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王爷未卜先知(重生)(19)
温婉清接过那个青榆木雕花的盒子,摸索了几下,盒子虽然有十几年了,却没显得破旧粗糙,依然泛着光亮,想来是她父亲经常拿出来看。
“这是你出生那日路过一大师送的,可保你平安。”温元凯看着她盯着盒子,给她解释了一番。
“爹,女儿知道了,女儿先下去了。”温婉清端着盒子退下了,心里在琢磨着她娘会给她留了什么。
坐在梳妆台前,温婉清打开了盒子,盒子里躺着一块玉佩,玉佩通体晶莹,中间丝丝缕缕的红色纹路,像极了血滴在水里自然晕染形成的,饶是见过诸多珠宝首饰的温婉清也不得不感叹这玉的绝美。
她小心收好,放回了盒子。
成亲这日天空澄碧,纤云不染,远山含黛,倒是个晴朗的好日子。
这天十里红妆,街头巷尾到处可见的红丝绸带,路旁皆是维持秩序的士兵,涌动的人群络绎不绝,百姓都在讨论着婚事,都想沾沾喜气,丝毫不在意新郎还躺在病床上没起来呢,从镇国公府到逸王府到处都是热热闹闹的。
温婉清一袭云锦描金勾勒的红色牡丹花的嫁衣,宛如天边的流霞,长长的衣摆铺开来,上面精致的刺绣栩栩如生。凤冠上垂落的缨穗把她的精致的面容遮去了大半,只能看见圆润的下巴。
红色的嫁衣衬得温婉清皮肤白皙,犹如白雪一般,又为她平添了些艳色。
院子里的栀子花开的正旺,一阵风吹过带来阵阵幽香。温婉清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嘴角上扬,片刻后敛下眸子害羞的不再看镜子里的自己。
听着媒婆在喊着吉时到了,香堇扶着温婉清走了出去。
临上花轿前,她爹爹拉着她叮嘱了几句,也不知怎么了,没什么新词,翻来覆去就那几句说烂了的话,可温婉清也没打断他,任由他喋喋不休的说着。
再怎么位高权重终究是天下父母一般心。
旁边的喜婆催促着,温国公才停止了唠叨,温婉清看了看她哥,她哥只是笑了笑什么也没说,摆摆手让她走了。温婉清在丫鬟的搀扶下上了花轿。
花轿一路平稳的行驶着,轿内温婉清微合着双眼闭目养神。
不知过了多久,“咣当”一声,马车停了,温婉清睁开眼听着外面的动静,外面一片安静过后,是喜婆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夫人,新郎没来接轿,你得自己下来了。”轿外面传来喜婆的声音。
温婉清一把掀开轿帘迈了出去,她知道楚琰的身体状况,不是他故意不来要她难堪,事出有因,而且她不是在乎这些虚礼的人。
进了逸王府,院子里都是来参加喜宴的宾客,看见新娘子进来都不说话了,一些人同情的看着她,一些人嘲讽的看着她。
温婉清没在意那些人的目光,跟着嬷嬷往后院楚琰的卧房处走。
流苏在眼前来回碰撞,发出叮叮当当清脆的声音,挡住了温婉清大部分视线,不过来过一次的她凭借着记忆走的倒比嬷嬷还快,嬷嬷在前面紧赶着走。
“夫人,到了。”嬷嬷站在门前交代了几句便退下了。
屋里传出幽暗的烛光,映的门上的囍字通红,让安静的院子有了一丝新婚的样子。
温婉清站在门前犹豫了半晌,推开了门。
“吱呀……”
木门缓缓被打开,温婉清提着裙摆走了进去,屋内只燃着两根大红色的喜烛,光线有些昏暗,加上温婉清眼前的发冠,她看的并不真切。
大红色的裙摆曳地,她款步姗姗走到床前,看到楚琰穿着红色的喜服安静的躺在床上,一头墨色的长发散落,应该是没来得及梳什么发髻。
闭着眼睛,睡得倒是一脸安逸,温婉清细细打量着他的样子。
“水…水…”微薄的嘴唇一张一合的说了几个字。
作者有话要说:名字改了一下,我前面的还没修,我马上修。
☆、醒了
楚琰突如其来的开口吓了温婉清一跳,她愣了一下后起身去倒了一杯水,一手扶起楚琰,一手将茶杯喂到了嘴边。
叮叮当当的发冠遮挡着温婉清的视线, 使的她喂水喂的并不方便,只能凭借感觉将杯子递到了楚琰的嘴边。
昏睡中的楚琰眼睛也没睁开,柔软的嘴唇碰到了温婉清的手,温热的触感传来,温婉清身子一颤,接着将杯子往下移了移。
楚琰像是渴了很久,嘴沾到水咕咚咕咚喝的喝着,一杯水很快见了底。
温婉清扶着楚琰躺好后给他掖了掖被角,站在床前看了他一眼,心里补了一句:看在你病了的份上原谅你了。
楚琰是贵为逸王,可是她温婉清也不是寻常人家至女,今天大喜之日新郎没出现,没接轿,没拜堂,换做旁人怕是早就耍脾气了。
看着楚琰没什么问题了,她走到梳妆台前,卸下了沉甸甸的发冠,看着铜镜里的自己一脸疲惫色,揉了揉发涨的额头,便不管不顾的合衣睡在了旁边的榻上。
还好旁边给楚琰准备了个休息的地方不然她的洞房花烛夜要睡在地上了。
“小姐!”门外的香堇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了温婉清。
温婉清从榻上翻身下了床,鞋子都没来得及穿跑到门前,回头看了眼楚琰打开了门。
清晨的阳光有些刺眼,温婉清眯着眼睛小声的“嘘”了一声。
“怎么了?”
香堇探头看了看里面,往前走了一步,凑近了温婉清从怀里拿出来了一个黑色的牌子悄悄地说着,“小姐,我在后面发现了这个。”
温婉清看着香堇手里的牌子皱了皱眉,那是个刻着飞鹰图案的牌子,大概一个铜钱那么大,一般人根本不会留意到。
“香堇,你在哪发现的?”
“是昨天认识的一个丫鬟,可是我觉得她奇奇怪怪的,我好像见过她。”香堇也有些不可思议,那人给她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却不是知己的相遇恨晚,反而觉得有些害怕,她在整理东西时稍稍留意了一下,就发现了她将这块牌子看的格外重要,今早那丫鬟早早的溜出去了她就将牌子偷了出来。
温婉清看着那牌子脑子转的飞快。
那是楚飞宇的东西,楚飞宇的东西怎么会在逸王府里?想来应该是楚飞宇安排在王府里的眼线,眼睛转了转,逸王府里都有眼线,那他们国公府呢?
这样一来前些天的父亲被诬陷一事一些不合理的地方便解释的清了。
“咳咳咳!”屋里一阵咳嗽声音传来,温婉清想不了太多。
“香堇,你先收着,顺便去问问嬷嬷,药煎好没。”
温婉清回屋走到床边,楚琰已经不咳嗽了,睡得好好的,刚才的声音像是凭空出现她的幻觉一样。
看着躺在床上的楚琰,温婉清知道他不会死,至少不会那么快死,逸王妃这个身份她要好好利用一下。
楚飞宇你等着吧,我要把你加在我身上的痛苦加倍还给你。
*
颜鸣的针灸疗法很见效,那日他走后楚琰已经能下地行走,后来知道要与温婉清完婚心情也没什么波澜,一副任君操作的样子。
只是在成亲时身体支撑不住,喜服换了一半便晕了过去,大夫看过了开了些药便成了如今的样子。
浑浑噩噩中,楚琰感觉到床边有人,隐隐的还有一股熟悉的药味传来,他想睁开眼却无论如何也不能动弹分毫。
感觉像是他的灵魂活着身体还在沉睡。
还听见有人在她床边嘀嘀咕咕的说什么要报复楚飞宇?虽然他看不上他那个心机深沉的四弟,还有谁比他还讨厌楚飞宇?
思考间,那药的味道近了,似乎有人在喂他喝药,楚琰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眼睛当然是睁不开的,在混沌中陷入了沉睡。
真正的醒来是在几日后的下午,楚琰睁开眼便看到房间里的温婉清,坐在桌子旁看着窗外,桌子上是一些清粥小菜,粥应当是刚刚熬好的,隔了两米还能看见隐隐冒着热气,似乎是算好了他会醒一样。
躺了几天的楚琰浑身无力,他手撑着床,极为缓慢的撑起上半身,无奈力气不足重新跌回了床上,楚琰还是第一次对自己的病感觉到无奈,苦笑了一下,再次尝试坐起来。
床上不小的动静吸引了温婉清,她看着楚琰已经醒了,面漏喜色,急忙上前将楚琰扶起来,将枕头靠在背后。昏睡了好几天怕醒来时肚子饿,让丫鬟热了好几次粥了,她转身去桌子上拿了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