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月亮坠入爱河(45)
谢景准备脱口而出的话语被硬生生堵在齿间,随后又艰难地咽回肚腹。
“你就寄你家吧,到时候你直接拿了快递下楼给我就好,不然我自己还要去拿快递,太麻烦了。”温云月一碰一跳地跑到贺言身边,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他的手机屏幕,身子一歪脑袋一探,“要找个粉色兔子包装的!”
“行。”贺言回答的非常爽快,动作也干净利落,几乎是在下一秒就直接下了订单,“买了啊。”
温云月搓搓手,眉眼弯弯的笑道:“好嘞,谢谢哥!”
贺言睨了她一眼,收起手机:“也就只有这种时候你会叫我哥。”
温云月一听这话,逆反心一下上来了,哼了一声说道:“叫你哥还不乐意,你要是想听我叫你弟弟也不是不可以。”
贺言挑眉:“嗯?”
“那再来一遍呗,谢谢弟弟!”温云月俏皮地冲他眨眨眼,补充道“好人一生平安!”
贺言:“......”
随后他半眯着眼眸,眼尾上扬,唇角带着不羁的笑,整个人看起来充满了慵懒和痞气,他伸手搭上温云月的肩膀,将对方往自己怀中带,随后低下头,炙热的瞳孔对上温云月的眼睛。
两人之间的距离挨得很近,就连对方的睫毛都根根分明清晰可见。
他笑笑,温热的气息喷散在她鼻尖,低哑的嗓音如同拨动弦的吉他,又像是蛊惑人心的妖孽:“你应该说,谢谢男朋友,才对。”
伴随着话音落下,温云月的脸一下子红到耳尖,眼神躲闪不敢直视对方,大脑陷入混乱,支支吾吾的拼凑不出一句完整的话:“那个.....什么啊......我、你,哎呀那个......”
妈的,以前怎么没觉得贺言长这么好看。
还这么会撩人!
一旁的谢景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两人在自己面前上演真实版“恋爱中的人都像是小学生”,一边熟练地伸手挡住谢蕊好奇的目光。
谢蕊疑惑抬头:?
谢景面无表情淡淡道:“乖别看,看了会长针眼。”
谢蕊:???
得到答案的谢蕊更加迷惑了。
等到两个人总算结束你侬我侬、打情骂俏、互相调戏等小学情侣会做的事情后,谢景早就坐在桌前拿起黑色水笔在纸上涂涂改改。
温云月走到桌前拉起一张椅子坐下,脸上害羞的潮红早已褪去,玩累了似的揣着手倚靠在椅子上,眯着眼看向窗外。
她看着外头湛蓝的天空,高挂的艳阳,漂浮的柔云,南方永不会枯萎的茂盛枝叶,还有那堵挡住外面一切的围墙。
温云月没来由的觉得心赌,有些喘不过气,也有些难过。
“啊,没有灵感。”她突然说了一句话,打破了原本静谧的氛围。
其余两人听到她的话语,都纷纷停下手中的事情,两双眼睛不约而同的望向她。
温云月目光依旧直视前方,像是在发呆:“最近太累了,我需要充电。”
这话说的也不无道理,临近期末,成堆的作业和需要复习的内容,就像一座看不见的大山一样压得人喘不过气。
每天都在寒风中忙碌,日复一日的重复同样的生活。
这次好不容易从复习的苦崖爬上岸,来到了被当做乌托邦的快乐基地,心却突然空落落的,大脑也突然提不起精神。
好像在一瞬间就对所有的事情失去了兴趣。
贺言跟谢景对视一眼,随后又一同看向明显有些呆滞的温云月。
贺言放下手里还在调音的贝斯,连人带椅一同蹭到温云月身边,随后对她伸出双臂做了个抱抱的动作:“来,让我给你充充电。”
闻言温云月瞥了他一眼,跟猫似的一扭身子,直接扑到了贺言的怀里。
贺言一手抱着温云月,一手隔着对方厚重的外衣不停的抚摸后背,像是在安抚自家小猫一样温柔。
他的声音也带了点哄人的温柔:“咋了这是?那个无所不能天上地下为我独尊的小月亮怎么还没电了呢?”
温云月把头埋在他的颈间,声音也闷闷的:“不知道,也不是很累,就是突然之间什么都不想做,我现在连我最喜欢的琴都不想摸了。”
谢景想了想,开口:“可能是最近复习用力过猛了,精力一下子消散,也就导致你觉得干什么都没活力。”
温云月沉默两秒,而后义正言辞道:“我觉得你说的对!”
贺言接着开口:“那你现在有没有好点?”
温云月又沉默两秒,随后闷闷道:“没有。”
窗外的寒风呼啸而过,掠过窗沿发出恶鬼般的呼嚎。
“你们说,为什么人类不会冬眠呢?”
温云月这句话直接把两个人说懵了,毕竟谁也没办法答出为什么人类不会冬眠这个问题。
“咋了,你困了?”贺言偏头问道。
温云月撑着他的肩膀坐直身子,突然之间来了精神:“不然我们找个地方一起睡觉吧!”
贺言&谢景:“???”
一起?
睡觉?
温云月点点头,坚定回到:“对!睡觉!”
☆、坠入爱河
温云月这人的想法很独特,在某些时候看来也较为新颖,但在大众看来,说白了其实就是充满了怪异而奇特的无厘头。
毕竟谁没事还找个地方让人聚在一起,不搞音乐也不复习,只是单纯的盖上被子睡觉呢?
但偏偏温云月的脑回路不按常理出牌,她就是这么想的,所以她就这么说了。
“动物一到冬天就要冬眠,按照这个道理,既然人也是动物,那为什么不尝试去一起冬眠呢?”
这个古怪的想法听起来真的很怪异,但最有趣的是,听到这话的两个人非但不觉得怪异,反而起了少许的兴致。
“对吧?尝试一整天什么都不做,只是单纯的睡觉,似乎不比睁眼努力来的差劲。”
于是在二十分钟后,一家靠近学校的商务酒店的大堂内,前台人员看着面前两男两女的组合,惊异地瞪大了眼睛,感到不可置信似的视线来回在他们之间打转,老半天才再次开口问道:“确定只要一间大床房吗?”
温云月被她看得有些莫名其妙,因疲惫产生的困倦深深影响着大脑,让她根本没有心思去思考更深的含义,她眉头一皱,不悦地开口:“都说了一间就是一间。”
找个地方集体睡觉而已,贺言跟谢景提前商量好准备打地铺,既然如此又何必要多加点钱整个好一点的房间呢?
温云月的思绪如上,乍一看似乎也没什么特别大的问题,逻辑也算说的过去。
在场其余的人也没反驳她说的话,算是一种变相的默认。
前台见此堪堪闭嘴,心想现在的高中生都这么开放了吗?四个人开一间房,难不成还是为了单纯的睡觉?
“您好,房间在五楼,电梯往这里直走右拐就是了。”
温云月接过房卡,困倦的情绪勉强稳定了些:“谢谢。”
转身离去之时,温云月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她侧身对前台说道:“麻烦再送两床被子上来。”
前台:“?”
前台:“好的稍等,一会会有人给您送过去。”
靠,这年头还真有人闲着没事干,放着家里的床不睡特地跑来酒店开房,就只为了睡觉?
四个人一起上了电梯,在窄小的空间里,温云月垂着眼眸盯着角落,大脑思绪放空,整个人显得像是呆滞的娃娃一般。
一旁的贺言觉得她这幅呆愣的模样十分可爱,忍不住用手指轻轻戳了一下温云月白皙的脸颊。
好软。
温云月被他戳脸也提不起反应,跟玩偶一样任人肆意摆布。
跟温云月在一起生活了这么久,这种状态下的温云月倒是较为少见,自然的也就激起了贺言隐藏在内心深处的躁动。
“怎么了,都准备睡觉了还是一副焉了吧唧的样子?”贺言轻轻捏了捏温云月的脸,滑滑的挺嫩,“想什么呢?”
温云月也没将在自己脸上肆意妄为的手拍掉,就当不存在似的,目光仍旧处于无神状态,气若游丝回复:“家禽也算动物,那为什么家禽不需要冬眠?”
停下手中动作的贺言:“......”
站在一旁的谢景:“???”
电梯内瞬间寂静无声,只有谢蕊拿着刚拆开包装的草莓味真知棒,看看自家哥哥又看看贺言,随后将棒棒糖塞进嘴里。