾车的正是管家江福,他满面焦急,扯紧缰绳,竭力想要稳住马匹。
但那骏马依然惊惶不安,狂躁乱踏,带动马车左摇右摆,还将车辕上的江福甩下了马车,之后嘶叫着往前狂奔。
江宏到底是武将出身,稳住身子,从狂颠的马车里摇晃着踏出,双手紧紧抓住车门。眼见惊马笔直朝江蓠的马车冲去,担心两个女儿受伤,他吼道,“让开!”
江敏突遇意外,一脸受惊地后退,又有几分担心江宏。江蓠却处变不惊,依然是沉静如画的样子,鸦羽似的长睫自然地挺立着,眼神淡淡地看着江宏。
那一身素白衣裳、立于纯白雪地的模样,在一众兵荒马乱中,有一股别样的静美——紧要关头,也无人注意便是了。
惊马持续狂奔到底不妥,江宏一咬牙,一手抓紧车门,放开另一手去拉马缰,他力气不可谓不大,但是却依然止不住奔马。
江宏眼中杀气一盛,松开缰绳与车门,在车辕上一踏,飞身骑到马上,拔下束发的金簪,俯身猛地扎进骏马的脖子。
他一连扎了两次,血液如箭喷到雪地,连绵十几尺,在白雪上面异常刺眼。红樱与江五骇然低叫,江敏也皱紧了眉,眼露嫌弃与恶心。
江蓠也微微拧眉,为这骏马感到可惜。她在山野生活了十多年,与不少飞鸟走兽打过交道,有时候,动物反而比人纯良无害,知恩图报。
惊马终于跄踉着脚步,轰然倒地。江宏已提前下了马,见马终于不动了,长舒一口气,这才转身去看,被摔下马车的江福。
江福抱着自己的右腿惨叫,满头都是冷汗。
第8章 展身手
江福在府中效力多年,江宏十分信赖他,大步流星走了过去,问,“你如何了?”
江福依然惨叫着,“啊,我的腿,我的腿!侯爷……”
意识到他的腿多半是摔折了,江宏立即转头吩咐红樱,“去请大夫!”
红樱也顾不得自己的狼狈,连忙去了。
江敏被江福看着长大,江福疼她,她对下人们严苛,对江福却是尊敬的,连忙踱步过去,担忧道,“福伯……”
江蓠不紧不慢地走了过去,淡然挤开了挡在江福身前碍事的江敏,蹲下.身,伸手在江福的断掉的小腿上利落地捏了一番。
江福惨叫声更甚,江敏怒斥,“你做什么!”
江蓠冷淡回应,“看不懂么,我在找断骨的位置,好帮他正骨。”语气并不冲,却让江敏觉得堵得慌。
“大……大姑娘,使不得……使不得……”江福吓得够呛。昨日他在大堂,也听到江蓠说自己会医术,但穷乡僻壤来的女大夫,只怕孤陋寡闻、技艺不精,万一不会接骨,叫他白白受痛呢?万一接骨接歪了,还得打碎重接,岂不是更加凄惨?
江蓠知道江福和江宏此时都并不相信自己,也不多说,只淡淡回应,“父亲放心,必定给他接好。”
她打定主意不对府中人动感情,现下也并非以德报怨,江福也好,江宏也罢,此时在她眼中,都是工具而已。
如果她记得不错,今天的事情做好了,过几日,应该会有一个进宫的机会,来到她面前。进了宫,更方便向前世的仇人讨债。
她说话的的功夫,双手毫不温柔,配合着一动一扭,只听江福一声剧烈的惨叫,断掉的腿骨已然复了位。
江蓠起身,淡淡吩咐,“不要碰他的断腿,将他抬进房间,我要替他施针止痛。江五,去替我拿银针过来,在梳妆台下的抽屉里。”
江五麻利地应声,去了。
江宏见江蓠说话有条不紊,语气充满自信,将信将疑。江福也不知自己骨头接正了没有,见江宏不再反对了,也不敢再说什么,只能口中叫痛,心里叫苦。
几个男丁围过来,小心翼翼地将江福抬入他房间,江宏江敏一起跟了进去。冬日衣服穿得厚,不方便施针,江蓠命人拿剪刀剪开了江福断腿的棉裤裤管。
江宏见她做事细心,有理有据,心里又相信了一层。江敏自然是了解自己父亲的,见江宏神色,便忍不住低骂江蓠,“装模作样!”
江蓠懒得理她,只在心里的账本记下了。她有更大更远的目标,当那个目标达成了,再报复于江敏,事倍功半。
不多时江五到了,手里拿着江蓠的一套银针。江蓠接过,眼神有了温度,爱惜地展开包银针的锦缎,从中抽出细长的一根,扎进江福的腿部穴位。
江福已痛得麻木,心里也是万般绝望,只觉得要在江蓠手中遭罪。然而随着江蓠银针越扎越多,他竟然察觉疼痛正逐渐减轻。
江宏见江福脸上的痛色去了不少,便知道江蓠做对了。
又快又准地扎完十几根银针,江蓠起身,淡淡吩咐,“保持一刻钟,之后取针。拿纸笔来,我开一个消炎止痛的方子。另外,再寻一块平整木板来。”
很快她需要的东西便来了。江蓠执笔写字。江宏挪过去观看,只见宣纸上一个个小字娟秀工整,煞是好看。
江宏老怀甚慰,只觉得自己的女儿甚是知书达理。江敏也在看,她被越英宠坏了,字写得不如何,审美却是有的,当即妒火又多了一分。但眼下没有发作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