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渣攻后我无所不能[重生](39)
他与封禹成婚至今,这还是天帝初次见他,说话态度都温和许多:“免礼。过来看看他。”
祁司钰微微低头,擦肩而过时差点又没控制住自己,都是另一个不说话的人在给祁司钰提神。
告诉他,这是在天界,在绛云殿,在他与封禹的卧房里。
封禹被脱去外袍,身着雪白亵衣,双眼紧闭得躺在床上,他平日里生动冷峻的五官这会儿像是被冰冻住般冷硬。
祁司钰发觉心有点疼,心疼封禹为天界征战落至此地步。
“他怎么样,何时能醒?”祁司钰微凉的手在伸出去那刻又缩回来,使劲搓了搓,感觉热了些才往封禹脸上碰。
还好,脸是热的,人没凉透。
把脉的人早已收手,闻言先请示般看了眼天帝,再轻声回答:“殿□□内有魔气,需帮他将其排除,再服用六味地黄丸,多多调理几日便可。”
“他这魔气很难解?”祁司钰见封禹脸上黑气缭绕,便知道还未有人动手。
把脉的医官如实道:“不算,就是要多耗些仙力罢了。”
祁司钰眼角余光早已将天帝与医官间的眉来眼去看个全,心里冷笑,这怕是想着给他挖坑,让他帮忙清除魔气,再如法炮制的给他一刀,魂飞魄散吧?
悉数这些日子来的情况,他似乎没有哪里妨碍到天帝,那怎么对方会想要他命呢?
“那我来吧,身为太子殿下的道侣,为他这么做,理所应当。”他低眉顺眼道。
这其中有无试探,很难断定。
他以为天帝会顺势而下让他将这件事给办了,再设个套将自己给除掉。
结果天帝阻止道:“不行,你年岁还小,若是为他除魔会控制不住身形,对你修行也不利。此事我自有定夺,你先去书房替我接个人。”
祁司钰不知有谁能让天帝这么说,还让他去接:“好。”
他边往外走边想着,封禹出这么大事,怎么不见乐卿来此哭哭啼啼?
前脚刚迈过门槛,又听天帝在后面叮嘱:“去绛云殿的书房接,他在那。”
背对他们的祁司钰心猛地一跳,在绛云殿书房里面的人,是谁?
他不记得有谁和封禹关系好到能进书房那等机密地方,还是说封禹背着他和谁就是好到这份上?
一路上的胡思乱想,在进到书房里面看见被挂在墙上好似昂贵壁画的那个人时有了答案。
先前他还奇怪有几日没见到乐卿,那是个没法安分的人。
如今看见他被挂在这的样子倒是理解了。
生活不能自理的乐卿看见进门的是他,差点儿一口气没将自己噎晕,白眼都快翻出眼眶:“你来干什么?”
“你不想看见我,那你就继续在这挂着吧。”祁司钰说着转身要走。
乐卿真在这地方呆够了,不知封禹在这里布下什么,每当他想睡觉耳边都会传来奇怪的呼啸声,让人彻夜难眠。
他第一天听不会觉得怕,越听越怕,尤其是在黑暗里。
乐卿都不知道自己过的是什么日子,好不容易来了个人,哪怕是他最讨厌的祁司钰,都愿意以诚相待。
“别走别走,我错了,你放我出去吧,求你了。”
祁司钰很意外,万年恨不得用鼻孔看人的人如今会软着声音求人,很惊讶。
“得。”
一个字落下,乐卿感觉浑身一轻,从墙上落到地面。
这瞬间乐卿热泪盈眶,已经忘记多久没有在地上行走过,他走两步都惊奇得不行,抬头惊喜地看着祁司钰:“我还会走路,没有变成废物。”
祁司钰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傻子。
“谢谢你,没想到会是你来解救我,我真的好感动,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以后无论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全力以赴。”乐卿真心实意道。
到底有几分是演,大概只有本人心里清楚。
祁司钰轻哼一声,懒得应付这假惺惺的道恩,转身往外走:“不是我想来,是天帝让我来接你。”
乐卿眼冒金光,扬起的手里是一把镶嵌着宝石得匕首,正对着他的后心。
那一刀下来的没有犹豫,就是奔着要祁司钰命来的。
但是这把刀并没有如乐卿想象中扎中祁司钰,在他面前的人瞬间消失,再他察觉到后面有人时,紧张得喉咙都在疼。
祁司钰玩味得声调柔软又甜腻:“找我呢?”
乐卿握刀的手微微一动,接着刀被夺,抵在自己的脖子,祁司钰满含捉弄道:“想给我一刀,像梵音那样吗?”
乐卿嘴唇抖动半晌,突然情绪失控,不管脖子受限在他手里,喊道:“是,我想杀了你,如若不是你,该和封禹在一起的就是我。我在他身边那么久,轮也轮到我了。祁司钰,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没了梵音,来了个你,偏偏封禹还将你放在心上,为了你不惜到处跑,我从未见过他那么温柔的神色!纵然他知道我对梵音下手,也仅是将我关在这里。我都能想到将如若我对你下手,他会将我怎么样。”
这句话里面的消息量太大了。
祁司钰愣了好一会儿,闷声笑道:“哦,所以我就该死?不好意思,在我眼里,该死的是你。”
乐卿坦然赴死:“那你杀了我吧,得不到封禹,我也没想过好好活着。”
“算了。”祁司钰忽然猛地将人推出去,随之将匕首丢到乐卿身上,冷冷看着,“封禹身中魔气昏迷了,就在卧房里躺着,要不要看他,在你。晚点他就要不好了。”
祁司钰就见在地上躺着的人愣了愣,像是梦中惊醒般一骨碌爬起来,马不停蹄得往卧房跑去。
不知这时天帝有没有动手帮封禹驱除魔气呢。
等他慢悠悠晃到卧房外面,发现跪一地的人不见了,连带房内的天帝,只剩下个医官。
医官横在睡着的封禹和发疯的封禹中间,一脸严肃:“乐卿仙君,我说过陛下有交代,不允许太子妃殿下以外的人接近殿下。还请您有点理智,不要贸然接近。”
“为什么?我知道他正是需要我的时候,你怎么能不让我靠近?”乐卿疯了似的。
医官冷冰冰不近人情:“陛下下的命令。您出去吧。”
乐卿脸色铁青,扭头看见跟进来的祁司钰,自觉不能更丢脸,掉头跑了。
祁司钰这才有机会问:“太子殿下情况如何?”
“陛下已经帮太子殿下祛除过魔气,不出两日应当能清醒。”医官道,见祁司钰目光在封禹身上游走片刻后又飘远了,又道,“魔界纷争还未平息,见殿下伤了,再次蠢蠢欲动,陛下为天界安危,亲自出征,想要在殿下清醒过来前将此事定下来。所以,殿下醒了之后,还请太子妃多多照料,务必让他安心养伤。”
祁司钰总觉得这话里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只好点点头:“我知道了。”
“这是殿下要服用的药丸,待他醒后,每日三次,一次一粒。”医官递过来一个蓝瓶子,里面装着封禹要用的药。
祁司钰意外挑眉,接过揣进袖子里:“魔界情况很焦灼?”
医官担忧道:“何止焦灼,新任魔尊上位,不择手段,谁也不知道他们还会出什么下流招数。”
祁司钰听出故事的味道来,勉强啊藏住兴趣的痕迹:“殿下如何伤的?”
医官表情怪怪的,好半晌像是斟酌好措辞道:“说是夜半看兵书时听闻外面有人走动,出去见到是……”
医官说到这悄然抬眸看了他一眼。
祁司钰让这一眼看得脸颊莫名生热,不知为何,他轻咳:“外面是谁?”
“见到太子妃殿下在外面,调皮的看着他,牵着他的手往魔界深渊走,后来殿下问了个问题,识破魔界的阴谋,却还是没能来得及及时挣脱。”医官说着倒有些气愤。
祁司钰知道刚那种感觉是因为什么了,莫名做了会红颜祸水这是。
“他是因为我才这样的?”他低声喃语,还有点不太敢信。
医官背后议论上司,这会儿也觉得不太妙,连忙说两句,抱着东西就跑了。
祁司钰走到床边坐下,撑着脸看相较之前脸色好看许多的封禹,伸出手轻轻落在对方脸上:“你此战迎来的名誉怕是都败在我身上了。封禹啊封禹,你怎么能那么没防备呢?还是因为诱惑你的偏偏是我,让你失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