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关奶奶什么事?
想起来了,以前他不让纪廷森靠近自己,结果失手将对方推到地上,手掌蹭破了皮,纪廷森去奶奶面前告状,后来他被奶奶训了一顿。
纪廷森觉得今天的秦镇很怪,反应不是过激就是迟钝,大概是生病的缘故。
也没催着人马上离开。
本来秦镇也是关心他,虽然方式有些粗暴和强硬,但好意还是能理解。
他将身上的破布褪下来,想去衣帽间找衣服穿。
原本思维混沌的秦镇,下意识偏开眼:“你干什么”
纪廷森:“......换衣服.....抱歉,我以为......”
大家都是男人,而且互相对对方又没意思,他换个衣服也没必要像碰到异性一样,还要藏起来。
原来秦镇不单讨厌被他看,还讨厌看到他......衣冠不整?
他快步往和卧室相连的衣帽间走,期间牵扯到腰间的伤口,禁不住低声抽气。
身后传来沉重而急促的脚步声,还有开关门的声音,是秦镇离开了。
大概是被他辣了眼睛,纪廷森想,不禁笑了声。
以前怎么没发现,秦镇性格多变到这种程度,生病了的人任性起来,还怪可爱的。
他不习惯在人前露出弱势的样子,现在一个人了,就改变方向慢腾腾挪几步上床,换衣服还要牵拉肌肉,算了。
反正明天还要早起。
看了眼随手扔在床头的坏掉的睡衣,纪廷森油然而生一种庆幸。
幸亏被扯破的不是裤子,好险。
睡裤口袋里装着一枚从秦镇西装上拿下来的纽扣。
......
被秦镇呵斥过的严特助,一直都等在走廊里。
他不知道哪里做错了,也不敢离开。
心里乱七八糟的念头挺多的,比如老板居然会进纪廷森的房间,不会是最终还是要当个被美色蛊惑的昏君吧。
说起来,纪廷森的脸的确......大概该长脑子的精华,也全用在脸上了。
正七想八想,房门打开,严特助忐忑道:“老板?”
秦镇看他一眼:“没你的事,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严特助:“......”
他来照顾病人的,病人不就是老板你吗?
秦镇不再理他,径直下楼。
到楼下了,眉心一皱警告还呆站在楼上的严特助:“不准进去!”
严特助:......?
客房都不给睡......不对,他聪明的脑袋不是白给的,看了眼纪廷森卧室紧闭的房门,觉得不能进去的大概率是这间。
明白,不要给纪廷森可乘之机。
要是纪廷森想收买他问老板的事,一概拒绝,不靠近不理会。
聪明的下属要自己找活干,严特助从自家老板的房间收拾了碗筷,带下楼,勤劳的去厨房收拾残局去了。
秦镇是去楼下的健身房拿药油。
健身房有健身器械,还有拳击室,因为有时候会受伤,有专门活血化瘀的药油,市面上见不到的东西,效果很好。
楼下走一趟,他神智清醒了很多,这次知道敲门了。
听到敲门声的纪廷森:“......?”
下意识绷着点神经,毕竟没穿衣服,又担心秦镇病情反复,最终道:“进来。”
秦镇推开门,就发现大床上隆起一团,纪廷森只露着个脑袋看他。
他有些不自在,眉心一蹙倒更显冷肃。
纪廷森提前预警:“我没穿衣服。”
有事说事,就不要过来了吧。
秦镇脊背一僵,恶声恶气:“......你可别多想!”
他又不是什么流氓,之前是被刺激......都是意外。
纪廷森发现对方手里的东西:“你拿的什么......给我用的?放那里我自己......”
秦镇:“你只需要安静。”
他竟然会觉得从被窝里只露出个脑袋的纪廷森,看上去有些可爱。
真是疯了!
要不是看在这伤是因为他,秦镇冷着脸走过来,语速快而冷硬:“趴·好,药油要按摩才会吸收,效果很好。”
纪廷森就没再说话,秦镇强势的性格他也不是第一次领略。
他顺从的摆好方便按摩的姿·势,手指摸索着在枕头下面怼了怼,确保放在底下的纽扣不会掉出来。
再后来,被子被掀开。
纪廷森挺能忍痛的,毕竟前世病到后期药物都不起作用,有经验。
但药·油的凉和秦镇手掌的温热混合,大概是药物渗入皮肤还起来一层酥·麻,非常古怪的感觉。
不过由于秦镇力道适中,隐痛中带着舒服。
他下巴搁在手背上,眯着眼,睫毛因为身体被推晃还微微颤动,有点儿惬意。
秦镇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形。
当然远远不止如此,还有掌心的触·感,原来瘦削是因为骨架比他的单薄,还是有肉的,紧·致温·软,白的看不见毛孔......
陌生的热气从耳后缠绕上来,然后涌动到鼻腔,热而酥·痒。
吧嗒,一滴殷·红滴落在白·皙一片上。
秦镇:“......!”
背部的力道很舒适,纪廷森正想到也许等有空了可以去泡个温泉,再约个按摩,要带着明芮......不如全家人一起去......
按摩突然停了。
他睁开眼,微有些意犹未尽:“好了吗?”
效果真的很不错,腰上的疼痛缓解了很多。
秦镇:“没好......快好了。”
他言语镇定冷肃更胜以往,动作却有些慌张,飞快的用衣袖擦掉那滴碍眼的东西,却感觉鼻子里好像还要......
纪廷森没想到秦镇说的快好了,居然会这么快。
问完几秒的时间内,他还没转过身,就让被子蒙了脑袋,从被窝里钻出来后,发现灯都被关了,门也关了。
秦镇像风一样跑了。
这......果然是强忍着排斥来帮他的。
......
凌晨四点半的闹钟,响了两遍才被按掉。
纪廷森起床后发现,腰伤的疼好像减轻了一大半。
他收拾东西,轻手轻脚的出了门。
五点半,付从看到自家乖宝从小区门口出来,小跑过去接他。
包接过来自己背了,又絮絮叨叨:“迟了半个小时,是不是秦总舍不得你......要我说该送你出来,肯定是你不舍得打扰他,男人就得总使唤,不使唤......”
纪廷森哭笑不得,他没事使唤秦镇干什么。
不过倒真的有一件事得提上日程:“付哥,我在玉山路还有一套房子,回头将钥匙找给你,你请人好好收拾收拾。”
付从大惊:“你们吵架了?”
之前天色太暗没看清楚,现在车里灯光足,就发现自家乖宝脸色稍显苍白,像是病了。
纪廷森摇头:“没有的事,是现在的房子距离小区门口太远了,出来也不方便。”
以前没觉得怎么,腰伤了再走这么远的路,感觉可不太好受。
再有,他也需要个能够容纳亲朋好友以及工作伙伴的私人空间,蓝展花园的房子严特助进得去,付从身处娱乐圈却没办法。
不过晚上肯定还是回蓝展花园,合同里要求了的。
付从再三确定纪廷森没事,之后才开车。
他对换房子的事挺高兴,当艺人并不是个坐班的工作,之前私生活一直照顾不到乖宝,连收拾行李都得乖宝自己做,确实不方便。
纪廷森在车上眯了一会儿,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
后来想起来枕头底下放了什么已经晚了,包里倒还带着那瓶药油,也许尚可弥补。
......
同一日,清晨六点整。
秦镇被生物钟叫醒,然后瞪着内·裤上的东西足足两分钟。
简直......简直荒唐!
他阴着脸下床,将换下来的内裤扔进垃圾桶,片刻后又捡起来,用水冲毁作案证据,然后再次扔进垃圾桶。
之后一个小时,健身房的沙包遭到了主人惨无人道的击打,以此发泄过剩的精力。
楼下,
深知自家老板作息的严特助,于七点半前叫好了早餐。
不过老板看上去心情不太美丽,他因此无比想念此刻已经不知去哪里度假的柳知。
秦镇坐到餐桌前:“纪廷森呢?叫他来吃饭。”
他记得纪廷森一般七点起床,如无意外,现在应该在阳台上看花。
严特助:“小老板没下楼,可能还在睡,要现在......”
秦镇:“......不用。”
大概是昨天照顾自己太累,还受了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