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的我误拿万人迷剧本(55)
他一愣。
季应闲不着痕迹地错开视线,冷声把沈见溪叫过去。
沈见溪笑着说了句“晚些见”,给秦宁摆摆手,就起身走向季应闲。
秦宁正尴尬旁边就剩贺凌寒,下一秒,贺父走来叫贺凌寒。
贺凌寒纹丝不动,“什么事?”
贺父:“季氏先前不打算合作的项目,改口了。”
贺凌寒皱眉,“什么意思?”
贺父语气有些高兴,“季家那小子想跟我们谈谈这个项目。”
贺凌寒不太愿意动身,贺父催促几次,他不情愿的起身离开。
*
另一边。
季应闲与沈见溪并肩走到安静处。
季应闲看了他一眼,“喝酒没?”
沈见溪笑道:“季总,你知道我不能喝酒的。”
他不能喝酒,否则后果他自己也无法预料。
“你记得就好。”
沈见溪见他说些不重要的事,正打算回去。
季应闲又叫住他。
“你跟着我,稍后跟贺家谈事,需要你解释原理。”
沈见溪望了眼秦宁那边,“哦”了声,跟上季应闲。
*
周围没人,秦宁松了口气。
他端着温水杯喝了几口,发觉水有些冷,找到应侍生,请对方帮他倒些热水。
正好遇见的是先前撞他那个,对方非常积极的帮忙。
秦宁安静等他回来。
这时,季老爷子杵着拐杖到宴厅中心。
众位宾客不约而同看向他,在场的人大部分知道他要说什么,上个月的晚宴,也差不多是这些人,不过多了些相熟的亲戚。
不知情的,反而是那群从外地过来贺寿的季家亲戚。
季老爷子抬了下手,宴厅音乐戛然而止。
厅中空间宽阔,但整体没什么噪音,音乐停止时,众人也停歇交谈,瞩目着季老爷子。
季老爷子言简意赅感谢众人贺寿,最后不慌不忙地说到婚约一事。
秦宁身处宴厅,难免有人认出来,不禁多了些打量的眼光。
他有些后悔选这个时机站出来。
这时,手腕一紧。
秦宁诧异抬头,顺着手臂,看到了季应闲。
季应闲神色有一瞬的不自然。
秦宁低头看了眼,握住他手腕的掌心很烫,像块炽热的铁。
他下意识想抽手。
但季应闲力气很大,没挣开。
季应闲没有看秦宁,他低声说:“老头子让我带你到边上。”
解除婚约难免有流言蜚语,在季老爷子彻底平息众人猜忌前,秦宁呆在边上比较好。
他不给秦宁挣扎的时间,抓着他的手腕,轻轻带他走到先前的位置。
安顿好秦宁,季应闲叫住送水来的应侍生,让他把秦宁左右两边的椅子给搬走。
秦宁:“?”
季应闲一个解释的字也没留下,转身步入宴厅中央,站在季老爷子身边。
季老爷子正说到解除婚约。
“他们年轻人的事,我老头子不参与,至于这桩娃娃亲的婚约,也不过是我和老秦一时图乐,当不得真,大家别当真。”
“也请大家给我季某人一分薄面,别将这糊涂事宣扬出去,否则以后他两人有意中人,我这做爷爷的,可说不清。”
宴厅中调侃声一片,这件事便轻飘飘掀过。
音乐徐然响起,厅中的氛围渐渐轻松。
晚餐结束,秦宁乘电梯上楼,去顶楼花园透气。
宴厅温度太高,他披着外套很热,但考虑身体状况,又不敢随意减少衣物。
顶楼花园人不多,少量宾客在花园中喝咖啡,秦宁点了杯热饮,端着坐到安静的位置。
每四个座位,就撑着一把很大户外伞。
天下着雪,映着城市的霓虹灯,像是绚烂的飞花从天际散落。
秦宁抬手接了一片,雪花被掌心温度融化,成了一滴水。
他远眺整座城市,一时间很怅然。
穿书过来,已有一个月。
秦宁近乎要适应这里的生活,如果不是原主身体不好,他应该会更高兴些。
“在看什么?”
秦宁回头。
高挑的长发美青年戴着墨镜,懒洋洋地斜倚伞柱。
他大卷发散开着,穿了身更休闲的常服,领口微敞,身前挂着装饰铁牌,上面印有一串英文字母。
是之前在温室花园碰到的那个人。
对方问过他要不要签名。
秦宁有印象。
秦宁看了眼伞柱,提醒:“别靠。”
美青年:“?”
没等他反应,户外伞“嗙”地一声倒地,长发美青年直接把户外伞给靠倒了。
秦宁:“……”
美青年:“……”
旁边客人的目光被巨响吸引过来,都在看发生了什么事。
好奇者更往这边走了两步。
酒店服务员发现这边的情况,很快带着几个人过来,把户外伞重新撑起,为安抚秦宁和长发美青年,特地为两人调制热饮送来。
长发美青年略尴尬地接过,道谢。
秦宁也伸手接过热饮,向服务员道谢。
服务员本来要走,但多看了长发美青年两眼,像意外发现什么,表情逐渐兴奋。
“你、你是、你是!”
她“你是”了好几声,也没说出来名字。
长发美青年伸出修长的指节,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别出声,好么。”
他的声线有种雌雄莫辨的魅力。
服务员捂住嘴,强行压制住尖叫,脸红得滴血,有些手足无措的比划。
她压低声,结结巴巴的说:“陆、陆修,我、我我能找你要个签名,或者合、合照么?”
秦宁忽而听见“陆修”二字。
他愣了几秒,转头看对面坐着的长发美青年。
对方正在跟服务员一起合拍。
拍照时,他摘下墨镜,露出整张俊脸。
陆修。
他是原着中那个被称为笑面狐狸的顶流影帝,陆修?
秦宁端详他的特征,与原着做对比。
桃花眼,长卷发,俊美。
秦宁捧着水杯,喝了一小口。
心中确认。
是他,特征很明显。
拿到合照,又有签名,服务员高高兴兴离开。
陆修坐回单人沙发,重新戴上墨镜。
他目光透过镜片,注视秦宁。
秦宁没看他,转目望着远处的霓虹灯,车水马龙。
“你不奇怪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陆修好奇的问。
秦宁说:“我不认识你。”
他不喜欢跟狐狸打交道,狐狸狡黠,容易费心思。
陆修:“……”
好家伙,这简直是话题终结者。
陆修唇角微扬,桃花眼中兴味很足。
他从兜中取出一张雪白的手帕,左下角有零星机绣的红丹桂,小小一簇,在干净整洁的棉质布料上怒放。
秦宁认出手帕,是他新买还没用上的那张。
陆修饶有兴致的看着秦宁。
“你送我的,记得么?”
秦宁目光直视,“你想说什么?”
陆修唇角笑意加深,伸出手,“交个朋友。”
秦宁没伸手,眼睛一错不错的看着陆修。
他的黑瞳很干净澄澈,像一汪清池,没有含杂任何情绪。
陆修默然摘下墨镜,漂亮深邃的桃花眼凝视一个人时,好似盛着无法诉说的深情。
这是一双非常漂亮的眼睛。
秦宁说:“熟悉了,自然能成朋友。”
他轻描淡写把话驳回。
陆修扑哧一笑,“你很有意思。”
很少有人知道他是陆修后,拒绝接近他。
他很有趣。
秦宁本想一个人透透气,如今被人打扰,也不久留,直接起身告辞,头也不回的离开。
他渐渐消失在茂密绿叶间。
陆修低头,看着手里的雪白手帕,不禁笑了笑。
*
秦宁从花园出来,走向电梯间。
他转头,瞥见一个高大的男人扶着毫无意识的青年拐过转角,往房间那边走,而两人身后,跟着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
那中年男人猥琐地闻着青年的头发,嘴里还嘀咕着“好香”。
秦宁与那三人离得不远,很清晰的听到对方说的这两个字。
在视线落在某物时,秦宁霎时一顿。
青年手腕上挂着一根收缩拐杖,一根秦宁非常眼熟的伸缩拐杖。
那伸缩拐杖展开的样子,他见过。
是温辞。
秦宁目光一敛,立即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