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宿敌的小祖宗+番外(456)

“哈哈!外孙!你腹中那块肉是怎么来的,真的以为老夫不知道?”

容婉慌了,痛哭匍匐在地,“爹,不是那样的,我是你的女儿,是南渊的皇后,我腹中是皇上的龙种,是南渊未来的皇帝!爹,这孩子身上也淌着您的血啊!”

“是啊,他身上淌着老夫的血,却没有景氏的血!”他挥手直指景元熙,“老夫的消息要是没错的话,皇上,您的龙脉,早在两年前的花城宴上,就已经被人给废了吧?”

“一派胡言——!”景元熙如被针扎了一般嚎叫,之前强压着的嗓子,立刻跑调般地变了腔调。

容虚成呵呵一笑,“既然老夫一派胡言,就请皇上脱了裤子,以示天下!若是龙脉无损,老夫不但献出帅印,当场自刎谢罪,他们这些人,也都会誓死追随陛下,铲除叛党,捍卫百花城,捍卫南渊!”

他拈着胡子,好整以暇。

经过他最近这段时间的明察暗访,细致观察,凤乘鸾递给他的消息必不会错!

“请皇上昭示龙脉!”满地跪着的老臣,齐声高呼!

“不用请了!哀家可以作证,皇上的确龙脉已毁!”高台下,有女子一声喝,施若仙被凤静初和景元胤左右搀扶着,脸色惨白地拾级而上。

她登上高台,望着自己唯一的儿子,一双眼已是通红。

“皇上,始终是皇上,他就算是逊位,亦或者是死,也曾经是我南渊的皇帝,你们让一代君王当众露体,以验龙脉,成何体统!”

施若仙一生稳居中宫,又以太后之尊主理朝政,言语之间怒而生威,即便此时受人胁迫,也不减半分气势。

今日渊华殿中,景元胤陪她下的一手好棋。

棋子只有一颗,落子只有两处。

要么,死守景元熙,坐等沦为阶下囚,余生枯守冷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要么,扶持景元胤,承认他继位的资格,交出玉玺,继续做她的太后,安养天年!

施若仙举棋不定间,外面传来九御黑骑就要兵临城下的消息。

全天下都在逼着她的熙儿退位,全天下都在等着看他们母子死!

她生了细纹的手微颤,深深闭目,将那颗子落在了景元胤想看到的地方。

“哈哈哈哈!真是朕的好母后!真是那个一手牵着朕长大的好娘亲!哈哈哈哈!”景元熙最后的强硬,在看到施若仙的那一刻,全都化成了灰。

他的生母,他的太后,竟然在这个时候,也弃了他!

施若仙望着景元熙,使劲张大了眼睛,控制不住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地滚落,“皇上,下召吧,你若是逊位,秦王登基之后,你还是太上皇,母后陪着你,我们去望山行宫隐居,可好?”

“隐居?哈哈哈哈……!”景元熙狂笑,“自幼让朕不惜一切代价做皇帝的,是你!现在要朕放弃皇位的也是你!朕的龙脉被废时,是你逼着朕咽下了世间的一切苦,朕登基后,又是你让朕享尽了世间的极乐,现在,你为何又说让朕随你去隐居?凭什么?就凭你是朕的母后,朕就要什么都听你的?朕的命运,就要任你摆布?不可能——!朕绝不逊位——!”

一直不动声色的景元胤此刻掀了衣袍,从容跪下,端然道:“皇兄遭逢突变,情绪激越,的确情有可原。可如今天兆已现,那十万九御黑骑已经距百花城只有三百里之遥,南渊存亡,迫在眉睫,臣弟愿临危受命,代皇兄抵御外敌,守住河山。”

他说完,向着景元熙三叩首,“臣弟今日当着南渊所有忠臣元老,以及太后的面,对天发誓,来日外敌肃清,海清河晏之时,必定还位于皇兄,如违此誓,天诛地灭!”

“哈哈哈哈……”景元熙笑得差点岔了气,“让出去的皇位,还能还回来?哈哈哈哈……!简直是天大的笑话!二弟,你这么多年,韬光养晦,藏得实在是太深,朕若不是一时心软,就该早在登基之时,就将你等全都像元深那样敲成傻子,到时候,看他们还扶谁上位!”

天上的太阳,眼见着只剩下一道弯弯的金边儿,如老天爷正眯着眼,静观着人间的闹剧。

容虚成再次跪下,“臣,恭请皇上逊位!”

一众大臣,纷纷叩首,随声附和:“臣,恭请皇上逊位!”

“放肆!你们大胆!”容婉爬起来,张开双臂,护在景元熙身前,身怀六甲的孕肚高耸,“你们这些老头子,枉为人臣,食君之禄,却欺君到如此地步!试问在你们心中,天道人伦,君臣礼义,上下尊卑,到底何在?”

天光,渐渐收起,整个百花城,一片黑夜。

景元熙坐在龙椅之上,望着容婉模糊的背影。

原来,到最后敢于维护他的,竟然只剩下这个一直贪慕他,又受尽他欺凌羞辱的女人!

当头顶上那最后一丝金边儿也被黑暗吞没,大地陷入黑暗之中。

数百年不遇的天兆,恰逢此时!

鹿苑之中,一片哀嚎!

忽然,夜色中,一声轻啸,响彻长空!

一道亮光,如一颗新星,从百花城正南方缓缓升起。

那亮光,爬升到最高处时,轰地一声炸开!

漫天光华,照亮无边黑夜,绚丽无比,光芒万丈!

凤凰!

一只由烟花组成的火凤凰,在整个世界彻底陷入黑暗之时,照亮了天空!

再接着,一声!两声!三声!……七声!

百花城四面,接连放出尖锐婉转的烟火声!

“是凤家军的黄莺叫——!”有人高喊。

凤家军?

容虚成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帅印,他并没有召唤各路凤系军阀前来勤王啊!

那黄莺叫放出的顺序,相当训练有素,不徐不疾,俨然就是当年的凤于归治军之风!

这绝不是仓促之间招来的救兵!

所有人看向容虚成,容虚成看向景元胤。

而景元胤看向景元熙。

“哈哈哈哈……”景元熙忽然笑了,笑得直抽,“哈哈哈哈,你们这群白痴!哈哈哈!你们全都被凤于归那个老混蛋耍了!他根本没死!他一直藏在葫芦山,只是朕一直没有告诉你们罢了!哈哈哈哈哈!”

他转身,手脚并用,爬上龙椅,俯视脚下的每一个人,“你们谁都别想把朕从这上面弄下去!哈哈哈哈!朕活着是南渊的皇帝!死了也是!”

他指向景元胤,“你不是想做皇帝吗?来啊,等朕死了,这里就是你的,但是,你驾驭得了凤于归吗?等到哪天,他那个宝贝女儿忽然不高兴了,你的下场只会比朕更惨!哈哈哈哈……!”

容婉转身,跌在龙椅上,抱住景元熙的脚,痛哭流涕哀求:“皇上,不要!不要!你不要死,你还有臣妾,还有我们的皇儿,您不能死!”

“皇儿!哈哈哈……!哪儿来的皇儿!他们不是说了吗,朕的龙脉早就废了!何来的皇儿!”他一脚踢在容婉的肚子上,“滚开!你连与朕同葬的资格都没有!”

“她的确没有。”一直扶着施若仙的凤静初开口,惊变于前,依然端庄从容,向景元胤行礼,“请秦王殿下将皇后娘娘交给臣妾照顾吧。”

容婉本已哭得七零八落,此时一听此言,登时吓得魂飞魄散,“不要,不要,不要将本宫给她!不要!这个女人是个魔鬼!她是个披着人皮的魔鬼!不要啊——!”

凤静初再也一言不发,静静看着太监将一路挣扎的容婉架走,之后,按规矩,一次向众人行礼,“太后娘娘,皇帝陛下,秦王殿下,事关江山社稷,臣妾一介女流,就不在这里打扰了,告退。”

她淡然转身,裙袂轻盈,黑夜和火把掩映下,云淡风轻地步下高台,目光平和得有些恐怖。

这时,鹿苑外,有人高喝:“臣,凤于归,率七路凤家军忠臣良将,前来勤王!”

紧接着,便是铁马金戈之声,大批军队,步伐整齐划一,乘夜色而来。

勤王!

凤于归勤的是哪个王?

七路凤家军,虽然不到南渊总兵力的一半,但是,凤于归和他的嫡系就像是狼群中的头狼,十七路军阀,在他的死讯传出后,一面各自为政,一面不断被景元熙削弱,整编,早已是一盘散沙。

此时,忽然有七路军阀重新聚在了凤字大旗之下,那么剩下的散兵游勇,除了归顺,根本没有更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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