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承者情绪很稳定(49)

“那修行是为了什么呢?”申姜提心吊胆地小心翼翼迈步跟着,口中问道。

“修身,养性,匡扶天道,参悟天机,以求大成。”孟观鲸问她:“难道你拜入我门下,是为了享乐而来吗?”

“当然不是。”她要享乐,就好好呆在家里了,到这鬼地方来干什么,但也无意说得更多。含糊 应付过去之后,是好奇似地开口:“师父,我听说天下对封印术最了解的,是牢山鉴天司的鹿饮溪。是真的吗?””她其实不大相信陈三七的话,到不是别的有什么可疑,主要是他脑子不好,已经闹过一次乌龙。

“你问这个做什么?”

“就是好奇。”申姜专注脚下,努力做到一心二用:“我听说,他连元祖设在英女血脉中的封印都能解除……”

说着就见前面的孟观鲸突然停了下来。

申姜顿步,缓缓抬头。

孟观鲸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审视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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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野人

“怎么了师父?”申姜问。

自己问的是不能说的话题?

还是说, 她从一开始到现在,性格与原主相差太大,引起了孟观鲸的怀疑?

如果是后者的话。总归被发现, 也只会像上次在东弯祭道, 被孟观鲸识破的时候一样,直接打出去而已。

反而该问的问题, 不趁机问一问,始终不甘心。

何况她猜测, 玉竹子不能起作用, 会不会是因为自己正身在其中。

孟观鲸回过神,皱眉说:“没什么。今天总感觉有些奇怪。好像有什么事不一样了。”突地问她:“为什么人人都说你胆小怯弱?我虽然今日是第一次见你, 但分明觉得你伶牙俐齿很不怕死。”

申姜也没料到, 从孟观鲸刚才说的话,可得知,四喜已经拜入他座下一个月了,他也安排过一些杂事, 由这个四喜去办的。

但似乎, 现在这说法来看, 虽然确实有一个月, 但他跟这个徒弟并没有正式接触过。

这徒弟得多不讨人喜欢?

“我原本是想,要是装得柔弱一些, 说不定师父心疼我呢, 现在看来不是, 就算了。”申姜说。

孟观鲸有些意外,随后蓦然笑了一声。说:“随你。”转身继续向前走口中问:“那你打算,怎么让他们不再欺负你呢?”

“我可没有办法让他们不再欺负我。”申姜扯着他的袖子,跟着他走, 一边专心致志地盯着脚下,生怕一脚踩空,一边说:“师父。你是没有吃苦的人呀。从小没有被人霸凌过吧?”

“何谓霸凌?”

“就是一群人,甚至所有人,都有意或无意地将某人边缘化,欺负她,找到机会就变着法的羞辱她,哪怕是完全不认识她的人,也会从众,加入这个行列。”

申姜十分专业:“霸凌这种事么,小件些的,是坏学生时不时找你要钱,这到没关系,你找一个比他们还凶的,他们就怕了。大件些的,整个班级……整个小群体你都无法融入,这也不要紧,你和别的群体玩得来就行了。可更更更大一些,整个学校……呸,整个私塾、整个山门,所有人口中,都流传着你多烂多恶心的流言。”

她说着笑一笑:“师父,一旦变成了最后一种,当事人就再也不能翻盘了。就算她死了,也没有用。所有人都会觉得,她之所以会死,是因为她活该,自找的,是报应。关于她的恶心流言还会因此而传播得更远更广。我估计,我现在就是最后一种吧。”

堂堂孟观鲸的新传弟子,却走两步路就喘气,师父又不管,不被人霸凌才怪了。

“是吗?”孟观鲸在云雾中穿行,步伐悠闲声音平和:“那你的意思,就什么也不打算做了?”

“当然不是。”申姜说着,突然想起来自己开始是在跟他聊这个的吗?怎么差点被带走了,又将话将转回来:“师父,所以鹿饮溪真的能解英女后人血脉上的封印吗?”

“你怎么突然问这个?”孟观鲸问。

“我听说,他能。”申姜还加了一句:“他的名字真好听。感觉‘静而意悠远’,像一幅画。”

孟观鲸大概真觉得不过是少女倾慕之心:“他是元祖弟子。要说能做得到,也不奇怪。”

申姜十分意外:“元祖??他从那时候活到现在吗?”

“我记得,我还年幼时,他就已经是现在的模样了。那时候长辈就说起过,他与先氏先祖,曾同为元祖弟子。不过多的就不知道了。乌台人不愿意谈论他。”孟观鲸沉吟:“我小时候,还因为话多,被狠狠地罚过一次。长辈们说,我背后议论师长,是为不恭。你方才问正门牌坊的话,要是放在那个时候,打也打死你了。”

“现在已经没那么严苛吗?”

“谁说的?这话要是方才那几个弟子说出来,自然也是打死不留情面。但你是我的弟子。我自觉得没关系,就没关系。乌台已经没有能使唤得动我的人了。”

也亏得他能把这么自得的话,讲得这么云淡风轻,似乎一点也不是自夸,只是陈述事实。

申姜抬头看了看他的背影。

其实从孟夜对孟观鲸的评价来衡量的话,孟观鲸对自己的认识还算是客观。可惜,人们口中那么优秀的一个人,坠道泯灭了。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腿。

现在很好。但这都是假的。

“那我们乌台怕不怕,鹿饮溪会帮着英女后人解除封印呢?”她试探着问。

孟观鲸说:“他不可能那么做。”

“为什么?”申姜连忙追问。

孟观鲸笑。

她扯扯对方的袖子:“师父,为什么?”

“你只要知道不可能就行了。小孩子哪里来这么重的好奇心。”

“那师父能解英女血脉的封印吗?”

“我当然是有这个修为,但先不论我乐不乐意做,更关键的是,我做不到。世间术法封印,要解开无非做好两件事。一,知道当时用的颂文,一个字都不能差。这一项很难达成,与修为无关,与运气有关。第二,逆施倒行。破封的人,要拥有与施术人禁封之力相当的破封之力,来翻转整个封印的过程。这点对我来说到是不难。除我之外,这四海之内除了鹿饮溪,赵沉舟应该也做得到。但其三,要有应印之物。这就难了。”

孟观鲸说着,大概起了教导之心:“知道什么叫应印之物吗?”

“不知道。”申姜回答得很干脆,这名字有点像苍蝇叫。她认真起来,脸上完全是一副认真学习、渴求知识的样子。

孟观鲸回头看了她一眼,到是更有耐心一些:“前为‘应付’的‘应’,后为‘封印’的‘印’。所谓‘应印之物’,指的是每一个封印,都必须要用某样东西来‘镇’,这东西被称为‘镇印’,这道工序是不可避免的,如果没有,那‘印’便虚浮不能成事。

而这镇印,什么东西都可以做,一粒米、一座山、一滴水。但有了镇印之物,也就让每个封印必然有弱点。毕竟天下万物,有相生也会有相克。”

“师父的意思是,英女血脉封印的镇印之物很无敌,太难找到相克的东西来解它?”

“你错了。难在你不知道那是什么。”孟观鲸摇头:“毕竟你得知道镇印之物是什么,才能找相克的东西。这也是我没法解的第二个原因。”他不知道‘镇印’。

“不可以一样一样试吗?”

孟观鲸摇头:“越是高深的封印,越是厉害。一次试错了,那个封印就会记住攻入之人的灵息,不会有第二次机会了。”

“鹿饮溪知道?”不论是当时的颂言,还是镇印。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那他为什么不会帮着解呢?”申姜用力拖住他的袖子,大有不说的话,大家都别走了,就在桥上过夜的架势。

总归现在这张脸,也不是她自己的,这个世界也不是真的。她可为了达成目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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